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金,花!”
苏清婉简直想杀人了,苏氏药馆里都快乱套了,这女人还有心情挑肥拣瘦?!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骆熙哥,要不你先担待一点,替我教教金花?教她些简单的辨认草药,抓药的学问就成了。”
想了想,苏清婉挑了看起来最好说话的苏骆熙,笑眯眯的凑过去,柔声问道。
“婉妹,你就饶了我罢!”
嘴角一垂,苏骆熙耸了耸肩,一脸苦兮兮的道,“我哪里有这本事教她!对,这事你找我老爹!找我老爹!上次小钉子不就是他教的么,这事他最有经验了!”
“臭小子,你阴你老爹!”
随手操起一本账本,飞了过去,老苏头没好气的训斥道,“好事儿想不到我老头,这种事就会找你老爹来顶包!”
“骆熙哥说的有道理呀,我们苏氏药馆,便属老苏你最德高望重了!老苏啊,你经验最丰富,金花暂且就跟着你了。”
苏清婉立即抓住时机,推了金花一把道,“你就跟着老苏头,好好学学!他可是我们这最厉害的。”
“什么嘛,果然给我挑个最老的,真不够意思!”朱金花嘟嘟囔囔的道,拉着个脸子,不甘不愿的走到了老苏头身侧。
“切,你不乐意我,我还不乐意教你呢!多少年轻貌美的小丫头,想来我们店里,跟老头子我学徒,我老苏头都没同意!怎么就倒霉,摊上个这样的!”
老苏头不悦的摇摇头,几步走过去,扯了苏清婉的衣袖出了柜台,板了脸道,“苏丫头啊,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个货?!这不是要我老头子的老命么!”
“老苏头,清婉妹也是没有办法,这是我老娘的一个好姐妹的女儿,托我给谋份差事。”苏清婉无奈的耸耸肩,劝道,“我也是看在我娘面子上,卖她们一个人情,你且先教教看,若是还凑合便留下,若是实在不行,过几****再打发她走,我知道你们这些时日辛苦,回头买好茶叶请你们。”
苏清婉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老苏头也没有二话说了,拍拍胸脯,豪气道,“那成!包在我老苏头身上!”
“对了,苏丫头啊,你上次不是说你有个药园子?”想了想,老苏头将苏清婉拉到隐蔽处,紧张的问道,“里头还有甘草不?”
“还有一些,但是许多被我做了口香糖,剩下的却也不是很多了。”苏清婉小脸沉静,小声的道,“我估摸着,可以用来解燃眉之急,我方才看了一下,聚集在咱们苏氏药馆的病人,只要不再增加,大抵是够了。”
“那真是太好了!”老苏头喜上眉梢,拍掌叫好,粗声道,“这下子咱们苏氏药馆有救了。”
“不过,这事先别声张,咱们偷偷的进行,如今僧多粥少,也只能尽着咱们苏氏药馆的病人。”
苏清婉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面色凝重严肃道,“若是走漏了风声,引来哄抢,反倒麻烦。”
“那是那是。”
老苏头赞赏的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道,“那园子里药材,什么时候能送来?大家伙都等不及了,我老汉就怕他们闹事啊。”
“清婉已经在命人采摘药材了,且耐心等等。”
苏清婉目光沉了沉,手指摩挲着下巴道,“而且我怀疑,我那批甘草,已经有人暗中盯上了,买卖不成,只怕会动手抢,如今我已经派人在看着园子,那些都是救命的东西,马虎不得。”
“做的好!万万不能失了这批药材。”
老苏头伸出大拇指,对苏清婉的未雨绸缪,佩服的五体投地。
苏清婉正同老苏头说着话呢,忽然一个打杂的小厮跑进来,面色急急的道,“清婉姐,不好了!不好了!又来了!”
“谁来了?”
苏清婉话音刚落,只见一大批的中毒患者,又涌了过来,苏氏药馆的大堂已经挤不下了,他们就闹闹哄哄的挤在苏氏药馆的大门口,直嚷嚷着让苏清婉拿出药草来。
“不可能啊,哪里又一下涌来这么多中毒者?莫非又有人顶风作案?”老苏头老脸吓得登时变了色,六神无主的喃喃道。
“不像!我瞧着他们倒是眼熟。”
脑中灵光一闪,苏清婉记起,其中有几张面孔,仿佛早上经过芳草堂时,曾经看到过。
这么想着,苏清婉挤出大门,走到那群人面前,随手抓住其中一个,细细盘问了一番,一问之下,果不其然。
他们这批中毒的人,都是从芳草堂过来的,皆因龚氏父子告诉他们,这个毒,他们没有甘草这味药材,解不了,他们等在那里也是等死,同时,还为他们指点迷津,说是苏氏药馆的主人苏清婉,在临近苏溪村的南山,有一个很大的药园子,里面就种有甘草,他们想要解毒,就非找上苏氏药馆不可!
糟!千防万防,这消息还是走漏出去了!
松开那个病患,苏清婉的面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这龚氏父子,实在是太阴险了,竟然把什么事,都推给了他们苏氏药馆!这下,若是苏氏药馆救不了这些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众人的口水淹也淹死了。
众人又在闹腾,其中几个叫嚣的最凶,叫着让苏清婉交出南山救命的药材,还扬言再不交出来,他们就要踢馆了。
在这几个人的带领下,其他中毒的人也跟着起哄起来,苏清婉冷目一扫,便猜到那几个带人起哄之人,定是收了龚氏父子的好处,想要煽动众人的情绪,趁机挤兑死他们苏氏药馆!
“苏丫头,这下该怎么办?”
老苏头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惊惶无措的望着苏清婉,嘴里狠狠道,“都是那可恶的龚氏父子,都是他们搞的鬼!”
“让我想想!”
苏清婉沉喝一声,吩咐老苏头道,“将樱子他们都叫来,让樱子和小钉子,带人守着门口,别让这些人乱闹。”
老苏头应一声,转身就吩咐他们把守住苏氏药馆的门口。
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根本就不能长久,苏清婉不由得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