当初,因为和董教育竞争败北,张树东把所有怨恨和愤怒都撒到了周成林身上,认为是周成林阻断了他的前程,葬送了他的仕途,因此,他恨死了周成林。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丧心病狂,不计后果地指示心腹干将陈亚楠在论坛上发帖攻击中伤周成林,给周成林施压,让周成林知道他的厉害,让周成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让他没想到的是,公安机关那么快就掌控了陈亚楠发帖中伤周成林的的事实和证据。
在铁的证据面前,陈亚楠不得不低头认罪,交代了全部罪行,并交代出张树东是幕后指使者和策划者,从而把张树东推进了刀山火海中。
就是因为张树东指使陈亚楠在河阳论坛上无中生有地攻击和中伤周成林,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和后果,迫于舆论的压力,刘世昌才不得不挥泪斩马谡,安排到档案局调研室做调研员。
被安排到档案局调研室后,张树东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对周成林更加怨恨和仇恨,认为这一切都是拜周成林所赐,就是因为周成林横插进来一杆子,他才会在部长竞选中败给董教育,所以,他恨不得饮周成林的血,吃周成林的肉。
陈亚楠更是恨死了周成林,要不是周成林,他现在还是浏阳河中学的校长,他还可以继续享受权利给他带来的一切。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周成林的那一次暗访而化成了美丽的肥皂泡,周成林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和周成林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经过一番密谋合计,他们决定还是要先让河阳出点状况,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几个人分头行动,四处游说,说河阳纸业集团资不抵债,即将破产,根本没有能力偿还数额巨大的集资款,鼓动大家趁着河阳纸业还没有破产,一起去县政府讨要血汗钱。
鉴于河阳纸业目前的实际情况,对于他们的话,市民们深信不疑。
就是因为受到他们蛊惑,市民们才会聚集到县政府讨说法。
但是,让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事态并没有按照他们预定的目标的发展,当周成林出面和市民对话后,事态很快就被平息下去,市民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继续闹腾下去。
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他们心有不甘,才会再次聚集到陵山山庄一起商讨算计周成林的阴谋。
要是在以前,闫丙章他们无论到哪家酒店洗浴中心,首先要找“服务”,但这次,在风雅颂大包间中分宾主坐下来之后,闫丙章没有要服务,只是点了酒和菜,然后就吩咐服务生退避,让服务生没有事情不要来打扰他们。
服务生知道他们有要事相商,很识趣地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酒菜,然后就走出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去了。
服务生走后,闫丙章端起杯子,道:“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来,大家干了这杯。”
一杯酒下肚,陈亚楠愤愤不平又有些无奈地说。“没想到姓周的还真有两下子,事情就这么容易被他摆平了?”
“鹿死谁手,不到最后一刻,还不能做最后的定论。”张树东嚷道,但语气和神情并没有所说的那样表现的宁静和安然。
张树东希望周成林出事,而且出事越大越解恨,要不是周成林,他早就坐到了教育局部长的宝座上,就是因为周成林的干预,被老对头董教育抢了先,尤其让他难以容忍的是,他现在连副部长都被免了,被充军发配到没有任何实惠和含金量的档案局,而且是档案局调研室调研员。
在官场上的人都知道,调研员形同虚设,只是个虚职,没有任何权利。
大凡为官者,无非都是围绕钱权色,而这三者往往是结合在一起的,从这三者来看,它们之间也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在这三者中,权利是第一位的,只有拥有权力,他们才会拥有一切,享受一切。当一个男人有权力之后,总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他们送钱送物,总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美女主动找上门来投怀送抱,所以,混在仕途的男人们最大的野心是追求权力。
就是因为周成林,张树东的梦想彻底被破灭,所以,张树东恨死了周成林。
“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赵海龙边给众人满酒边插了一句。
赵海龙同样恨周成林,付出那么多,好容易捞个副校长干干,刚干不到两年,就被撤职,他怎能不恨周成林。
“算了?谁说就这样算了?姓周的不给我们好日子过,我们也一定不能给他好日子过,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不得安生。”闫丙章咬牙切齿地说。
“姓周的现在是如日中天,不容易对付啊。”陈亚楠心有余悸,不无担忧地说。
“怎么?怕了?”闫丙章不满地扫了坐在自己身边的陈亚楠一眼。
陈亚楠急忙陪着笑脸,一脸奉承地恭维闫丙章道:“只要有闫老板你为我们撑腰,我们什么都不怕,只是有些担心,毕竟姓周的现在是常务副县长,而且正在竞选县长,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很看好他。”
闫丙章一拍桌子,愤愤道:“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让姓周的知道我们的厉害,让他知道我们都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他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那好,我们听你的,闫老板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张树东小心翼翼地问闫丙章,目光不断地在闫丙章的身上逡巡,满脸地恭维和谄媚。
闫丙章虽然只是个农民,但闫丙章是他们这伙人的决策者,是他们的头,自从何庆魁消沉下去,闫丙章慢慢浮出水面,成为沙石场的头,尤其是傍上华中崇之后,闫丙章今非昔比,身份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已经兼并了浏阳河沿岸所有的沙场和陵山的所有石场,成为陵山和浏阳河最大的沙石场老板,和当年的何庆魁一样,跺跺脚也会让浏阳河甚至是河阳颤三颤。
闫丙章沉思了一下,道:“眼下,我们还要在集资款上做文章。”
“继续在集资款上做文章?怎么做?”
上次,他们也是做集资款的文章,本来认为会给周成林一个不小的打击,结果,事与愿违,周成林没用吹灰之力就攻破了他们坚强的堡垒,现在再拿集资款做文章,张树东颇感费解地望着闫丙章。
“债券购买者之所以相信姓周的,是因为河阳纸业还没有破产,他们认为还有拿到钱的希望,你们想想,如果河阳纸业破产了,他们连拿到钱的最后一点希望都失去后会怎样呢?”闫丙章按了按太阳穴,意味深长地扫了张树东与陈亚楠他们一眼。
“只要他们彻底失去拿到钱的希望,他们一定会死心塌地地闹起来,那时候,任姓周的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陈亚楠大彻大悟,茅塞顿开,故作高明地说。
“是啊,只要那些人继续闹下去,姓周的就会落个工作不力的罪过,在县长竞争中就很被动,甚至很难胜出,就等于帮了华书记一个大忙,华书记胜出的希望就会更大些,只要华书记登上县长的宝座,我们大家都是开国功臣,你说,华书记会不感谢我们吗?到时候,你们有什么要求和条件,尽避提,华书记一定不会忘记我们,他一定会论功行赏感谢大家。”闫丙章不失时机地抛出诱饵,以便让陈亚楠、张树东他们为自己卖命,为他的新主子华中崇卖命。
“关键是河阳纸业现在没破产,我们如何才能让他们彻底失去拿到钱的希望?”张树东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是啊,怎样让债券购买者彻底对河阳纸业绝望?”陈亚楠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棘手问题。
“这个大家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闫丙章一副胸有成竹,大事已定的样子,端起杯子,道:“来,我们喝酒。”说完,一仰脖子,一大杯剑南春全部倒进了肚子中。
一杯酒下肚后,闫丙章继续侃侃而谈,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河阳纸业破产是早晚的事,就在今天下午,我从华书记那听说,景一郎已经席卷集资款逃离河阳,只是大家都被蒙在鼓里罢了,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你们要把河阳纸业资不抵债,景一郎携款外逃,河阳纸业即将破产的消息给我放出去,让河阳县所有的市民都知道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河阳纸业马上就要破产,让所有债券购买者对河阳纸业彻底绝望,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死心塌地地闹腾下去,才能对周成林给与重创,给与他致命一击。”
“景一郎携款外逃?这是真的吗?”听说景一郎携款外逃,陈亚楠他们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不由自主地追问道。
“这还假,华书记亲自告诉我的。”闫丙章不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