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来干什么?”曾氏望向杨氏,杨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管家,你再出去问清楚,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情。”
“是”。就在管家准备前往问个究竟时,一群身着官服的官差冲了出来,将玄大师团团围住。
“还不把人给我抓起来。”一名身着京兆尹服饰的男子大声喊道。官差们便把玄大师以及道童等人抓住了。
“你,你们干什么?怎么随便抓人呢?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玄大师一边挣扎着一边喊道。
“我们是收到张府的告状,说你给了一碗符水给张家老太爷喝了,声称包治百病,可张家老太爷喝了你的符水后却立即身亡,经仵作查验后,说是你的符水含有大量水银,会致人死亡。这可不是冤枉你,快随我们上官府走一趟吧。”说完,京兆尹便让官差上来押解玄大师。
“是她,是她给了一百两银子给我,让我诬陷府里的大小姐是妖孽的。”玄大师指着三姨娘大喊道,“我招,我什么都招。你们千万别对我用刑。”没想到玄大师竟然害怕牢里的冰冷刑具,还没有严刑逼供,他就什么都承认了,还把三姨娘收买自己的事情全吐了出来。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京兆尹见玄大师把慕容府里的妻妾的暗斗也抖了出来,便赶紧下令让官差先行押着玄大师和道童离开,免得待会事情发展难以收拾。
“下官沈少崆见过老夫人,夫人。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是因为担心罪犯逃脱,便擅自进府抓人了,如有得罪请见谅。”因为大概是这京兆尹觉得没经主人家的允许就擅闯宰相府实在过意不去,便想着上来道声歉。
曾氏见这么多名官差擅闯宰相府,早已气得说不出话,而三姨娘原本跪在地上,一听到玄大师把自己收买他的事情给抖了出来,此刻竟瘫倒在地。幸而杨氏还算镇定,回答道,“如果大人是秉公办差且犯人已抓到,那请大人自便吧。”言下之意便是赶人离开了。
沈少崆听完倒也不恼,做了一揖后便带着众官差离开。
“老夫人”。等到沈少崆离开,曾氏气得晕倒在地,杨氏赶紧一边吩咐人把曾氏送回琴轩庭,一边唤人请府医。
傍晚,琴轩庭。
慕容伟文一下朝回府,便听到自己的母亲曾氏因为京兆尹擅闯宰相府,气得晕倒在地的事情,便急急忙忙地赶到琴轩庭来看望曾氏。
一进到琴轩庭的院子,慕容伟文便看见三姨娘杨曼美和慕容馨玲跪在院子里,慕容馨玲衣着单薄,脸色十分苍白,他望了一眼后便匆匆离去,他急着到曾氏的房间里探望曾氏。
“老爷”,三姨娘见自家老爷慕容伟文对自己母女连最起码的关心都没有,不禁悲上心来,即使叫唤了一声,也丝毫没有引起慕容伟文的注意。
可就在此时,慕容馨玲身子摇晃了一下,似乎快要晕倒,三姨娘赶紧扶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玲儿,你一定要支持住,要是现在没办法得到老夫人的原谅,那以后我们母女俩在这府里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那你要进宫可就是妄想。”
慕容馨玲听到三姨娘的话,可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点了点头,示意三姨娘她听到了。她已经跪了几个时辰了,晚膳没进一粒米,甚至连水也没喝一口,就是为了得到曾氏的原谅,甚至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病恹恹的,她故意身着单薄,可没想到在风口里跪了几个时辰,现在是真病了。
慕容伟文进到曾氏的房间,只闻到浓浓的药味和听到曾氏的咳嗽声,杨氏和慕容馨情则在一旁伺候着。
“这是怎么回事?母亲怎么样了?”慕容伟文望着杨氏问道。
“大夫来看过,说母亲是气急攻心,只要好好休养就没事了,已经开了药方,现在也吩咐人下去煎药了。”杨氏将大夫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慕容伟文。
“你怎么没有照顾好母亲呢?怎么府里的人都是死人吗?连区区一个京兆尹也敢擅闯堂堂的宰相府。这都是你们要请什么大师惹的祸,现在朝里的同袍都在暗地里嘲笑我慕容伟文请了罪犯过府。”慕容伟文愤愤不平地念叨道,把气全撒在了杨氏身上。
“是妾身的不是。”杨氏淡淡地回了一句。
“好了,你是嫌我命太长想早点逼死我是吗?”曾氏见杨氏一味承认错误,不禁为她解释一切,“真正的罪魁祸首现在跪在院子里呢,你儿媳妇和大丫头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着,连水都没及得上喝上一口,你却来怪罪她们?真真糊涂。”
“娘,儿子不孝,这不一时情急才怪错人吗?”慕容伟文立即赔笑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要静静地歇会儿。曼欣,老三和二丫头就交给你处置,我知道你心慈,认着姐妹的情分,可也不能太纵容她们了。她们由着你处置,我不想再见到她们。”曾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是,媳妇知道了。”杨氏对着曾氏行了一礼,便带着慕容馨情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曾氏和慕容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