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岳夜说完推开史云,起身就去开门。“嗨!夜帅哥啊,你泡啥妞?良久才给我们大开‘难天门’,也是我们凉蔡了可不是又一个悲剧。”王宇风打完招呼,后面呼啦啦地冲进几人,严恺搀着全身浴血的滕梓恒,直截了当的冲向卫生间,也没理愣神的岳夜,像奥特曼的郑溪最后闪进门来,“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捂着自己一条手臂,两颗象枪口的眼珠动了动,如同奥特曼的激光眼一样,对着岳夜亮了亮,又对着沙发上的史云亮了亮,僵硬而苍白的脸上嘴角抽了抽,也象闪电般闪入卫生间了。岳夜说:“要不要立刻波120?”王宇风说:“绷带和久经够么?”岳夜说:“吃晚饭了没?”王宇风脱下象起了红疹的茄克,披在臂弯上,说:“行。”王宇风踏着滕梓恒留下的血迹,对客厅的一切扫视了一圈,说:“不错嘛!有了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样。”他象一个旅人,好似在卫生间洗去漫身鲜血的三人不是他的朋友一样。
楼下传来几十辆机车的轰鸣声和攘闹声,格外吵闹……
不知何时回了房的小玉听到他们的动静,走到卧室门口来看。王宇风看到窈窕的小玉,嘴角浮起一丝兴味的笑意。
史云的脸又恢复成千年寒冰的模样,她不习惯于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内心想法,他们一进门,她就知道这一伙四人不是寻常之辈。
岳夜从玻璃茶几下提出药箱,放到沙发旁,拿了几盒咖啡放到茶几上,他拍拍一脸冷漠的史云的肩,以是安慰,然后就接过他染血的茄克,吊到卫生间的门把手上,然后就去厨房给他们弄点吃的了。
楼下传来叫嚣声与铁管敲击地面的声音,很是嘈杂。“这位小姐您好!请问你的大名是?”王宇风幽雅的坐入单人沙发内,有礼貌地请问这一家的女主人(史云)的名字。史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以最舒适的姿势靠着靠背,没任何想要鸟人的意思。王宇风尴尬地扶扶金边眼镜,被当空气他还是头一回。他有些沮丧地拿起咖啡,挑了个杯子,满满地充了一杯咖啡,“美女!要来一杯么?”王宇风如同一个美国深士一样,端着体面的笑,面对着一座冰山。史云微微抬起了头,王宇风正暗自心喜时,就遗憾地看到对面的美女对他扔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他无颜以对地端起咖啡杯挡住半张脸,品尝着浓郁而香纯的咖啡,又苦又甘的汁液充盈着他的口腔,然后沿着食道而下,流入他的胃里。
卫生间内“花啦啦”的水声不断,中间还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呻吟声,让人幻想连连,究竟三个男的会在里头作些什么呢?严恺第一个走出卫生间,他赤着上半身,拖着一条拖把,兢兢业业地擦去地板上的血迹,从卫生间门口擦到玄关,又从玄关处擦回来,擦到沙发旁,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抬眼看去,将近愣了五秒,“哐啷”一声拖把掉地上了,接着,他就用炒虾的速度、与炒虾的面貌奔回卫生间,堪比罗伯特和刘翔作跨栏比赛的速度。
史云神色依旧,没有因为观看到了某些千年难见一回的画面而有第二表情。对面的王宇风同学偷偷的笑了,他还真没看过严恺脸红过的样子,最多是看他看别人看得别人红了脸。他看差不多了,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打开一旁的药箱,拿出里面齐全的医疗工具。
卫生间内,滕梓恒看到出去了的严恺脸红心跳地又跑回来,无不夸张地说:“你发高烧了?还是喝了双生气血口服液了?脸色这么红润!”
“外面……外面有个小夜的女人。”严恺有点气喘地说。“啊哈哈!一个女人就把你吓成这样……”
“是冷珠雀--史云。”滕梓恒猖狂的笑声被“史云”这两个字打断了。他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腰上手上腿上的伤更疼了,“不对呀!她怎么会到岳夜家里呢,恺哥你没看措吧?”严恺没作回答,而是穿上了上衣,跟着一切都整理好的郑溪出去了。
滕梓恒穿着蓝色的大形四角裤,披着大号浴巾,一脚高一脚低地走了出来,一走出卫生间,他就看到了医科大学的大一生--王宇风在给郑溪包扎手臂;“呼哧呼哧”在吸着面的严恺;端坐在两个女人或者(女孩)之间的雷岳夜,他在用砂纸擦着三把水果刀的刀锋,发出了“唰唰……唰唰”的主题曲,与严恺“吸吸吸”的吸面声交奏成了一曲让滕梓恒听了头皮发麻的惊耸乐;岳夜左边(也就是靠近卫生间这边)坐着在喝橙汁的史云,确实是史云,滕梓恒止看到了她的侧脸,就能确定她就是三仙堂的堂主史云;岳夜右边,一个长相清纯,肌肤如雪,青丝如缎的白衣女孩,也喝着冒着冷气的橙汁,看着电视。为啥史云也喝着冰冻过的橙汁,却没让滕梓恒感觉那是冷饮呢?那是史云的脸和冷冻过的橙汁相比之下来说,史云更像是被冷藏了千年的寒冰。
滕梓恒小心翼翼地挪到王宇风身旁,再小心翼翼地坐到他沙发扶手上。王宇风处理好了郑溪的小伤,转身就把1米69的滕梓恒摁在沙发上,然后站起他那1米86的身躯,不管滕梓恒那冒冷汗的脸色,把他直接翻了个身,扯下他的浴巾,快速而熟炼的处理他那需要缝几针的伤口……
掉在地上的浴巾已有一小部分被红色的鲜血染红,岳夜眼角扫过时,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恺哥风哥和云儿,你们拿着。”岳夜见王宇风处理好了滕梓恒的几大伤口,严恺喝下最后一口面汤,史云好整以暇的样子,就把擦得锃亮的三把水果刀递给他们,他又接着说:“郑溪和梓恒你们两人吃点面,好好休息。”然后又转对玉儿说:“你留下来照顾他们。”几人都没异议,只不过玉儿对他翻了个白眼。誊梓恒对他咧了咧嘴,意思是你小子真行,三仙堂的老大史云都让米这么吩咐了。
岳夜招了下手,领先穿出门外,没受一点伤的王宇风和严恺随后而去,史云到玄关的鞋柜换了双运动鞋,也下了楼。
“好小子,终于敢出来了。”一个大嗓门的一看楼道里出来了一条人影,就高声喊了出来,其他众人一一叫攘。岳夜环臂抱胸,冷笑着对他们用蔑视的眼神看了一圈。三十几个人看清了眼前这人,皆是一愣,怎么是个长相和刚才几人一样俊气,穿着休闲服,穿着一双家居拖鞋的少年郎呢?正在他们发愣时,史云、王宇风、严恺三人已随后而至,窜出了楼道。他们一看到史云的脸孔,个个都是心中忐忑,奇怪三仙堂的堂主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再看两人身后,正是他们要砍杀的人中之二。
“史堂主!今日之事与你们三仙堂无关,请你别插手此事为妙。”一个看起来象这群人的头儿的人骑在一辆机车上,对着岳夜四人喊着。岳夜属了属,一共有十七辆车,一辆两人,每人手中都有棒球棍和铁管之类的武器,他们十几辆车把岳夜这一栋楼的出口围了个严严实实。
“灭!”岳夜不多说废话,大呵一声,领先冲了上去,横腿连连踢出,踹倒了几辆机车。史云、宇风、严恺三人拔刀,也冲入了人群。一阵人仰马翻,这三十几调汉子都弃开了机车,围攻了上来。王宇风和严恺都是炼家子,之前苦于人少又手无寸铁,才被劫煞帮这一伙人追得狼狈奔逃,现在有了一刀在手,如虎添翼,手过之处血花四溅。附近的几栋居民楼都听到了这边的大动静,每栋楼,每一层的窗户内都有人躲在窗帘后面观看着这场血腥的黑道杀戮。
第四层,窗口内小玉握着一杯可口的柠檬汁,悠闲地倚在窗框上,注视着楼下那个勇武无可匹敌的身影。“你又进步了,你的真正实力究竟有多高呢?”小玉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轻喃,她看到了岳夜夺了一根敌手的铁棍,以棍作剑,舞起了“一百零八圣碑”中的第一碑上记载的“轩辕剑法”,以一兵之利,挡万军之锋芒,凡是被他手中的铁棍碰到,那些武器一一折断,真的是无人可挡,无人可防。
“你不是人。”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小玉吓了一跳,柠檬汁在玻璃杯里晃了几下。她转身,对着郑溪嫣然一笑:“大哥哥!你开什么玩笑呢?呵呵!”
郑溪与滕梓恒依然坐在客厅另一边的沙发上,郑溪正对着窗口这边,虽然有十多米的距离,音量也不大,可透彻而冰冷的一字一句都能让这个空间内的每一个角落听清。滕梓恒的嘴边还挂着一长串面条,人已经石化了,他惊讶地看着郑溪,再转头仔细地望了窗边的小玉一会,才了然的吞下面条,点了点头:“咋说呢?我从第一眼就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境的地方呢,原来也是个精灵!”他最后一句看着郑溪说的,仿佛要得到他的确认。郑溪难得地又开口说话了,但语气依然不含感情:“她不一定是精灵,不过我能明显感觉得出她没有人类的气质。”滕梓恒又惊讶了:“天呐!早上看到一只传说中的精零就已经让人想要去跳楼证实一下是不是在作梦了,现在又在岳夜家里遇见一只不是人的东西,是不是谁把他作的一个春秋大梦搬到我们这些人身上了!”他拍着额头苦恼地说。
一双冰绿美眸发射出的眼光与一对如同深潭的眼珠发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接,没有火花,没有蓝色电流,只有互相吸引的无形妖异冷芒。小玉的冰绿眼瞳向郑溪荡漾出了阵阵常人无法幸免的媚波,诱惑着对面郑溪眼底的欲念。郑溪首先与她的眼波对视时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地又恢复正常,眼瞳正中显得更深了,更加让人想看尽那深深的,深深的眼底深处有些什么。犹如无底洞般的眼神,让小玉勾不出他眼洞里的那头猛兽,反而让玉儿想要一探究竟,究竟那最深处暗藏着什么……
滕梓恒突感气氛怪异,顺着郑溪的目光瞅去,看着看着,看着看着,他仿佛迷失了自我,忘了天地万物……一个心中没有万物的人哪来的欲望,哪来的洪荒巨兽,只有让人想要投进点万物中的什么进去,好象是投入自己的真心吧?最后的意识只想到了这里,玉儿就什么都不清楚地倒下了。滕梓恒觉得一片迷盲时,突然又觉得什么东西又回到了他的躯体内。意识渐渐回来,滕梓恒一看,刚才那个小姑娘晕倒在窗前,他下意识地起身跑了过去,几乎没把自己身上的伤当作一回事。“你没事吧!你没事吧!醒醒啊、醒醒!”他抬头向郑溪看去,只见他还是端坐在那里,闷着头吃面,对这边视若无睹。“郑溪。”滕梓恒试了两回,还是因为腿上的伤痛没能将小玉扛起来。
郑溪走了过来,面色没有一点不耐,是依旧的面无表情。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将小玉夹在腋下,如同夹一只小棉羊一样轻松,把小玉抛到长沙发上以后,他又回来搀扶着重伤员滕梓恒回到刚才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