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川赞叹,正要俯身下来……
晏初暗暗叫苦,突然,屋内的烛火顷刻熄灭,黑暗中,绕鼻的黑烟还未散去,只听劈劈啪啪一阵乱响,耳畔秦凤川闷哼一声,下一秒,晏初身体一轻,身体腾空,身上也被覆了一物。
“是你……”
窗户大开,清冷的月光映射在那张略显沧桑的脸上,倒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和将军府中狼狈冲动相比,谢蕴慈仿佛一夜长大。
“陆姑娘,怪我来迟,让你受惊了……”
“无妨……“
晏初看了看倒地的秦凤川,“他怎么样?”
“只是被砸晕!”谢蕴慈咬牙,“若不是他现在死不得,不然我真想手刃这大魏狗!”
晏初点点头,秦氏父子并自己明面上都是攻打沛城的主力,在谢党眼中自然也是不折不扣的罪魁祸首。
“不过,陆姑娘你到底是谁?”谢蕴慈正色,“为什么会知道二十年前的谢氏暗语?”
晏初微笑,看了看身下离地八尺高的横梁,“你先放我下来!”
“哦,哦,是……”谢蕴慈摸头,方低头松开手,脸却瞬间红得滴血,别扭地测过头,动作也犹疑起来。
“怎么了?”晏初奇怪,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盖着东西已然滑落,被秦凤川撕开的衣襟大大散开,露出了胸前一片莹白。
晏初轻咳一声,面色不变拉好。
“就你一个人来?”
“呃……是……”
晏初也不挑明。
虽然这具身体毫无武功,但本尊的五感却还在。方才窗户破开,他分明感到屋内的气息大变,算上那刻意隐蔽的呼吸,加上秦凤川、谢蕴慈并自己三人,屋内还有其他两个人,不用想,肯定是潜伏在京中的谢党。既然谢蕴慈不愿让他们露面,那也就随了他的意吧。
一个纵身,谢蕴慈揽住晏初,轻巧地落到地上。
晏初也不点灯,一阵疾风,那吹开的木窗四下摇晃,砸在侧墙上一阵乱响。
“谢蕴慈,上面给了晏初七天时间,捉拿你归案。”晏初开门见山,“眼下已过了三日,若想后面的事情顺当点,还是尽快投诚为妙!”
黑暗中,谢蕴慈的眼神忽明忽暗,他定定地看了会晏初。
“姑娘的意思是……”
“负荆请罪,化被动为主动!”
他话语坚决,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质疑的气势,谢蕴慈沉默。
“你如果信我,明日就自己去大理寺投案,我保证你没事。”
谢蕴慈的表情有些松动,他把手中的长剑放下,深呼了一口气。
“你我不过一面之缘,陆姑娘……我凭什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