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长假很快就过去了,吉欧的大楼里空寂了一周以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李汉霖的办公室里,他正在和安德鲁商谈工作的事情。
“Andrew,今年的春节比较早,刚刚放完元旦假期,紧接着两周后就是春节。很多外地员工开始申请探亲假,年终考评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是很可能很快有调薪的工作。国内的客户也会休春节假,但是国外的客户和我们不同步,需要安排好春节期间加班。所以,随后的这几周要好好忙一忙,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
安德鲁说:“项目的事情我早有安排,我已经提前通知了客户这里的休假情况,有个别需要加班的情况我也安排好了。只是关于调薪的事情,我的经验不太多,不知道要注意些什么。”
“调薪的事情你可以请教一下熊伟或者其他经理。我的经验是,你必须安排经理们带着电脑回家过年,因为真正决定调薪额度很可能是在春节期间,而且时间都很紧迫。这个你也要做好准备。如果在家过年,要保证网络的畅通,要带好你的U盾,随时能接入公司内网的人事管理系统,录入数据。”
“好的,我找熊伟请教一下。不过他最近有情况,好像和人打了架,脸上有些伤。”
“是吗?”汉霖疑惑地问道,“严重吗?吉欧的经理会和人打架?是什么意外吧?”
安德鲁笑着说:“同事们都开玩笑说是家庭暴力,问他他也不说。”
汉霖也笑了:“家庭暴力?难道他老婆是河东狮吼?个人问题,人家不愿意说,你就不要多去问了。”
“好的,汉霖。还有件事要问一下:新的组织架构方面有什么消息吗?”
汉霖说:“刚刚过完长假,詹妮弗他们还没有顾得上这件事情。下一周詹妮弗要过来东海长驻,楚总已经把这边的办公室准备好了,就在这一层,最东头。”
“哦,那我们等等看吧。我听说聂海虹这次要提拔成总监?我们团队受影响吗?”
汉霖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坦率地讲,有什么影响我不得而知。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而言,推断至少詹妮弗给了她一个这样的承诺。最近楚总和我交换了一些信息。从楚总这方面来看,亚太区、中国区的一些内外客户都表示了对詹妮弗新的组织架构的担忧。你觉得她的新架构怎么样?说说看?”
“我们下面的人都觉得怪怪的。首先,业务线不明确,看不太懂,其次,很多人在尝试一步登天当上总监,搞得人心惶惶。而且,大家对提拔聂海虹都有看法,感觉詹妮弗想表现出魄力,破格提拔人才。可是,好像做得不太靠谱啊。”
“詹妮弗性格比较强硬,但她是做行政出身,对业务管理不是很在行。如果新架构成为事实,我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想自己想得太多。事情的发展有它自己的轨迹,人为的干扰往往弄巧成拙。”
“明白!”
汉霖说:“好了,你先回去工作吧,周会还会开,有其他的问题可以在会上讨论。”
半个小时后,汉霖来到了大楼的门口,公司的司机肖师傅正开着一辆SUV停在那里,门开着,楚中天正坐在里面,招呼汉霖上车。
车门一关,车向公司外面开去。
“楚总,去吃饭为什么如此隆重?”
“我的车坏了,可是我觉得我们要好好谈谈,不留神就显得隆重了一些,您别见怪!”
“哪里话,楚总。我也正想要请您吃饭呢。”翰霖说。
“汉霖,虽然目前形势还不明朗,可是我看出来老婶想架空我,而且很可能想利用你和财主中的一个。我并不是一定要做这个大领导,可是,对组织架构这样的大事,我不能看着她乱来。”
“楚总,您的猜测是对的。老婶的确曾经提出让我担任七大部门的领导之一。不过我感觉她并没有下决心,骑虎难下,我们只是白白陪她玩一把而已。”
楚中天说:“她的后台是谁,到底有多少实力,我也不清楚。很可能我们不希望发生的事实真的会发生。说是骑虎难下还为时尚早。汉霖你是个好人,办事说话从来都无懈可击,只是刘总让你转人这件事情办得不太高明。现在你的汇报线还在我这里,我还是你的直接领导,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汉霖没有作声。
楚中天笑了笑:“这件事情刘总很没面子,我向他做了些解释,你不必过于担心。这样跌宕起伏的形势变化,对任何人都是一个考验。我希望你能向以前那样支持我。”
汉霖说:“谢谢楚总的理解,那的确是一个很难的决定。”
楚中天又说:“我知道你和聂海虹之间有些问题。虽然我向老婶提名聂海虹,但这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这就像是下棋,要根据客观的形势作出正确的决定。这件事你怎么看?”
“老实说这件事令我很震惊。表面上看,领导有魄力,能够破格用人,可是,事情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种政治斗争。”
楚中天说:“说到玩政治,老婶这种手法不是高明的手法,起码不优雅。但是它很有效。对你、对财主,聂海虹都像是小辫子一样,轻轻一提,你们就要乖乖地听话。我这样顺水推舟,目的不是想促成这件事,而是想让它无疾而终。”
汉霖一边点头,一边思考了一下。他说:“楚总,其实整件事情我在力争做到‘忘我’二字。我不从个人感情出发。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支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