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上的增援部队用望远镜观察得清清楚楚,几次增援,都未能突破敌人的封锁线,一直到晚上9时多,趁着天色漆黑,才冲破敌人的严密封锁,到达山顶。一位副团长抱住满身泥土的惠景阳放声大哭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连队的?我给你报功!并深情地说:快退下火线。“惠景阳倔强地说:我又没受伤,我不能走。”副团长严肃地说:快下去,这是命令!
实际上他的右腿肚已被子弹穿透,血已浸到鞋底,因他注意力集中在迎击敌人上,腿鼓着劲,不知道痛。情绪稍微松弛,就软得站不起来了。瞬间敌人打来一颗烟幕弹落在他的面前,浓烟熏得他眼底出血,双目顿时失明,才下了火线。后来送到苏联红十字援救医院,经过苏联医生三个月的精心治疗,才得以复明。不久,志愿军司令部给他记了二等功。(编自惠成武、惠成名撰写的材料)
手拉电线保畅通
1952年10月,在上甘岭战役中,我们炮兵20团1营的阵地在朝鲜平康郡阔弧里山上,我是一营的文书,每天负责统计连队人员伤亡情况,14日下午两点多,我冒着炮火到一连。这时战斗打得非常激烈,敌人的炮弹不时在我们阵地上爆炸,我们的炮兵不住地向敌人还击,我的战友惠方玲是通讯班长,守护通往我炮兵阵地的电话线,只要线被炸断,就要冒着炮火赶快修好,以保证先头部队为炮兵提供准确的射击目标。打着打着,我军的炮火力量突然减弱,原来敌人把电话线炸断了,惠方玲不顾猛烈的炮火,带领战友查线,迅速找到了断头。由于情况紧急,来不及接线,就伸长胳膊,用两只手分别拉住两头的断线。电话畅通了,我军的大炮又响了起来。我们胜利了,打扫战场时,人们看见长眠在地上的惠方玲手里还紧紧地握着电线。(惠方默口述,友乾整理)
收藏界青睐“二惠”紫砂壶
明末清初,陶都宜兴有两名惠姓制壶高手,一名叫惠孟臣,一名叫惠逸公,后人称“二惠”。在收藏成为时尚的今天,二惠“当年制作的紫砂壶,竟然被博物馆收藏,也是民间收藏者搜集的目标。惠孟臣,生卒年不详,据壶底落款推断,约生活在明天启至清康熙年间,为时大彬之后的一名高手。孟臣制壶,大壶浑朴,小壶精妙。以竹刀刻款,盖内有”永林“篆字小印者最精。广东潮州茗饮喜小壶,故粤中伪造孟臣小壶,瞩目皆是。日本奥兰田《茗壶图录》称:鸣远、孟臣,名尤显。……在日本重茶小壶,凡刻有惠孟臣、陈鸣远、陈漫生等名字者,都受到珍爱。”民国学者在宜兴紫砂壶专着中称孟臣制壶的特点为“浑朴工致兼而有之,泥质朱砂者多。出品则小壶多,中壶少,大壶最罕。笔法绝类诸河南,维细考传器,行、楷书法不一,竹刀钢刀并用,要不离唐贤风格,仿制者虽精,书法究不逮也。”可见从题款可辨别孟臣壶的真伪。其“小圆壶”非常精妙,是紫砂壶的代表作,现在都是“国宝”级文物,江南地区的茶客至今将小茶壶称“孟臣君”。收藏者更是喜爱。一把壶嘴、壶盖经过修饰的朱泥梨形孟臣壶(高8.5厘米),在一次拍卖会上,以3300元成交。
继孟臣之后,雍正、乾隆年间,宜兴又有制壶高手惠逸公,逸公所制茗壶,形式、大小与诸色泥质具备,尤泥色最奇,作品雅致脱俗,巧而不纤,大壶古朴可爱。书法无定体,楷、行、草书俱佳,楷书尤有唐帖遗韵。刀法竹刀钢刀均用,或沉着或飞舞,工巧一类可与孟臣相悉敌,故世称“二惠”。
一个“惠”字化干戈
我家住在京东,离北京且近,从辽代起家乡的人们就把这里的土特产品挑到皇城去卖,深受天子脚下的人欢迎。
1950年春,我大哥惠景和起大早,挑上两筐鸡蛋,走在去北京城的大路上,夕阳西下,大哥赶到了北京城前门。京城的生意好做,听说京东的鸡蛋又到了,消费者争先恐后把大哥围住,不一会儿两筐鸡蛋销售一空。
货干人散,大哥点了钱,喜洋洋地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在前门的大街上买了一碗大碗茶,一饮而尽。然后,找个小店喝了二两小酒,又将怀中揣来的三张大饼狼吞虎咽地下肚。他打着饱嗝,哼着小曲,在大沙浪打店了。
那时候北京的店房条件很差,大筒子房,对面铺,地上铺着十公分的稻草,铺中间仅有60公分的走道,店客总是住的满满的,夜间睡觉一个人翻身要喊号。
大哥担着担子挤进店房,不慎用蛋筐撞着了一个店客的头部,被撞人是个矮个子,年纪不过20岁。矮个子刚入睡,一枕黄粱没现,就被大筐碰得惊醒,气得他操着四川口音骂骂咧咧,大哥喝了点酒,也不道歉。二人均年少气盛,矮个子一个鲤鱼打滚从草铺上蹦起来,破口大骂大哥是京东臭白幅子,大哥也不示弱,骂他是臊南蛮子。战争马上升级,由对口互骂到对手厮打。两人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店里走出一个小伙计,喊了声:京东惠大哥,别打啦,有理慢慢说。“这一喊,奇迹出现了。两人停住手脚,矮个子瞪大双眼,目视着大哥惊异地问:啊!?你姓惠?”
“我姓惠,姓了几千年喽!”大哥没好气地说。
“你叫惠什么?”矮个子追问。
“我叫惠景和”,大哥回答。
“多大岁数”,矮个子刨根问底。
“干什么,查户口的,告诉你,我今年21岁,属大老虎的,敢吃人”,大哥挑战式地说。
“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啦!”矮个子一把拉住了大哥的手。
“你……”一个突然的转化把大哥和店客们全给闹蒙了。
“大哥,你姓惠我也姓惠!我叫惠和平,今年20岁”,矮个子激动得热泪盈眶,一头扎到大哥怀里。
“啊,你也姓惠!你是哪里人?”大哥解除了一级战备,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对方的脸。
“哥,小弟姓惠,四川成都人,老家在山西省。”矮个子擦了擦泪水又说:哥,你是京东哪里人?
“哥是河北遵化县人,”大哥的嗓音哽咽啦。
“哥!我们是同一个祖宗啊。”和平喃喃地说。
“是的,天下孔姓是一家,孟姓是一家,惠姓也是一家呀。”大哥擦着眼泪意味深长地说。
大江南北的骨肉相聚啦,哥俩破涕为笑,叙起家常,拉起进京做生意经过。
“哥,请你原谅我。刚才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气着您啦,我给大哥赔礼啦。”和平说。
“不!是大哥有眼无珠,惹怒了小弟,哥向你道歉啦。”没等小弟说完大哥也认错啦。
“小弟,到外面街上找个酒店去。”大哥上前拉住小弟的手就往外走。
“走,小弟请大哥喝个团圆酒。”和平说。
“不,要想好,大请小,大哥请你。”大哥反驳说。
哥俩手拉手肩并肩,喜气洋洋步入一家酒店。(惠景达回忆撰文于2007年6月8日)
卖马逢宗亲
1982年春,我村根据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实行了“生产责任制”,全村分田到户。农民种地有了自主权,欢天喜地抓紧春耕生产。
我花580元买了一匹青鬃马,俗话说:短腿大身子,庄稼人的命根子。这马长得够样,浑身带劲,人人见了人人爱,当时买它在集市旁的油路上试车,它连拉七个“死轧”(车轮不转叫“死轧”,一般好马只能拉三个死轧),围观人群无不拍手叫好。
我美滋滋地将这匹宝马拉回家,来不及吃午饭到地里再试车,砸锅啦。我用皮鞭子怎样狠劲抽它,它是稳坐钓鱼台,或左右摇摆,或只有后退没有前进,似凉水浇头,我的心凉了半截,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买了一匹使坏了的假马,我上当了。
第二天,我把青鬃马拉到集市去卖,一到地里试车准现丑,一连卖了半个多月,也没出手。一个月过去了,心如火焚的我嘴角长了大泡,饭不吃,觉不睡,如坐针毡。看来马仲桥市不能卖了,我必须换一个陌生集市。
旧历四月初十,早八点,我来到一个陌生的集市,给我安慰的是没人喊“老假”了,趁人多之际,我把马车赶到油路上先玩个票,我拉了个死轧,一扬鞭,小青马一声嘶鸣,哈下腰拼命地又拉了7个死轧。“吱吱”地拉轧声才落,人群中就传出喝彩声“好马!真棒!”小青马给我做足了脸,我心花怒放,神气十足的刚跳下车,一个中年汉子上前对我说:这马要多少钱?
“800元。”我洋洋得意地说。
“少点钱行吗?”他急促地说。
“打楞去边差一分钱都不卖。”我撑着脸说。
“800就800,我惠景荣买啦。”中年汉子边说边掏钱。
我听见“惠”字,心里一怔,斩钉截铁地说:卖给谁也不卖给你。
“你!你!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数!”那汉子急啦。
“与谁说话都算数,就是与你不算数。”我气人地说。
“你要是后悔要少了,我再添上50元行吗?”他迫切地说。
“添500元也不卖给你。”我神秘地说。
“你,你是爷们!是娘们?你瞧我没钱是不是?”他掏出一大把钱气得手打颤,脸涨得通红,朝我来两嗓子。
“对别人我是爷们,对你我是娘们,这马就是不卖给你。”我不讲理啦。
“不管爷们、娘们,今天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他说。
“我不卖你把我怎么办?”
“你这样说话,你的嘴是有胡没牙,有嘴没下巴。”他骂我说。
任凭他怎么叫骂,我只有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免战牌高悬。
红日高照,他骂得舌干口渴,嗓音沙哑,拜拜!我做了一个鬼脸,驾“的一声,扬鞭催马打道回府,一路之上,我又好气又好笑,青鬃走在油路上行走如飞,不一会将40里大道甩在后边,”吁“我到家啦,我下车一回头,自称惠景荣的中年汉子骑着自行车在我的车后下了车,咦!你跟来了!”我惊奇地问他。
“跟上啦,上天,我跟你到灵霄殿,入地,我追你到紫金宫,这马我不弄到手我不姓惠。”中年人气势汹汹地说。
“有话请您到屋里讲。”我笑着说。
“到屋里说啥,我问你一句:这马你为什么不卖给我。”
“走,进屋我告诉你”
进了屋,我客气地给他拿烟、递水都被他拒绝了。
“孩子妈,给客人做饭。”我命令妻子。
“我不是客人,不吃饭。我是来买马的,你到底卖不卖?”这汉子摆出决战的架势。
“不卖,赵、钱、孙、李谁都卖,就是不卖给你。”我说。
“为什么?”他气得直跺脚。
“因为你姓惠……”我风趣地说。
“姓惠怎么着?”他反问。
“我也姓惠。”我说。
“啊?你,你也姓惠,那你更要卖给我。你叫什么?”他惊奇地问。
“惠景达,39岁,属猴的……”我说。
“我41岁,我叫惠景荣……”他说。
“都怪你,你若不说出‘惠景荣’三个字,今天何苦费了那么多话。”我笑着说。
“惠景荣怎么样?”他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