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出口,客厅中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墙上挂钟还在正常的运转,秒针跳动的声音清晰无比,仿佛在人的心房动着。
南正德几近气得发抖,却又强忍住了,气息渐渐加重,看着南城墨的眼神从震怒,慢慢的平静下来,转为深黑一片,还露了丝嘲讽。
“你突然跑去美国学法律,为的就是这一天?嗯?我的好儿子,还真是有出息!”
徐惠如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叹了声:“儿子都这样说了,估计就不只是袒护的气话,你先冷静一点,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
“你就知道护着他!”南正德气恼的道,脸上神色却是有了几分缓和。
“我儿子我不护谁护?”徐惠如无奈一摇头,随即若有所思的道,“说起来,那天早上问小凌,她始终不肯多说,不是因为心虚,反倒是想替城墨遮掩了,是我们都错怪了她,哎。”
“她应该说的,”秦盈亦是叹道,“不然也不至于误会这么久。”
阮凌自然是不敢说,或许在她看来,那一场意外,是由她那突如其来的告白和一吻引来的。
但是,那又怎么能算得上是勾引,更别说,其实那时他只是想醉,并没有当真醉了。
那一场情事,从开始到结束,他都清楚明白的知道,身下压着的人是谁,却鬼使神差的一直没舍得停。
等得第二天醒来后悔莫及时,她人已经跑了。
他亦是心乱如麻,再加上分手一事,就那样草率的出了国。
如若早知道这四年,阮凌不是不愿意见他,而是被勒令不许再见他,也无法再跟南家联系,以及生母是那样的人……他是说什么也不会一去四年都不回来的。
现在虽然为时已晚,但却还是有挽回的余地,以及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补偿。
而如果她还在怪他,想要告他,也是不介意去自首入狱。
“那你是已经见过她了?”徐惠如终于说到重点,“她现在怎么样?在A市吗?”
说起这个,南城昊和秦盈夫妇二人神色皆是一变,下意识的看向南城墨。
南城墨淡然道:“见过了,她原本在念A大,因为担心家里会责怪她对我纠缠不清,又想躲着我,就一个人悄然离开了。这回我叫爸妈你们回来,一是说清楚此事,二是想说我会去把她找回来,这件事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当然也要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也就是在间接的说,希望他们不要插手干涉。
明里暗里的,还是在护着那个丫头。
徐惠如眼神微闪,随后才笑着点了头:“好,你们自己能说清楚最好,以后也别说那些不好听的话了,都是一家人。”
虽然这件事说开了,但是,不代表他们对阮凌的身世没有偏见。
阮美娴这个黑点,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更别说,之前还发生过那样不愉快的事。
想起来,南正德就不由气哼了一声:“你跟我进书房!”
说完,就兀自起身先进去了。
误会虽然说清楚了,但是南城墨既然做错了事,那就还是得罚,不是为阮凌不平,而只是因着南城墨坏了南家的规矩,做出了那样本不该犯的错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