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语笑笑,“说是用了药,那也就说那是药吧。其实是一个偏方,只不过尘语自己想着自己先试试,如果觉得不错,才能给姨母用,毕竟姨母还是皇后,这件事还是得慎重的……”
“知道你是个好的,不仅好的对家里人不错,对国家也是极其用心的。”皇后其实根本也没有想着陆尘语故意隐瞒了那药,不贡献给朝廷,她见着陆尘语那乖巧的模样,又道,“常听陛下说,倘若你要是身子好了起来,对朝廷来说,算的上是一件不小的好事了。你才识丰富,为人又这样谦虚谨慎,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姨母谬赞了。”
皇后又安静了一下,两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尘语怕她又要说到跟杜若有关的事情去了,忙说,“姨母,您今天出来的也有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早些回了宫里吧,免得陛下挂念。”
皇后看了陆尘语这样子,心下又是宽慰,忽然又想着初见着陆尘语的时候,陆尘语说的那话,皇后道,“实话告诉姨母,陛下下令禁了那商学,还将你软禁在将军府,你有没有一点怨言?”
陆尘语看了皇后一下,竟然一时间琢磨不透皇后到底为什么问了这一句话。
皇后又重复了一句,“有没有?”
瞧着皇后的眼神并不像是要责怪自己,反而就真的像是一个娘亲一下,既带着些温柔,同时又是像是对做错了事的孩子的那样的循循善诱,陆尘语一时间那句想要逞强似的,或许更可以说是假装的“并没有”却就这样噎在喉中。
陆尘语简单的笑一笑,“怎么可能没有?”
皇后听了他这话,更是心疼他了,只压低了声音,与他悄悄道来,“陆尘语……”
陆尘语一时间没料想到皇后竟然突然的这么正式的叫他的名字。
“我只悄悄与你说一次,你切不可与他人提到这个事情。”
“好。”
“你父亲在北疆立了大功,已经有人来报了。待到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刑天齐到了北疆战场上,你父亲便可以班师回朝。”
倘若要是以前,陆尘语听着父亲能够回到京城里来,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的,只是这四年一过去,他也长大了不少,听到这个消息,想到的第一个已经不是自己新作了一首什么诗句,可以背给父亲听了。而是一个从那时起他就考虑了的问题,怎么样在父亲面前演场戏,或许是一场,但更或许是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日子。他不得不跟父亲解释,究竟为什么杜若嫁给了君墨染而没有嫁给他这一回事。
毕竟,旁的人,可以用圣旨这一事压下去,皇后看上去是关心他的多,而管他的少,所以也并不会去过分的纠缠了这件事,而且,就是皇后再问起,哥哥和妹妹的身份也能将这事情顶了过去。但是陆达不同。他是陆尘语的父亲,他对于陆尘语的疼爱也多在管教这一方面,而且,杜若是何人?并不只是外界所知道的那样是将军府的养女而已,确确实实是陆达接来,为当时的身体弱,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想嫁给他做寡妇的陆达的儿子陆尘语寻的妻子的。
就在自己离家四年,征战的时候,自己的准儿媳妇居然嫁进了其他人家,这算是个什么事情。而且,陆尘语自然不会让陆达误想了杜若,必定要解释的,那解释便就只能往自己的身上揽上了这些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