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澄走到苏哲的面前介绍道:“爷爷,甄爷爷,这是苏哲。”
苏老爷子在苏哲脸上打量片刻,冲着他微微点头,没说话。苏哲心里还担心苏羽澄真的会在后面加上男朋友三个字。这样简短的介绍,反而让他松口气。
连忙将手中的长方形盒子递过去说:“苏爷爷,来得匆忙,没时间给您老人家准备其他贺寿的礼物,临时准备这个,希望苏爷爷不嫌弃,顺祝您老人家日月昌明、松鹤长春、天伦永享。”
苏老爷子没有接,旁边有个人过来将盒子接过去。苏哲也没有什么想法,今晚来参加寿宴的每个都有准备礼物,老爷子都亲自接,那这寿宴就不用开了。
寿宴正式开始后,苏羽澄帮忙去应酬其他客人,苏哲虽是由苏羽澄邀请过来,很多人却不认得他。苏哲在会所里面扫一圈,在人群中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
“李哥,魏哥,你们也在呀。”
李全和魏德刚双双回头,表情有点惊讶:“老弟,你怎么来了。”没等苏哲回答,李全就明白过来,这是苏老爷子的寿宴,必然是苏羽澄请过来的。
“苏家生意这么大,而且苏老爷子是德高望重的人,他老人家的寿宴,我们自然要有人过来。刚才我还跟老魏说来这地方无聊,有老弟在,倒没白来一趟。”李全笑着说。
一名侍应经过,魏德刚端来两杯酒递一杯给苏哲说:“苏老弟,近来很少见你去场口,在忙什么?”
苏哲浅辄一口答道:“这个李哥最清楚。准备开家花店,前阵子托李哥帮忙,盘下一个铺位,正准备进行装修。”
“花店?苏老弟还真有雅兴,这生意我还真经营不来……”
“魏总,李总,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一个穿着经过精致袭剪燕尾服的男人走过来,样子大概是二十八九岁。
顿了下,又问道,“魏总,这位年轻人是你们朋友?”
李全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真正目的,直接不留情面的揭穿道:“谭子文,你是想问我老弟到底是什么来头吧。”
谭子文脸色变了变,很快就恢复过来笑着说:“李总想多了,虽然今晚过来的人都知道除了给苏老爷子贺寿,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但是这种事情,一切顺其自然。”
李全鼻子哼一声,没说话。
苏哲不知道李全跟谭子文有什么过节,伸手自我介绍:“我叫苏哲,还望多指教。”
两人手轻握下,谭子文问道:“苏先生是做什么的?”
苏哲老实答道:“无业游民。”
谭子文愣了下,心里准备好的问辞让苏哲这话硬是咽回去不知该怎么继续问。正处于尴尬的时候,陈国标走过来冷讽道:“子文,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瞎子。”
谭子文没听明白,苏哲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看不见东西。
没等谭子文开口,陈国标继续说,“苏瞎子,我欠你识相一点,自己离开羽澄。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
陈国标走过来,很多人目光都往这边注意。只要是苏哲刚才与苏羽澄这么亲密的进来,而陈国标很多人都认识,听了他的话,周围的人突然骚动起来。
“瞎子,不会吧,堂堂苏家的人,商界精英,居然会看中一个瞎子。”
“这事情真不好说。”
“一个瞎子都进苏羽澄的慧眼,我岂不是连个瞎子都不如……”
议论的声音,顿时让寿宴热闹起来。
苏震天正在陪故人聚旧,听到场外声音有点大,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一个穿着警卫员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在苏震天的耳中低语几句,众人立刻就发现他的眉头皱起来。
“苏老头,发生什么事了?”说话的是两鬓生长白发的老人。
苏震天摇摇头说:“都是年轻人一些事情,咱们老头子理不了。”
话刚落音,场外突然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觉得会是小事情。
香槟酒的味道,顺着苏哲脸上往衣服上流下来。
突然其来的状况,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意料不到。今晚不是在普通的宴席,而是苏老爷子的寿宴,就算有任何意见,都没人敢在宴席进席当中闹事,除非是嫌命长。
陈国标因嫉生怒,早就看苏哲不顺眼。今晚他知道这杯酒泼出去的后果,但他更明白今晚这场宴席的目的。因为苏羽澄迟迟不肯答应与他交往,两家人早就失去耐心。
经过两年的观察,大家发现苏羽澄确实对陈国标没想法,与其大家耗着,索性让他们各自有多一个选择。
陈家是想和苏家亲上加亲,但苏羽澄态度摆在那里,陈国标岁数不少,老一辈的催着抱重孙,父辈等着抱孙子。一旦今晚苏羽澄对某个男子有好感,他们的事情就彻底告吹。
陈国标这杯酒泼出去,是想趁这个时候向在场的人宣告,苏羽澄是他的。
“苏瞎子,你要知道,有些场合不是你能够出现的。”陈国标态度嚣张,完全没有为刚才的行为感到失礼。
围观的人群中,不少单身青年才俊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接下来事情会怎样发展。
不管是苏哲还是陈国标,对他们来说都是竞争对手。特别是陈国标,如果能够因此让苏羽澄对他的印象变得更差,他们更乐意。
显然陈国标的情商没有考虑到这点。苏哲跟苏羽澄一同进来,大家都看到。就算苏哲是个眼睛看不见的穷小子,要羞辱不是在这时候。
打狗都要看主人,更何况那个是苏羽澄。
苏哲拉住怒火中烧的李全,将脸上的酒擦去,心里是一阵肉疼,这可是十几万的西装呀。
“李哥,稍安勿怒。”苏哲劝着。
李全满脸怒火:“老弟你别拦我,今晚我不替你拿回这个公道,这口气咽不下去。”
“陈国标,不要以为你是陈丰山的儿子就嚣张跋扈,我告诉你,我李全的兄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李全挣脱苏哲的手,一把拽住陈国标的衣领愤声说,“叫你老子陈丰山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教出个什么好儿子!”
李全如此激动,陈国标被拽住衣领时心慌起来。在商界没有人不知道李全,对于他火爆的脾气大家都很清楚。只是陈国标想不通李全怎么会为了一个瞎子发这么大火。不单是陈国标想不通,在场很多人都想不通。
李全用力将陈国标往边上甩过去,大声吼道:“陈丰山,你给我滚出来!”
苏老爷子的盛会,两家人关系这么好,陈丰山夫妇肯定会出席。
这边的争吵早就有人跟里面的人汇报过去,在李全怒吼过后,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留着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李总,什么事情让你发这么大火。”陈丰山在里面与苏家的人相聚,外面的事情还没弄清楚。看到李全发飙,正纳闷到底是谁惹了这头火狮子。
“陈丰山,你是不是认为睿悦集团好欺负的?”
陈丰山一头雾水,正准备说话,旁边有一个人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陈丰山一边听,眉头就皱起来,转过头看见站在一边的陈国标,脸沉下来。
“李总,这是一场误会。国标不知道那位朋友是你带过来的人,如果有任何地方得罪,我代他替你赔不是。”
陈家实力是不少,但是在商界,睿悦集团没有人敢得罪。李全虽然还没全盘接手睿悦集团的生意,但顶着睿悦集团执行总裁的头衔,就没人敢小看他。
苏哲怕李全再有过激的行为,跟魏德刚连忙将他拉回来,嘴上劝着说:“李哥,今晚是苏老爷子的宴会,这只是小事,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将气氛给破坏。”
李全鼻子冷哼道:“老弟,你知道我这脾气,苏老爷子我打小就尊重,可是现在先闹事的是谁?区区一个陈家,我李全还真没放在眼里。”
“李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没将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一声铮然有力,浑厚有劲的声音传过来。李全回过头,见到一个老人在一名女人搀扶下,驻着龙头杖出现在让开的人群当中。
苏哲不认识这个老人,猜测是陈家老爷子。
这个老人正是曾任军区副司令的陈枪,年轻时与苏老爷子一同上个战场,后来又在同一个军区。两个人出生入死过,因此两家人感情很好。
见到陈枪出现,李全不是很敢放肆,收起愤怒的表情。但是也没有去理会陈枪,转过头冷冷的看了陈国标一眼。陈国标让李全这一眼瞪得毛骨悚然,他都没想到会惹上这个疯子。
不过陈枪出现,陈国标底气更大了。走到陈枪的面前,低声问了声“爷爷”,然后像个乖孩子似的站在一边。
陈枪拐杖轻掷地,问道:“国标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