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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分别

三朵谷里美丽的鲜花,是秀美的深谷的装扮,莫凋谢啊,请你再盛开三年。家乡俊美的少年,是阿妈心中的温暖,莫离开啊,希望长聚不散。

00当我的笔触落在分别这两个字的时候,终于不必再有揪心的痛楚。因为他就在我身边,我码字的时候,他有时在看我,有时在玩着激烈的枪战游戏,然而,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在对方的视线之内,伸手即触,不可超区。

然而,彼时,那分别的痛苦曾那样真实地折磨过无奈的恋人。在到我这不到10天的日子里,他就接到家乡的电话,责令必须回去,因为当地好像出了一点状况,所有的村民都要接受调查。我跳脚反对,猫十分忧愁,因为他父亲一定要他走。而我从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如果猫回了家乡,估计半年之内都不会出来了。

半年之间!在旁人来看,不过是180天的日子,而在热恋的情人眼里,就如天堂地狱一样遥远。

我如同耍赖的孩子一样,拽着猫的衣角,不放他离去。然而,我看到的,也是他泪水汪汪的眼睛,我拽着的,也是一个仿佛受尽欺负却毫无办法的孩子。

让人恐惧的离别。

那天晚上,我没有像平常一样躲在猫的怀里睡觉,而是远远地躲到了床的一边。猫仍像往常一样把胳膊伸出来,等着我把头枕上去。在过去的很多个夜晚,他就这样,一直把胳膊当成我的枕头。我曾经问过他,一整夜这样,你不累么?他笑眯眯地说,不累呀,只要我醒来一睁眼看到你仍在我怀里,我就特别满足了。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是,这个夜晚,我没有理会那只期待的胳膊,把它扒拉到了一边,独自睡觉。没有回头,依然能感觉到,他的胳膊还直挺挺地伸在那里,不知所措。但是,他却没有像以往我们闹着玩时那样固执地再伸过来,静默了一会之后,他把胳膊悄悄地缩回去了。

我斜躺在床边,小心自己不碰到他的身体。曾经,许多个夜晚,我不就是这样自己度过么?没有他,可是有希望。现在,如果他走了。让我试试看,是否能回到原来的状态呢?

回答我内心的,是一串又一串的泪水滑过眼睛,无声地洇湿在枕头上。

他也离我远远的,可是,就像一只焦躁不安的猫,一会翻过来,一会滚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还是拉到了我的手,而我的手,一下子就不听身体的指令了,马上牵拉着身体依偎到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啦?他在黑暗中惴惴不安地问道。

小鱼,你是不是想不要我了呀。

我用手轻轻地抚摩着他的眼睛,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清澈,充满期待。让你不忍欺骗,更不能放弃。

如果你走了,那么,就让我们分手吧。无穷无尽的分离,无穷无尽的阻碍,无穷无尽的悲伤。爱情为什么如此不容易?

猫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可是,即使在黑暗中,我仍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升起的委屈和悲伤。

爱情,是不容易的。小鱼,比如我爱上你。我从来都是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不要继续再犯下去了。可是,我舍不得你,你已经成了我的一个魂魄。我只有平时多做善事,念消除罪孽经,来洗清自己的罪孽。

猫,你为什么那么爱我呢?我不漂亮,不富有,脾气暴躁。

你说呢?鱼?

我想,那是我们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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