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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激战茶宝山(1)

自古以来,人们习惯地把位于皖赣交界,祁门、东至、浮梁三县接壤的经公桥、西湖、勒功等几个乡、镇,称为浮梁北乡。此地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激涓,南张公路穿越而过,是个青山秀水的好地方。然而,自从国民党残匪张鸿泰窜入浮北山区后,这一带便终日鸡犬不宁。

匪首张鸿泰,又名张鸿才,江苏人,原在国民党正规军混迹。1944年7月,他带着八九个亲信,从抗日战场开小差逃跑,流窜到浮北山区一带上山为匪。为了扩充势力,他到处收罗散兵游勇,及大刀会等封建会道门徒,并和浮北区区长王起、浮北保安队拼凑成一支有350多人的反动武装,当上了浮梁县保警中队长。解放前夕,又被编入浮梁县“民众自卫团”。他们打着自卫团的旗号,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当地群众,谈匪色变。下地干活,上山砍柴,都不得不三五成群结伴而行。假若单身只人,碰见土匪,男的不免被抓去,强迫入伙作土匪,女的难逃奸辱;连幼小的孩儿,一听“张鸿泰来了”,也吓得不敢吱声。

土匪的骚扰,使浮北山区的百姓四处逃难。原有百余户的大湖村,自从张匪窜入这一带后,许多村民为避匪害,被迫流落他乡,全村只剩下十几户人家。匪患所到之处,村庄冷落,田园荒芜,民不聊生,一片凄凉。

1949年4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野战军解放浮梁县全境。张匪知道不妙,便带着土匪假惺惺地向人民解放军投降,暗地里却把绝大部分枪支掩埋起来,以期东山再起。果然,在解放不久的一两个月内,这群恶狼便四处放风,叫嚷:“解放军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浮北永远是我张某人的天下。”不久,他就挖出埋藏的枪支,潜伏深山,重操旧业。

6月29日清晨,林木茂密的深山沟浓雾还未消散,百公尺以外如茫茫苍海。区政府的值班战士下岗了,区政府的绝大多数同志还在乘盛夏之晨气温凉爽之际,躺在蚊帐里酣睡着。突然霹雳般地一阵喊叫:“土匪打过来了,土匪打进来了……”喊叫声未落,区政府大门口的岗哨即鸣枪报警,喊声和枪声惊醒了全体同志。当大家持枪进入工事时,敌人约有两个排接近了头道围墙门口,冲在前面的敌人,有的在撞门,有的想爬墙,有的在喊:“活捉张区长!”区政府内投入战斗的十五六个同志守住围墙,占着工事,手扳枪机,待令出击。3颗指挥弹发出后,步枪、手枪、冲锋枪一齐怒吼,一排排子弹射向敌群。仅几分钟的激战,不堪一击的土匪便动摇溃退。这时,围墙大门打开,追击战开始。

一声令下,战士们像下山的猛虎,精神抖擞,奋勇冲杀。

一面追,一面打,一直追了七八里。

整个战斗不到两个小时,我无一伤亡,仅消耗了200多发子弹,敌人却丢下了几十具尸体,向茶宝山方向溃逃。

战斗结束后,军分区警卫连的增援部队也赶到了经公桥。

为了彻底剿灭这股作恶多端的土匪,1949年9月,五区区政府成立了新任区长丁廷栋负责指挥的临时剿匪机构,在浮梁军分区第481团的指挥下,对茶宝山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剿。

9月23日,解放军、民兵、区干部把茶宝山包围起来。由当地群众和部分自新匪徒带路,剿匪部队开始搜山。他们一手拿刀,一手拿枪;一边用柴刀开路,一边警惕地搜索着。一天、两天,未见到一个土匪。第三天中午,一个清剿小组爬上茶宝山里的一个小山———赵顶山尖,正当他们停下来擦把汗时,突然发现周围出奇的安静,连一只小鸟的鸣叫都没有。“有情况”,组长低声道,战士们迅速散开,子弹上膛。“砰!”的一声枪响,紧接着,一阵雨弹向剿匪部队指战员袭来。土匪先发制人。战士们一边借大树掩护,一边向土匪还击。

这时,他们才看清,前面百十米处,隐隐约约有好些人影在晃动。枪声就是命令!在其他几个地方搜索的同志迅速赶往赵顶山尖,与土匪展开了激战。到下午4点多钟,负隅顽抗的土匪,有的躺在地上呻吟,有的跪在那里求饶。有些“聪明”的家伙在激战中偷偷钻进树林开溜,没想到,刚至半山腰就被民兵抓获。

这一次搜山,把土匪的老窝给端了。一共打死打伤土匪12名,俘虏60多人。然而,搜遍了茶宝山,还是不见匪首张鸿泰的影子。

据俘虏交待,张鸿泰是在赵顶尖山激战一开始逃跑的。

为了抓住张鸿泰,剿匪部队制定了引“鱼”上钩的战斗方案。几个走村串户的“货郎”出现了。拨郎鼓叮咚响,把2个到山脚下找水喝的土匪吸引了过来。

“喂,杂货郎,有什么好吃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高声喊道。旁边的小矮个土匪暗示地拉了他一把,叫他别暴露身份。他手一扬“去!”抓起一包饼干饿狼扑食似地就往嘴里塞。小矮个也馋得熬不过了,抓起一瓶酒,咬开瓶盖,仰头就是半瓶。他们吃饱喝足后,脱下一件衣服,把饼干、香烟包了,拔腿就跑。“货郎”

向他们要钱,络腮胡子恶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钱个屁,留你一条小命就算老子行善!”

这个“货郎”实际上是区干部老朱。他顾不上与土匪纠缠,机智地绕道赶紧奔回区里报告。于是,区干部和剿匪部队迅速往土匪走的方向追去。追了不到2小时,远远看见张鸿泰和几个土匪蹲在一个小石洞边,正在吃着刚才那个土匪弄来的饼干。“包围他们!”部队首长果断地下达了命令。大家迅速散开。突然,“咔嚓”一声,不知是谁踩断了一根枯枝,把正在狼吞虎咽的土匪惊动了。只见张鸿泰像只兔子,倏地一下不见了踪影,其他土匪瞬间也反应了过来,撒腿就跑。

“追!”土匪们没命地跑,勇敢的解放军指战员和区干部敏捷地冲上去,一直追至安徽省东至县的马坑。

天黑了下来,部队只好就地宿营。第二天上午,指战员们继续向前搜索。突然不远处“砰”地一声枪响,一个土匪走火了。张鸿泰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咬牙切齿地骂道:“如果被解放军发现,我们的小命就全丢在你手里!”张鸿泰就在前面!同志们疾速地向前包围过去,等土匪发现,已形成了严严实实的两层包围圈。张匪见状,干脆来个鱼死网破,手枪一扬,大吼道:“奶奶的,给我打!”于是土匪们乱糟糟地趴在大树、石头的后面,探头探脑地射击,再一次负隅顽抗。剿匪官兵很快占领了有利地形,给土匪迎头痛击。霎时,枪声大作,平静的山谷,枪声、喊声响成一片。双方相持了大约半个小时,十几个土匪死的死、伤的伤。张鸿泰见事不妙,又想故伎重演,偷偷溜走,恰好被一位年轻的解放军战士迎面阻住,战士大喝一声:“站住!缴枪不杀!”

张鸿泰转身就跑,这位战士一枪过去,张匪应声倒下。

他以为张匪已被打死,想过去捡起他的枪,却猛然看见张匪举枪朝他打来。他敏捷地一闪身,一颗子弹从他的耳边擦过。几个战士闻声赶来,举枪齐射,张鸿泰身中数弹,“嗷”地一声,口吐鲜血,像只丧家犬似的当场毙命。这个恶贯满盈的土匪,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高塘军民斩“海蛇”

1951年3月9日凌晨,海雾弥漫,大海墨黑。一只机帆船驶入猫头洋,在夜幕中偷偷地靠上浙江象山县的金高椅埠头。从船舱中闪出一条条黑影,他们很快与等候在岸上接应的人对上暗号,全部爬上了高塘岛。

此刻,在登陆的人群中,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打开步话机,面对大海,高声呼唤:“2938!2938!‘海蛇’呼叫。”瞬间,海面上传来了回音:“6708!6708!市面怎样?”“市价未变,鱼货可全部运上岸来。”“好极!按照原计划行动。”半小时后,洋面上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达声。一艘登陆舰和四只机帆船拖着10余条木帆船,从猫头洋驶入高塘岛周围。登陆舰在金高椅靠埠;四只机帆船分东西两路,向港口、珠门驶去。原来这是一股偷渡登陆的海匪,正在实施“海蛇行动”,企图从东、南、西三个方向登陆,血洗高塘岛。

“海蛇”,是盘踞在渔山岛的“浙江人民反共突击军第二突击纵队”司令边芝青的绰号。此人原是活动在三门湾一带的著名海盗。他出海杀人越货,绑架勒索,常以“海蛇”为号。沿海岛屿上的许多渔民听到“海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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