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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群岛歼海匪

浙江大陆海岸线漫长而曲折,港湾众多。2100余个岛屿星罗棋布于东南沿海一带,其中舟山群岛就有1300余个大小岛屿。

舟山群岛解放后,溃逃的国民党军队不甘心失败,占据一些沿海岛屿,收编散兵游勇、海盗惯匪,网罗一些在浙江大陆被击溃的顽匪,先后组成19股武装匪特,计1400余人,配备小炮27门,轻重机枪40多挺,其他武器近千件,各种机动船18艘及电台等通讯联络设备。以后,大陆的土匪不断逃到海岛,使得沿海岛屿的土匪股数和人数又有所增加。这些匪特利用舟山海域辽阔、港湾岙口多而隐蔽的地理特点,凭借其较强的海上机动能力,大肆进行骚扰活动。为肃清匪特,稳定社会,舟山军民与这帮匪特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南韭山岛位于舟山群岛南端,与六横、虾峙两岛隔海相望。岛上岩石嶙峋,洞窟遍布,三面悬崖峭壁,水下暗礁丛生,惊涛拍岸,浊浪排空。只有东北一角地势较为平坦,可供船只靠岸,曾是历史上有名的匪巢。

舟山解放后,军民通力合作,在舟山诸岛开展大规模的剿匪,沉重地打击了匪特的嚣张气焰。作恶多端的匪“江浙人民反共自卫直属纵队”被基本歼灭,司令潘礼,支队长李福元、徐继耕,大队长姚小棠等匪首纷纷落网。其残部窜上南韭山岛,投靠匪“宁台温沿海人民反共突击纵队”,被编为第二支队。他们拥有三篷三桅、五篷五桅的大型木帆船及机帆船10余艘,电台数架。这股海匪与渔山、大陈等敌占岛屿的守敌沆瀣一气,专事袭扰舟山附近的航运和渔业生产,经常窜入东南沿海一带,疯狂地进行杀人、抢劫等活动。

驻舟山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陆海军部队,为保障舟山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经多方侦察,决定联合作战,清剿南韭山之匪。

1950年12月15日16时,解放军第22军第64师首长马冠三、陈德先率第190团,分乘12艘登陆舰,在海军舰艇的护卫下,向南韭山疾进。当晚约23时,黑黝黝的南韭山岛已隐约可见,指挥舰上的王俊周团长马上命令:登陆舰全速前进,快艇分别向两翼迂回包围,登陆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岛上的海匪听到突如其来的“隆隆”的舰艇马达轰鸣声,知道大事不妙。顿时,匪巢里一片混乱。

午夜24时正,团指挥舰发出3颗红色信号弹,登陆部队纷纷跃出舱外,强行涉水登陆。海匪据险抵抗,用手榴弹、轻重机枪和冲锋枪组成的火力网,向登陆部队压过来。我海军炮舰随即猛烈还击,压制敌人的火力。霎时,南韭山东北角上这个不足70米宽的岙口,成了一片火海。登陆部队冒着枪林弹雨前进,半小时后登陆成功,并抢占了制高点。这时,海上突然刮起了10级大风,夹杂着一阵阵的暴雨,战士们顶风冒雨,向岛纵深搜索前进,扩大战果。天亮了,雨止了,枪声渐渐稀落。但不知为什么,岛上连海匪的影子也没有。

“难道下海跑了不成?”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团首长果断地命令:提高警惕,仔细搜查。但一直搜到中午12时,还没有找到海匪的踪迹。

突然,第2连向团首长报告,炊事班长到山洞担水时被匪徒杀害。紧接着又报告,抓到了一个老百姓模样的人,经审问,知道他是个海匪。团首长便断定海匪并没有跑掉,而是躲进了山洞。于是命令部队搜山查洞。部队马上分散堵洞,向海匪发起了强大的政治攻势。各个战斗小组用喇叭向躲藏在各岩洞中的海匪反复宣传党的剿匪政策,指明岛上的敌我态势。一会儿,从一个岩洞里战战兢兢地走出一小群匪徒,全部举着双手。但附近几个洞内的顽匪,向他们一阵扫射,把他们赶了回去。看来不煞煞敌人的嚣张气焰,政治瓦解很难奏效。登陆部队对顽抗之敌采取果断措施,坚决予以歼灭。至18时,毙伤海匪100余人,俘匪10余人。

17日,战斗进入了第三天。由于风疾浪高,军需给养难以运送。战士们忍受着饥饿,继续搜山查洞。当天夜里,第一连巡逻组在番薯地里,抓到一个偷吃番薯的满脸胡子的胖家伙,搜出证件一看,原来是匪“浙江海上挺进大队”的司令。这一情况说明,隐匿在山洞中的海匪,因断粮会在夜间出来寻找食物。登陆部队随机应变,以班为单位分散隐蔽,伺机捕获零星活动的海匪。到第二天晚上,又打死打伤海匪100多人,并抓获数十个出来觅食的匪徒。海匪遭到登陆部队的沉重打击后,加之饥饿难挨,士气已低落。据此,登陆部队再次向海匪发起政治攻势,并叫降匪向他们的同伙现身说法,明确指出,只要放下武器,就可以得到宽大处理,否则死路一条。这一招很灵,到20日,就有近百名匪徒来降。

在陆军紧张地搜剿的同时,海军战舰昼夜在南韭山岛周围担任警戒,以防大陈岛之敌的反扑。果然,22日8时许,敌“永”字号扫雷舰驶抵南韭山洋面,欲试探虚实。解放军海军舟山巡防大队的登陆艇2分队和炮艇1分队,在分队长张桐的统一指挥下,与敌舰展开了激烈的海战。他们集中火力打击敌舰的要害部位,敌舰负伤,仓皇逃窜。

24日早上,上级命令登陆部队做好撤出战斗的准备。这时,还剩下几个在悬崖断壁上的山洞没有搜查。

这些险洞里的敌人,都是些顽固的首恶分子,他们双手沾满了人民的鲜血。面对难以攀登的岩洞,怎么办?

第1连连长蔡全敬,发动战士们出主意、想办法。大家很快想出了办法。战士们砍来山上的藤条,用绑带、绳子和藤条编成一条条又粗又长又结实的绳子,准备循绳实施强攻。最后的战斗打响了,战士们冒着枪林弹雨往上爬。洞内的顽匪见状,狗急跳墙,用机枪疯狂地向外扫射,想把战士们逼下悬崖。一个战士掉下了悬崖,另一个战士接着继续向上爬,就这样一步一步地逼近了悬崖上的山洞。战士们用冲锋枪压住敌人的火力,将集束手榴弹投向匪窟。随着一声声巨响,顽匪终于被歼灭了。24日晚20时左右,一轮满月映送着登陆部队,胜利地撤出南韭山岛。

在历时10天的南韭山岛战斗中,剿匪部队共毙伤匪500余人,俘匪300余人,缴获各种轻重武器、电台等军用品2000余件,大小帆船10余艘,救出被海匪抓去的群众100多人,铲除了东海上的一座“暗礁”。

之后,舟山军民又多次对海匪进行这样的清剿。

至1951年底,舟山群岛的匪患基本消除,舟山人民真正过上了安居乐业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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