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就这样被请上了衡庐。
十六分庐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她莫名其妙就自己跳出来。
说;“别找了。我跟你们走。”
与画中人倒有几分神似。
只是来的突然。
“衡奂师兄,可曾对此物有印象?”衡苎突然的到来让奂老头有些始料未及。
怕是那傻丫头真的来了。
本紧闭着的双眼弱弱的睁开。
胭脂盒。
紫红略淡的颜色,此刻在奂老头眼中却显得很耀眼。
“看来师兄是认得此物喽。”
“她在哪?”
“自然是在衡庐的某处歇息。”
“你想怎么样?”
“不,不,师兄,是她想怎么样。”衡苎微微停顿,“看得出她是个药术的好胚子。可惜了。送去蛇宫怎么样?嗯?师兄。”
“跟她没有关系。这是你我之间的事!”
“是她自己送上门的,说都是她的错,她当初不该救人的。”
傻丫头啊。
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叫命数的东西吗?
“师兄,好好看看她的东西吧。怕算是最后的遗物了。”
小蝶蜷缩在牢域的一角,四下望望,没有机会也没有可能逃出去。
何谈救人。
还是天真了些。
突然的亮光。
“来人,把她送进蛇宫。”
只是那么一句话。
就再没了声响。
“还真是可惜了。”
一些人抬着被迷倒的小蝶离开了。
这是哪里?
潮湿的混着腐肉的味道。
还有,众多吐着蛇信子的蛇。
这恐怕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蛇宫吧。
这里阴暗潮湿,人迹罕至,似乎有溪流的浅浅分支通过,饵料必然丰富。自然是蛇居住的好去处。
只是,这里适合我吗?
小蝶苦笑着。
慢慢移动着自己的身体。
努力让自己安全一些。
细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不知道何处溅落的水滴,轻轻打在小蝶脸上,没有丝毫犹豫。
水滴溅开,如散开的泪珠。
头顶上方有个直径5,6米的洞口。
自己怕是从那里被送进来的吧。
足有百米之高。
凭自己那半吊子的轻功。
出不去的。
呵呵,希望破灭了吧。
努力想支撑着站起来。
膝盖却像被什么固定住一般。
无法弯曲。
猛然想起什么。
小蝶把缠在小腿上的碎布条一圈圈绕下。
那样一幅血腥的场景。
两腿都帮着剑,应该说,已经半嵌进骨肉里的剑,似乎在入几分,就可以看见股骨。
很奇怪,他们怎么没有把剑收走。
贴身的衣服内,还有自己藏着一瓶止血药。
看来,还是很幸运的,至少,现在不会死了。
在腿上摸了些止血药,简单的处理一下。
尝试着靠剑向外走。
有一些艰难。
只想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看不到多少亮光。
保险起见只能一步步移动。
这里的气温很低。
这些偶吐着信子的蛇,应该都还在冬眠期。
在衡庐的时候,气温还不算低。
是春天吧。
可这里,似乎更晚一些。
只要不触碰到,就好了。
听见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什么?
小蝶轻轻俯下身,努力看清面前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光线很暗。
分辨率很低。
到底,是什么?
其实人的心理承受力是很大的,最恐怖的事不是看见自己害怕的东西。而是看不见的,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自己吓自己。看不见的对手才比较可怕。
现在,不就是如此吗?
右手轻轻的垂下,似乎触碰到了什么。
是。
冰凉的东西。还有鳞片。
是蛇!
不对,不对!
小蝶连忙退后两步。
他们找到这个蛇宫的原因,肯定是为了杀人。那么蛇宫里一定有剧毒或是致命的蛇。那么。
只有可能是面前这个东西了。
是,蟒蛇吧。
刚刚那短暂的接触,就能感觉到它周身散发出的令人恶心的气味,还有那有些冰凉的鳞片。
看来,绕不过去了。
要杀了面前这东西吧。
小蝶按原路退回。
要养好伤,不然,出不去的。
这蟒,要超过七余米了。
幸好,它们,还在冬眠。
而且蛇不是群攻型动物,这样,对自己会好些。
更何况,还有剑。
当小蝶越过蟒蛇的尸体,取出蟒蛇的蛇胆时,已过了三日。
那混着些凝固的血的蛇胆,被小蝶生吞下去。
几天没有吃东西,第一次吃竟然是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小蝶没有时间再去多想什么。
继续往外走。
好多好多的眼睛,有时还掠过小蝶的身旁。
都是蝙蝠。
洞内的氧气显得稀薄。
每踏过一步,都有感觉脚下什么蠕动的东西死于非命。
是皮杜吧。
这些恐怖的食肉昆虫。
最能的怕是分离骨骼和肉体吧。最好的食物是无辜被遗落在这的人类。还有,就是生病落下的蝙蝠。
食物链呢。
似乎看见了有些亮光。
疯了般的向外跑去。
溪流。
全身浸没在冰凉的水里。
清醒了些许。
只是,好累了。
真的,好累了。闭上眼睛好了,就安安稳稳睡那么一会儿。
待到一切的污秽都被冲刷干净。小蝶才悠悠的醒来。回想着发生的一切。甚至有些不信这是真的。还有证可寻吧,嘴里剩下的血腥。直起身,发现手中的剑飘远了些。拾起剑,拖着疲惫的身躯,周围寂静的有些怕人。茂密的丛林遮住了阳光,连判断时间都显得困难。几天的不眠不休似乎拖垮了身体。活着的方法只有找到出去的路。每一件衣裳甚至发丝都还在滴着水,还有丝丝凉意。腿部的伤口似乎好了许多。可不代表,可以用仅剩的力气施展轻功。看不见来的路,甚至找不到归途。呵,悲凉了吧。
“师兄,还是要谢谢你带来这么个好胚子了。可以帮我太多。只要她能逃出去。”妖艳的笑容却带着些苍凉,眼角的那丝惨淡似乎是劳累所致。难不成这衡庐的掌门亦有悲伤的苦处?至少现在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