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石本就体弱,被人带走后,迷迷糊糊间只觉的呼吸困难头昏脑涨,半梦半醒间做了一堆恶梦,梦中飞到了天上,只见得天上月明星朗,周遭云雾朦胧,耳边又风声凛冽,自己就像风中飘絮一般,只能随风摇摆不知归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箫石终于缓缓醒来,微微睁眼,只见此时自己正躺在一处大树旁边,四周一片薄雾看不真切,朦胧间似乎在一个山谷之中,身旁草丛上挂有露珠,天尚不明。
不远处传来几人交谈声音,箫石一惊,侧耳细听。
“诸位以为此处如何,过了此谷,前方便是五行门护山大阵飞剑难行,那人到此处必会落地前行。”
“牛鼻子,道法高强成名以久,以我四人之力,虽是不惧,但要想将其留下,恐也非易事。”
“无妨,此乃圣教赐下的,万魔噬仙阵,只需提前布下此阵,必能诛杀此僚。”
“如此正好,诸位赶快布阵,那人应该也快到了。”
“等等,那小孩儿怎么办?”有人问道。
“老夫喂他个丹药,让他昏睡即可”一个嘶哑的声音道。
箫石闻听此话,赶紧闭眼假装昏迷,嗒嗒嗒的脚步声传来,箫石鼻间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儿,接着有人捏着他的颌骨将一粒丹药塞进了嘴里,拍了一把,箫石不敢反抗,只的先乖乖的咽下。
等那人走远,赶紧小心的指抠嗓眼儿,偷偷吐出,丢于草丛。
一个时辰之后,天空中一道光华掠过,到了山谷之前逐渐停了下来,仔细看去竟是一道人打扮的人,脚下踏着一把丈许长的宝剑。
道人四周打量了一眼,轻轻一跃落与地面,手指掐诀低喝一声“收”,那宝剑瞬间一缩化为一把古朴长剑,剑指一引宝剑嗖的一声飞至道人身后稳稳插入剑鞘之内。
曾几何时道人第一次随师傅路过此谷拜入山门,又是何时,兄弟几人义气蓬发,出的此谷,仗剑红尘,奈何时光荏苒,道人一声长叹,向前方遥遥一拜,举步向山谷中走去。
且说道人触景生情,心事重重,浑然不觉间已是走入谷中深处。
突然心生警兆,脚尖一点,身形后撤,一道幽光擦身而过,若非躲避及时,此刻怕已重伤。
道人剑眉一挑,“何方鼠辈,在此作祟”,说罢扫了四周一眼。
“恶人谷十恶,离阳剑,果然名不虚传”不远处树后走出一女子咯咯直笑,手握一把碧绿玉簪,身泛幽光,显然刚才偷袭之人正是此人。
“跟他废话作甚,这臭道士,当年没少屠戮我圣教门徒,今日定将他碎尸万段,”四周相继又闪出几人,隐隐成合围之势,正是头陀四人。
“原来是你们,”道人见是这几人,扫视一周自持道法高强并不慌张,冷哼一声道:“你们几个魔教妖孽鬼鬼祟祟,从溧阳城一直尾随于我,究竟意欲何为。”
“呦,道长何出此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偏就这这五行门盛会你去得,我们去不得?”那妇人一身素纱身段一扭、巧笑嫣焉,莲步轻移,缓缓向道人走去,一时间仿若落尘仙子般楚楚动人,当真是颠倒众生。
道人不察,眼神一滞,额头微微冒汗,脸现挣扎之色,不一会儿似乎陷入迷茫,嘴中梦呓喃喃道:“仙子所言及是,是在下唐突了。”说罢迎着妇人走去。
凤三娘见道人如此,心中一喜,一身姿容更显妩媚,身上似隐隐有粉色雾气透体而出。
只是道人快接近妇人时候,突然一声大喝传来,“丫头,当心”
那道人瞬间眼神恢复清澈,哪还有半分迷茫之色,身形暴起前冲,手中突现一片红云,一掌印向妇人心口。
凤三娘大惊,身做蛇行翻转,避过要害,提起左掌与道人对了一掌,然而仓促间一身修为只勉强提的起四五分,哪里是道人对手。
只见那妇人口吐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狂抛出数丈,被闪身而来的头陀,伸手一把接住。
原来刚才提声警示的正是头陀。
道人得手并不去追妇人,只是手指掐诀引出背后宝剑,环绕周身,戒备着另外两人。
头陀掏出几枚丹药喂与妇人,见妇人只是重伤性命无碍,于是放开妇人,转身冷冷盯着道人道:“牛鼻子,你好深的心机”
那道人看了一眼头陀,突然哈哈大笑。
头陀忍不住问道:“臭道士你笑什么”
那道士笑了一会儿,眼神略显轻蔑看着头陀笑道:“贫道素闻,魔教阴鬼派,有一痴儿天份颇高,当年号称魔教百年难得之才,不料此人鬼迷心窍,痴缠花间门妖女碧月,不惜十年为奴,虽得一夜风流,却被骗去半生修为,最后闹的人不人鬼不鬼,莫非就是阁下。?”
那头陀闻听此言,顿时气血上涌,脸成了猪肝色大怒道:“臭道士,休得猖狂,纳命来。”
“师伯,小心,此人是故意激怒你。”妇人忙道。
头陀哪里能忍,一把将手中布幡抛上天空,霎时阴风滚滚,一头头鬼物从中钻出,桀桀怪笑着冲道人飞去。
那道人并不慌张,浑身法力一提,身周升起一片火海,抵住鬼物,身旁宝剑瞬间红芒大盛,剑诀一引,道声:“去”。
只见那宝剑也不理会近身鬼物,嗖的一声竟往空中布幡冲去,直欲将其捅个窟窿。
头陀见此又惊又怒,“敢伤我法宝”,只见他五指连动,手中法诀连连,那道人飞剑与头陀布幡,竟犹如两个活物般在空中争斗起来,只是头陀布幡明显不善近身搏斗,不一会儿便落了下风。
那道人法宝虽厉害,但需分心与近身鬼物纠缠,一时也奈何不得头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