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扫了一眼另外两人,见两人只是戒备,尚未出手,不过却隐隐钳制自己,阻了退路,心道“此战当需速决,自己虽然修为略高四人,但拖久了,恐非好事”于是急催空中飞剑。
那飞剑本就速度上占了上风,此刻更如流星赶月般,忽闪忽现,只听的“呲”的一声,布幡躲避不及被撕裂一道,道人身边鬼物瞬时消失一半。
头陀法宝被破,心神牵连,闷哼了一声,嘴角流出鲜血。
那妇人见头陀受伤,将头一转望向垂纱男子冷喝一声“裴老怪,血公子,你们看够了吗?,此时不出手,更待何事”
垂纱男子见识了道人手段,跟旁边青年打个眼色,一个手一招唤出两只通天巨蟒,一个催着半丈大小血色骨扇,围攻过来。
那道人见两人出手,不敢托大,忙掐指招回宝剑,往手中一握激发丈许长火焰剑芒,回身一扫灭掉身边大部分鬼物,与巨蟒骨扇斗在一起。
道人越斗越是心惊,那垂纱男子修为与头陀相当,只略逊自己,只是功法处处挂毒,使自己不敢大意,且手掐法诀隐而不发,似乎另有手段。
那青年修为虽差,但也跟妇人相差不大,手中骨扇却非同小可,每次与其相交,似都有一股血气,沿着骨扇徐徐传来,引的自己胸口血气翻涌,呼吸不畅,只欲作呕。
心想若非自己这些年来身在恶人谷,厮杀不断,一身道法千锤百炼,刚才又使了手段重伤妇人,破了头陀法宝,此刻若是四人联手,怕真要陨落此处,含恨收场了。
道人与两人又斗了一会儿,待摸清两人套路,知道要想取胜也非是易事,于是寻思脱身之计。
突然只见道人一剑扫退那青年骨扇,左手画圆,画出两个火焰光圈,使出一记困字诀,困住两只巨蟒,身形一纵便欲冲往空中飞走。
“别让他跑了,快开启大阵”那妇人,见道人欲走,柳眉一弯叫道。
那裴老怪似乎早知道道人要跑,手中法诀一松,一道绿光闪过,蚕虫停在道人上空,口中喷出大片绿色丝线阻住道人去路。
那道人大惊,连劈出两剑,不想此虫怪异喷出的丝线优如钢丝,又柔韧异常,不惧水火,两剑虽将丝线劈的变形,却并未破开,无奈只得又被逼得身形下迫,回到原地。
道人正寻思如何脱身,只见四周瞬间升起浓浓黑雾,四人踪影早已隐匿雾中消失不见了,心内暗呼“糟了”,知道此刻怕是中了阵法,不敢乱动,凝神戒备。
只听黑雾中那妇人声音传来“李沧澜道友,阁下离阳剑威名,我们早已耳闻,你既已叛出五行门多年,何苦又要来趟这趟浑水,我圣教与你恶人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若答应就此离去,立誓三年内不再出谷,我们放开大阵,任你离去,你若执迷不悟,阵法一但开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沧澜眉头微皱低头似在思考,不一会儿只见他头一抬道:“五行门养我育我三十载有余,师傅对我恩重如山,传我一身道法,当年之事我自有错,被逐出师门也属应该,如今五行门有事,我岂能置之不理,你们不必再说,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李某在此起誓他日若是查出,我师尊之死是魔教所为,必穷尽其身,覆灭魔教。”
“哼,臭道士,你好大的口气,先活过今日在说吧。”头陀一声冷哼传来
“启阵”随着妇人声音传来,周遭黑气滚滚翻腾,凝聚为一头头魔物,这些魔物,或双手握巨斧,或手执利剑,身披乌黑铠甲,肢体漆黑脸无面,两只眼框内似有黑光透出,悍不畏死的冲向道人。
李沧澜观这阵法非凡不敢大意,忙一剑劈出,灭掉近身一个魔物,只见这魔物身死,化为一股黑气,融入周围黑雾,片刻间一凝,竟然又是一头新魔物。
李沧澜见此心内虽惊但并不慌张,将宝剑一收插入身后剑鞘,手上连掐法诀,往四周挥洒出大片火海,然而这些魔物似乎并不惧火,踏着火焰滚滚而来,李沧澜大惊只得重新抽出宝剑一剑一剑劈砍。
只是周围黑气滚滚,魔影重重,砍杀一头又生两头,似有无穷尽般,哪里能砍杀的完,不一会儿便感觉法力一滞,似有枯竭之相。
正焦急间,忽然浓雾中传来一声惊呼。
“竖子尔敢”
李沧澜眼神一撇间,看到浓雾中大阵似乎不稳,有一处隐有翻滚消散之势,知有变故,忙提起法力,劈散周围魔物,往此处掠去,待到近前一看。
只见一个小孩儿,手中拿着一枚阵旗子,身子弯着正在拔另外一枚,正是箫石。
原来箫石,骗过四人之后,乘四人与道人斗法无暇他顾之际,早藏了起来静观其变,见此刻道人被困黑雾之中久久不出心内焦急,他虽不认得阵法,但想道人被困或跟地上所插旗子有关,于是小心翼翼潜入附近,拔出一枚旗子,正欲再拔,却是惊动了不远处头陀。
“是你”,李沧澜认得正是溧阳城认识的那小孩儿,虽是惊讶,并不迟疑,一手揽住箫石,一手伸掌于头陀对出一掌,提身一纵从阵法残角跃出,身后法剑瞬间变大接住两人,“嗖”的一声便冲入了云霄。
“快拦住他”片刻间两道豪光,也追入了云层,只是四目张望,哪里还有道人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