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姐姐,现在不会有人来抓我们了吧?”
“……”
“不会了,暂浅。”见小蝶没有回应,慕司反倒开了口。
“那就好了,小蝶姐姐我们刚刚看到的糖葫芦在哪里?”
“再进城就能看见吧。”
“要是他走掉了怎么办?”暂浅显得很是纠结。
“不知道。”
“那我们快点去吧。”
这算是孩子的本能吗?只知道吃和玩,其他的不去想,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陪着暂浅那孩穿越在大街小巷,东瞧瞧西看看。
一有人问买不买,暂浅就特别老道的说:“我们再去看看那边的。”
看了又不买的货,真是浪费店主的表情。
暂浅跟着那个卖糖葫芦的人走了许久,盯着亮晶晶的糖葫芦也盯了许久。
小蝶有些奇怪,问:“不是说要吃吗?”
暂浅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多少钱了,慕司哥哥说了,要省着点。”
小蝶望着慕司的眼,澄澈,似乎没有骗人。
“买糖葫芦还是有钱的呀。”
“小蝶姐姐,暂兮妹妹其实也很喜欢糖葫芦,但是我们那时候只能像这样看着,因为饭都吃不饱。现在有人帮我买了,我却不想吃了,妹妹不在了,没人陪我吃了。就不好吃了。”
用糖葫芦纪念自己的亲情?
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是个傻小孩呢。
“庐主,我们这样追杀下去无异于送死。那个女人太厉害了啊。”
“那是衡庐的追杀令,不得有误。”
“不如让异邦的那些人替我们办事吧。”
“你是说?”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蘸了些茶水,写下了三个字。
噬骨者
“被掌门知晓了,怕是要怪罪的,衡庐也是名门正派怎可和那些异邦人同流合污?”
“庐主,若是没有完成追杀令,我们的日子更不好过,何况是这一点怪罪。”
“这,也罢,择日请他们来分庐一聚。”
“庐主,他们已经来了。”
那人打了个信号,房门就一阵风吹开了。
迎面走来的人手里牵着一跟手臂粗的铁链,那链条在风中叮叮作响。
而他牵着的那个不能称作为人的东西,流着长长的唾液,牙齿因多年啃食骨骼而练就出的尖锐泛着凶光。他的面目被长发遮住,偶然间的对视,发现他的眸已经异于常人了,那种注视猎物般的眼神,泛着凶狠,也泛着杀气。
长长的指甲在晃动中泛着幽绿色的光芒,周身还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真是令人作呕。
“参见庐主。”来人作揖说道。
“免了,敢问该如何称呼?”
“称呼就免了,我只是希望庐主能遵守承诺,其他的不用多说。”
承诺?什么承诺?
“庐主,你放心,这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那样狡黠的笑容挂在脸上。不由得让人有些胆寒。
到底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他们三人已至夏朝,这是他们三人的画像。”
“哦?竟然还有个孩子?都要死吗?庐主。”
“嗯,是。”庐主显然还没能从那噬骨者丑陋的相貌中反应过来。
“好。我们走。”这句话显然是对噬骨者说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似人非人的人还有一丝人性。
居然发出了动物般的呜咽声。
似乎看见了什么亲切的东西,眼睛中流露出的凶光竟然淡了些。半晌也没有移动脚步。
“走。”那人突然声音放低了很多,只是在噬骨者耳边低吟了一句。
却见那噬骨者的眼再次露有凶光,再次变成了野兽般的模样。
“看来衡庐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呢。”
“嗯?”慕司抬眸望着小蝶,有些不解。
小蝶轻轻用手替熟睡中的暂浅掖了掖盖在身上的外衣。
“夏朝没有他们的势力,或者说,少之又少。”
“难不成公子想过天天被追杀的日子?”
“倒也不是,只是突然想留在这里了。”
“是吗?”
“我知道这并不可能,臆想罢了。”小蝶望着篝火出神,“我不是那种贪图安逸的人,我还有自己的仇恨。”
“其实公子可以过得很好,只是心中依旧有那么些不能放下的东西。”
“那是自然,放下了,我就什么也不是了,这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小蝶抬起右手撩起耳边的长发,无意识间,竟然刮伤了自己的脸。
指缝间还有着丝丝血迹。
“呵呵,还是那么脆弱的皮囊。”
“公子,冒犯了,但请善待自己。”慕司不知何时拿出的药瓶,便轻轻的为小蝶脸上的伤口点上伤药。
“我没事。活着,总要有自己的道吧。慕司,你的道是什么呢?”
“保护蝶公子。”
“这么简单?”
“实为不易。”
“想知道我的道吗?就是好好的活着,让那些希望我死的人好好看着,最后到底鹿死谁手。让他们尝遍我所体会到的痛苦。”
慕司久久望着小蝶的脸,没有说话。
“觉得我太恶毒了吗?”
“不是,会累的。”慕司用万分肯定的语气道,“这样的活法,不适合公子你。”
“那……”
“嘘。”慕司突然打断小蝶的问话,“听见吗?”
“叮铃铃”的铁链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回响在耳边时,总有阵阵的颤音,晕眩,耳鸣,甚至失去了听觉。
来者何人?
“我们在哪里?”小蝶勉强问道。
“该是凌朝和夏朝的交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