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山一脸激动的道,“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你不会过得开心的,你不开心,哥哥又如何能放心?”
“哥哥你放心啦,清婉自然不会答应的,只不过,瞧娘亲的态度倒是坚决,只怕是要和我打持久战呢。”
叹息一声,苏清婉摇摇头道,“还有那朱大娘,也不是个善茬,想必是不会善摆干休的!”
“哼,还用说,想必是盯上了清婉你的钱!你可要看紧些,莫让她们得了便宜去!”李蕙云提醒道。
“这我知道。”
苏清婉点点头,笑道,“想从我手里刮银子去,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今没有旁的法子,我也回绝过了,他们不死心,由着她们闹腾去,我且拖着就是了,他们总有死心的一日。”
“也对,只要你不点头,我李蕙云就不信了,他们还敢绑了你入洞房不成?!”
李蕙云一撇鼻子,放下饭碗,豪气道,“别怕,我和你哥哥都支持你!”
苏清婉放下心来,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苏靖山已经扒拉完了早饭,将那饭碗一撂,拖了苏清婉起来,往一旁的木工场地走去。
边走边兴奋的道,“妹妹,你看,我正在按照你交给我的图纸,做那首饰匣子!”
“喔?做得如何了?”
苏清婉看着刨的一地的木屑,和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部件,心中一动,显然哥哥对这事儿十分上心呢,这一大清早的,就已经开工做起来了。
“嘿嘿,你等着!”
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苏靖山转身进了堂屋,留下一头雾水的苏清婉。
等了片刻,苏靖山就拿着一个旧旧的红绸布盖着的物什出来。
苏清婉惊奇的问道,“哥哥,这是?”
“妹妹你看!”
苏靖山将那红布一掀开,露出一只精致的首饰匣子来。
“啊,做好了!”
苏清婉惊叫起来,捧了过来细看,翻过来掉过去,越看越爱不释手。
只见那只奁盒十分精致,玲珑小巧,是一个缠枝连纹三屉奁盒,表面绘有精美的花纹,龙须、凤翼、雀羽、莲枝等,素雅美丽,周有三道鎏金铜箍,顶盖翻开,便是一个支撑的镜架,能从镶嵌的铜镜中,看到自己那张惊诧的小脸。
三层屉皆可拉开,里面覆盖着柔软的一层丝织物,上面两层结构较简单,最妙的便是最底下一层,分为九子小盒,可以分装梳篦,铜刷,眉黛,胭脂,头花,耳饰等用品,美轮美奂。
在手里掂了掂,只觉入手坚重,颇有几分分量,细瞧只见木质的纹理致密,一看就是上等良材所制,凑近闻了闻,还有一股天然的木头香味,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
苏清婉笑道,“哥哥,这是什么木料所制?闻着就是个好的!”
“前儿哥哥和黑皮他们上山,伐到了几棵上好的木材,这个盒子,就是黄花梨木做的!”嘿嘿憨笑了一声,苏靖山那方正的面上,颇有自得之色。
“甚美,简直绝了!哥哥,这比起我在西梁县看到的那些首饰盒子,可不知道精巧了多少倍,若是咱们批量生产,定然能有销路的!”
摆弄着那个精巧的首饰匣子,苏清婉自信满满的说道。
“咳,妹妹,那南山上的木材倒是多不胜数,只是哥哥就一个人,做这个耗时费工,做一个怎么也要半个月的光景,若是要多做,哥哥一个人如何忙的过来?”
摊了摊手,苏靖山有些为难的道。
“这个哥哥就不必操心了,据清婉所知,这附近村子里能工巧匠可有不少,不如开个木工作坊,都他们都召集了来!”
苏清婉唇角弯了弯,很是笃定的道,“他们做些散活,又能挣几个钱?白白浪费了这门好手艺,若是能跟着哥哥干,定然有前途的。”
“可是,哥哥的皮毛作坊,投入甚大,货仓里压满了皮毛货物,这附近村子打猎的汉子,还在不断往这里送皮毛,如今却没有进账,哪里有银子再开一个木工作坊?”
沉思了一会,苏靖山慢吞吞的说道。
原本那个皮毛作坊,都是靠着苏清婉拿的银子在维系着,如今还没有赚到银子,苏靖山心中忐忑,听到苏清婉的提议,更是十分踌躇。
“哥哥没有,我有嘛!我们兄妹两个,何必算的那么清,就算我入股的好了,嘿嘿,我出钱哥哥出力,只要咱们兄妹齐心,一定会好的!”
苏清婉很坚定的说道,两只眼睛亮闪闪的。
这已经入了秋,清婉相信前期投入的皮毛生意,很快就会红火起来了,但是皮毛生意到底是分季节的,而木工作坊就不同了,一年四季都可以运作,见钱更快。
见苏清婉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十二分坚定,苏靖山也终于点了点头,“那成,若是办成了,都是妹妹你的功劳!”
“这是个好主意啊!嘿嘿。”
在一旁悄悄听着的李蕙云,忍不住凑了过来道,“苏大哥,我那里还存了点银子,你们先拿去用!”
“那怎么成?”
一瞪眼,苏靖山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脸郑重其事的道,“我不能拿你的银子。”
“咳,你不拿我跟你急,虽然也没有几个钱,好歹也是我一点心意。”
李蕙云执拗的道,“你若是不要,岂非不把我李蕙云看做自己人?”
苏靖山还待说什么,苏清婉笑着扯了扯他的胳膊,“好了好了,既然蕙云有这个心意,哥哥你就别拒绝人家一番好心了,蕙云的钱凑进来,也算她入股一份,日后赚了钱,给她分红便是了。”
“哈哈,还是清婉深知我心!”
拍拍苏清婉的肩头,李蕙云豪气的咧嘴笑道。
此时,朱家茅屋里,却传出一阵一阵男人粗哑难忍的呻吟声。
自打昨儿个回来,朱大茂喝下了朱大娘煎好的药草,便整夜都没有睡好,拉肚子拉了一夜,拉的他脸都绿了。
直到今日上午,肚子里还是“咕噜噜”作响,两腿发软,两眼冒星星,难受的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像条打滚的咸鱼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