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双手将她抱起,云朵低叫一声,连忙搂紧他的脖颈。
晏初将她抱到内室,轻轻放在床上,俯身覆在她身上,与她额头抵着额头,他拇指描摹着她丰艳的唇,低声问。
“害怕吗?”
云朵愣了愣,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红着脸摇摇头,然后害羞地闭上了眼。
她已经决定将自己交给这个男人,无论将来他会不会抛下她,她都心甘情愿。
晏初嘴角微勾,抬手拉下帐幔。
褪去遮蔽,坦诚相见,让彼此都有一丝慌乱,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相拥。
官场惯见风月,可晏初二十多年孤身一人不让女子挨身,虽有理论却无实践,行动毫无章法极其不熟练,几经折腾才找到出路。
云朵低呼出声,抿唇将疼痛尽数咽了下去,晏初有些不安地顿了顿,见她眉梢眼角流露出醉人迷蒙,这才定下心来。
晏初笨拙地尝试着,云朵便温顺地依附着他,陌生的感触让她战栗,却也让她喜悦,内心填得满满的,幸福几乎要溢出来,她仰头看着他俊秀无双的眉眼,突然呜咽出声。
“将军,我……”
晏初低头,噙住了她的唇,没有让她把话说出口。
“以后,叫我晏初。”
帐内呼吸此起彼伏,窗外紫薇花摇曳,和煦的风悄然经过窗边,化作一声轻灵的叹息。
云朵在晏初怀中醒来,睁眼便是他紧实洁白的胸膛,一霎羞红了脸,她想找个地缝躲进去,可窗外白晃晃的阳光和晏初环在她腰上的手都让她无处遁形。
她一动也不敢动,紧张的呼吸却暴露了自己,晏初睁开眼睛,将她搂紧了些,声音有些慵懒。
“还疼吗?”
云朵像个受惊的小鸟般抖了一下,话都说不清楚。
“将、将军,您、您、您醒了?”
晏初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带着几分笑意几分责备。
“不是说了吗?不要叫我将军,叫我的名字。”
云朵眨眨眼,张了张口,没用地摇头。
“我不敢。”
晏初有几分恼怒,双手捧起她的脑袋,霸道道。
“不敢什么?你刚才誓死要赖在将军府的胆子哪里去了?叫!”
云朵这才红着脸,细若蚊声般叫了一声。
“晏……晏初。”
晏初这才满意地放开她的脸庞。
“以后都这么叫。”
说罢,他起身,从一旁取过衣裳慢慢穿起来。
“我要出去一趟,你要是累了就躺着,一会我让人伺候你沐浴。”
云朵脸又红了红,有几分不舍又有几分担忧地道。
“将军!你要去哪?是不是……又要去做危险的事?”
晏初回头,顿了顿,轻声责备道。
“你看你又忘了。”
云朵低头笑了一下,笑容到后面却渐渐变为苦涩。
“你能不能,别做那些事?”
晏初没有回答,转头继续穿衣裳,云朵注视着那里衣下若隐若现的胎记,梦中的情景涌上心头,不由怔怔开口。
“离宣……不要去。”
晏初扣扣子的手猛地一顿,迅速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
云朵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摇头结巴道。
“我、我是说,你先不要去。”
晏初的听力何等敏锐,他哪里肯信,眼眸一瞬变得犀利,他回身双手杵在床沿上,逼视着云朵。
“你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云朵知瞒不过,干脆点了点头。
“谢蕴慈告诉我,你腰间有一块梅花形状的胎记……将军你,你就是当年死里逃生的苏小公子苏离宣吧?”
晏初神色稍霁,皱着眉却没有否认,云朵想反正已经摊牌,不如趁机再劝劝他。
“我去过破庙了,在那里梦到颠散人了,他带我看了那些年你所经历的事,我知道,你心里有恨,有苦,可是……离宣,那都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你何苦还要这样折磨自己?我知道的,你其实不喜欢做这些事,不喜欢看到天下动荡,民不聊生,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可是现在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很好……为什么还要改变呢?打起战来,受苦的是百姓啊!苏将军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的,离宣,你……住手好吗?”
“闭嘴!别叫这个名字!”
晏初猛地伸手,钳住她的脖颈,露出狠戾神色来。
云朵被他锆制住,一时难以呼吸,双手不由攀上他的手腕,痛苦地挣扎起来,晏初一愣,急忙松开了手,握住她的手。
“云朵我……”
话未出口,他便感到手心大为异样,似乎有股灼热涌动在两人相触的皮肤之上,欲待分开,却已经无法。
云朵也是一惊,她只觉手掌钻心般剧痛起来,身体里的力量似乎都顺着手心涌了出去,一时头晕目眩,朦胧中,她看了同样神色紧张的晏初一眼,身子一栽,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