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飞逝,落花满卷,青丝覆雪,描你倾世之颜入画。幻化成风,指尖缠香,枯骨成霜,海角天涯与你一世长安。
“民女不敢。”凤倾低下头,说道。
她凤倾这一生从不怕任何事情,可是她现在却很害怕麻烦。以她从前的看的话本,情敌见面,肯定没有好事情发生的。
所以,她还是离她远点,较好。
如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凤倾,她总觉得凤倾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没有什么印象。
她盯着凤倾许久,才想起她与那时闯入她房间的公子有些相似,这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竟是女扮男装,难道那时她总觉得她看宫弦商的眼光不一样。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她。
难道她就是府中流传差点与宫弦商成亲的女子——陆倾城,宫弦商的未婚妻?
看她如今这般憔悴的模样,看来传言不假,她因为宫弦商的事情,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突然,凤倾捂着嘴轻声的咳了几声。许是因为咳嗽的原因,她的脸染上红晕。
见她这模样,如烟倒也没怎么为难她,只是看着她关心的说道:“既然身子不好,就不要到处乱跑,回去养着吧。”
说完,不等凤倾回话,便撑着腰带着小乐,从凤倾的旁边走过。
凤倾压抑着喉咙的瘙痒,对如烟感激的说道:“多谢王妃关心。”
小苏身子微倾,送走如烟后,走到凤倾的身边,担忧的说道:“姑娘,你没事吧。”
怎么久了,她家姑娘的病,怎么还没好。喝了那么多药,一点效果都没有,反倒越来越严重了。
唉,什么长安城有名的大夫,不过庸医罢了。连她家姑娘的病都治不好,算什么妙手回春?小苏的眉头紧皱,在心里狠狠道。
凤倾看着小苏脸上的担忧,便安慰说道:“我没事。”
“那姑娘刚刚为何一直咳嗽不停?”小苏俨然不相信凤倾的话,问道。
“姑娘,你在看什么?”小苏良久都没有等到凤倾的回话,便见她一直望着如烟离去的方向看,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家王爷真幸福,只是……”可惜了如烟。当然这几个字她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叹道罢了。
“姑娘你是不是很羡慕王妃?”小苏看着凤倾问道。
凤倾听到小苏的话,朝她摇了摇头,说道:“每个人的宿命不一样,没有什么好羡慕的。”
羡慕她,她从不羡慕任何人,只是有些心疼如烟罢了。宫弦商这一生绝不可能只娶一个妃子的,她注定要受伤的。
小苏听到凤倾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朝她点了点头。
“走吧。”凤倾笑了道。
两人便闲扯这话,走回了梧桐阁。
宫弦商现在假山后面,看着凤倾模糊的身影,眉头微蹙。
她的身体怎么还久了,难道还没好?
暗影看着宫弦商一直望着凤倾走远的身影,有些疑惑的说道:“主子刚刚为何不出去和陆姑娘见面呢?”
“影,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宫弦商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挑眉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暗影觉得自己背后一冷,只是看着宫弦商,身子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不就是因为好奇嘛,主子你这幅模样怎么看,都有点几分欲求不满的感觉。
若是宫弦商知道他现在的想法,估计暗影这辈子都别想娶媳妇了。
近日来,也不知道为何,凤倾总觉得自己否是咳嗽不止,甚至还咳出血来。
她盯着丝帕上妖艳的花,看了许久,她才将它收起来。转身又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桃花树下发呆。
听说,今天宫弦商一早就去了宫里,好像是因为景帝生病了,且比往常严重。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景帝有心疾,也知道他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她也知道景帝定活不到百岁,只是她没想到他会病的怎么严重,且怎么严重。
看着原本蓝天白云的天空突然变成了,乌云密布,凤倾的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在心里叹道,看来这天是要变了。
晋王府。
说来也奇怪,他和谢涛本就没有多大的交集,可是今日谢涛却偏偏登门拜访。
“大人今日来,不是想找本王叙旧怎么简单吧。”宫苏垣看着站在书房中央的谢涛,淡淡的说道。
“王爷英明,下官十来跟王爷联盟的。”谢涛看着宫苏垣,福了福身子说道。
“哼,联盟?就凭你?”宫苏垣看着谢涛冷哼,不屑的说道。
他手握兵权,谢涛想跟他联盟,他怕是攀不起吧。
“王爷,下官的学生布满朝野,兵力虽不及您,但也不差。不过王爷您放心,下官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得到王爷像要的东西,但是王爷必须将睿王还有陆家余孽交给我处置。”谢涛看着宫苏垣缓缓的说道。
他今日来找宫苏垣就是想要跟他联盟的,他派去刺杀凤倾的人无一生存的。
“据本王所知你和三皇兄也有盟约吧。”宫苏垣挑眉淡淡的说道。
“实不相瞒,下官今日来就是三王爷派下官来同王爷联盟的。”谢涛见宫苏垣脸上平静,没有多大的表情,便又继续说道:“难道王爷不想给岚妃娘娘报仇吗?”
他知道这世上也只有死去的岚妃能够牵扯住他的心,也能乱他心。
宫苏垣听到谢涛的话,眼睛紧紧的眯着,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看着下面的谢涛淡淡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本王应了。”
“既然如此,王爷我们这样谁定了,除夕之夜动手。”谢涛看着坐在书桌上的宫苏垣,恭敬的说道。
除夕之夜?那不是快了吗?
“本王知道了。”宫苏垣淡淡的应声道。
“下官告退。”谢涛见宫苏垣的模样有些疲惫,便也不在停留,双手作揖,对宫苏垣说道。
宫苏垣望着谢涛走远的身影,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玉佩,紧紧的握着。
岚儿,很快我就可以给你报仇了。时间过得真快你这一走便是三年,你可知这三年里,我我有多想你吗?
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留下我一人,便走了呢?
袁宇走到梧桐阁,看见树上的香囊,将他取下来放在怀里。转身看着正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的凤倾,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站在那里守着她。
几时不见,他发现她很憔悴,脸色苍白的可怕,他有些心疼她。
他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受伤了,也是真的心死了,不过才几天,她就经历失子之痛,爱人与他人成亲,她真的累了。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所以才会拜托自己将她带走。
凤倾醒来便看见袁宇站在自己旁边,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说道:“你来了多久?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你。没想到你怎么能睡,竟足足睡了一个上午。”袁宇摸着下巴,沉声道。
诚然,他这是在取笑自己像只猪一样的能睡?
凤倾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看着袁宇,声音有些疲惫的说道:“我这一生除了睡觉,怕是没别的事情了。”
回首她这一生,满目彷徨,执着一生也没有结果。如今她累了,想放手,不在受这些约束。
她的语气带着一股疲惫的苍凉,他的心猛的一疼。他知道她对人生已经没有什么要求了,也知道近日来这些事情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想要让她开心。
看着凤倾,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嘲笑道:“你这不明摆着说自己是猪吗?”
听到他的话凤倾噗嗤一笑,看着袁宇笑道:“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怎么幽默的一面呢?”
“怎么发现也不迟。”袁宇看着她说道。
凤倾觉得袁宇有点自恋,但又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头。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说完不等凤倾反应过来,便揽着她的腰从睿王府的门外飞去。
凤倾觉得这情景有些似曾相识,曾经宫弦商也这样揽着自己的腰在空中穿梭,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她看着自己身边的男子,发现他的眉间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像一道伤疤烙在哪里,有些碍眼,但又让人忍不住心一疼,想要抚平他眉间的伤疤。
她想玉儿终究还是福薄了些,不然怎么会没有等到他师兄,便离开了呢?
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们,有些疑惑,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带自己来逛夜市,便问道:“这是?”
“你整日待在梧桐阁都快要生锈了,带你出来透透气,散散步。”袁宇看着凤倾淡淡的说道。
若不是看她整日在梧桐阁里愁眉不展的,他也不会费怎么大的劲,带她出来逛街。
要是被宫弦商知道,免不了又是打一场架。
“谢谢。”凤倾听到他的话,有些感激。
她知道他对自己怎么好,不过是因为玉儿的关系,若是没有这一层关系,他和她不过是个路人罢了,也不会有怎么多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