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跑得极快,而且小路崎岖不平,颠得阿茹胃里直翻滚。
章药穿着方才侍卫的衣服坐在马车正中,而阿茹则穿着章药之前的素色白袍。因章药并不算高,他这一身衣服穿在阿茹身上勉强合身,而与他换衣服的那侍卫显然要高大许多,一身盔甲略有些松垮。
方才为了掩人耳目,章药扮作那侍卫,而侍卫则穿着阿茹的衣服被押送上托嫁妆的骆驼。因为古时的衣服都较为宽大,那侍卫虽然高大但也勉强能穿下。因阿茹是囚犯,所以要蒙头,这样也就毫无障碍地让那侍卫顶替了阿茹,趁无人注意时掉包了。
章药嫌累赘将松松的盔甲卸下来放在一旁,突然车子猛地一晃,只听赶车的人一声闷哼。章药一皱眉,稳住身体,将车门开启一条缝,只见那赶车的侍卫已经被一支金羽射穿了铠甲,歪倒在车前。
马受了惊吓跑得更加慌乱,阿茹感觉自己快要被摔出车外。
只见章药又掀开车窗的帘子朝外看了一眼,突然阴狠地一把掐住阿茹的下巴,道:“为何白丹会在此?”
“我……我怎么知道……”阿茹挣扎着,看来章药是真急了。
章药只当阿茹是一个颇有利用价值的物品,他心里也知道此事不一定是阿茹所能做到的,想必是那掉包的侍卫露了马脚。只是没想到这白丹早就盯上了自己,难怪公主会突然出现在月牙湖附近,刚才他策马离开队伍恐怕也只是虚晃一招。
只听车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章药,公主有令!留下贡品和解药!”
章药听了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们公主若是怕死,就不要拦着章某离开!”
“大胆章药!本将军正要追究你给公主下蛊一事!休想逃走!”说罢白丹拍马向发了狂的马车追了上来。
想必章药也没有料到,公主会将自己身中蛊虫一事告诉白丹。他本是拿准了以卓瑗公主那样自命不凡的性格,绝不可能将这种事告知给白丹。但他却忽略了阿茹。
公主身中蛊毒的秘密除了章药,阿茹也发现了。
昨晚阿茹正在绞尽脑汁想脱逃之计时,被公主私下招去了大帐中。
公主无非是不放心她,软硬兼使想让她将密录交出来。可阿茹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以公主的个性,若是自己无用,绝不会留下自己。阿茹自然是没有顺从公主,但却故意以“帝星”的身份稳住了公主,并保证到了大梁必然能让梁王相信她就是一本“活密录”。
这一切本没什么,但却在这时,章药让人送来了三颗黑果。
这种黑果阿茹见过,正是自己中蛊时,章药喂给自己的。
当时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直到完全失去理智前,阿茹还对这种果子有印象。阿茹顿时想通了章药对公主奇怪的态度。
公主见状,立刻叫人把阿茹带下去。阿茹猜想这公主一向骄傲,绝不会容自己说她被章药下了那种**蛊。心中一动,抓住旁边的侍卫问除了公主之外,送亲队里还有谁是统帅。
那侍卫见阿茹面色凝重,不敢轻慢,便将她带去见了白丹将军。
于是便有了如此的反转。
章药此时有些气急败坏,又道:“章某已给公主服了暂时的解药,公主也已准在下离开,你这小子何以要与我章药作对?”
白丹道:“公主未让你将那女子也带走!”话音刚落,只听“嘿!”一声,白丹双手一拍马背,整个人飞了起来,直向章药所乘的马车攻来!
就在同时,章药反应极快,大喊:“好!就让章某会会你!”说罢立刻对阿茹低喝道:“下车!”说着章药抬起脚朝阿茹身上一踢。
阿茹只觉得屁股一疼,整个人顺着车子的惯性飞了出去。
这个章药!
疼!
第一次从马车里飞出来,并且结结实实砸在地上,虽然身下有杂草垫着,但阿茹依旧摔得眼冒金星。
阿茹从车里向后方摔下来,好在阿茹条件反射地抱住了脑袋蜷起了身子,落地后直接滚了出去出去两丈远,幸运地撞进一个矮树丛里。
因为阿茹身上穿着章药的衣衫,那白丹见白色身影一出马车,正攻向马车的动作便是一滞。他没料到对方竟往相反的方向去,急急在马车顶上用力一撑,转过身将剑锋一转,向阿茹摔倒的地方飞去。
见白丹果然上当,朝自己飞来。阿茹不顾身上疼痛,连忙大叫:“章药在那马车上!”
白丹一愣,没想那摔出来的人竟是一名女子!
那马车因这一会儿耽搁又跑出去很远,正巧后面赶来一行骑兵前来接应,白丹对后面的人喊道:“将这名女子拿下,带回去!”说完飞身上了马,用力夹一下马肚子。那马儿吃疼嘶吼一声,超马车奔跑的方向冲了出去。
阿茹已经被几个骑马的侍卫团团围住。她干脆趟在地上装晕过去。虽然这次跑不掉,但好歹公主在把她献给梁王前不会对她怎么样,而白丹能看在她救驾有功的份上让她得些好处。
那些骑兵下马将阿茹放在马背上,其中一半调转马头去追白丹。阿茹被另一些士兵带着想队伍的方向赶去。
他们刚走了不多时,后面追来白丹的马和另一些骑兵。
白丹一边策马一边命令道:“所有人,全速回去!巫族的鬼面军已经寻到此处,绝不能让他们将这女子带走!”
此话传到阿茹耳中,阿茹顿时清醒了大半!己凌终于发现自己失踪了!阿茹真想跳起来大叫,恨不得赶紧让他们来将自己救走。可随即而来的确是一阵强烈的腹痛,竟比刚才那撞在地上的疼还要疼上数倍,让阿茹真的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