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天忻对岳梓潼说了水仙的事情后,一连几日,水仙都未在林天忻身前出现。
林天忻眼前看不到岳梓潼送来的服侍他的人,心情自然好。连带着对着书香都有了好脸色,这让书香心里受若惊,见不到水仙出现,书香又看到林天忻又恢复了对自己的和颜悦色,心里不禁浮想联翩,整日里幻想连连。
而岳梓潼小日子过后林天忻又移回正房与岳梓潼同榻而眠。日子就这么流水般的过去,通房事件就犹如昙花一现般渐渐地淡化了下去。
转眼间便是雪纷飞的日子。
岳梓潼和林天忻的生活很平静,也很温馨。二人同房时林天忻也很守规矩,许是临近考,所以林天忻的精力都放在了备考上,再也没有过上次那般的行为发生。
岳梓潼对这般的生活很满意。
林府发生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三少爷林天祥,在14岁生辰过后,正式拜了岳将军的门下,成为了岳将军的关门弟子。林府上下,对这件事行色各异。
在岳梓潼看来,林天祥成为了岳将军的弟子,那么他就会安心的跟随自己的爹爹习武,上一世林天祥年后贸然出走的悲剧,就不会再次发生。
在这般平静地日子下,一封信终于交到了岳梓潼的手上。
岳梓潼边看信,边听着墨兰的汇报:
“奴婢还请小姐原谅,由于水仙再卖岳府前已经转手了好几次,所以查起来有些费事,直到上个月,奴婢的属下们才终于查到了水仙的老家背景。”
岳梓潼看着信上的内容,心里暗道,原来如此。
水仙本是利州人士,是利州城内一家白姓人家的之女。水仙的娘是白老爷最得的四姨太,水仙在家中备受白老爷的爱。本来水仙是可以舒舒服服的度过一辈子的,结果,在水仙10岁那年,正值壮年的白老爷猝死,白家乱。白老爷的正室早就对水仙的娘恨之骨,连带着对水仙抢了白老爷的爱而一同不喜;而水仙的娘也一直仗着有着白老爷的疼爱,将白老爷的正妻和各房姨奶奶都得罪了干净。待白老爷下葬之后,就找了人才子,给水仙的娘安了个不守妇道的罪名,并找来证据证明水仙并不是白老爷的亲生女,将水仙连同她娘一起卖出了利州。
由于当时白老爷的正妻给了人牙子好多的钱要求人牙子将水仙母女远卖,人牙子头一次碰上卖人还倒给钱的,自是乐的连连点头。就这样,水仙母女一路被卖到了京城,中间,几经人手。水仙的娘养尊处优惯了,平日里在白府有注意保养,才25岁左右的年纪,依旧鲜嫩的能勾人魂。而水仙则连受几番惊吓,一路上不时的发病,刚出利州半个月就病的面黄肌瘦,完全看不出长的什么模样。
在来京城的途中,走到一半,水仙的娘就哄的人牙子开心,将自己卖给一家屠夫做妻。谁知屠夫生吝啬,水仙娘本想着将水仙一同留下,结果屠夫死活不答应,最后水仙娘实在无奈,只好狠心将水仙托付给人牙子,让他在京城给水仙找一户主子好些的人家,免得水仙日后受苦。
人牙子由于一路上被水仙娘侍候的舒服,也就痛快的答应了,在到了京城后就找了相熟的牙婆,将水仙卖了出去。特意交代了要给水仙找个主家和善的人家。于是水仙就这样进了岳府。在之后,跟着岳梓潼到了林府。
看完信,岳梓潼笑了,原来并不是她真的多心了,水仙对正室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敌意如此一来就有了解释。不过,利州?岳梓潼心里有些疑惑,好像听说过这个地方,在哪里听过呢?
“墨兰,这个利州,是一个什么地方?”
墨兰有些奇怪,怎么小姐看完信上的内容,竟然会提起这个地方“回小姐,利州在本朝的西南边,那里主要是农耕为主,而且夷人据说,洪涝很多,”说着,墨兰似乎想起来什么,“小姐,林家老爷曾在利州做过三年的知州。”
听到墨兰这么一说,岳梓潼顿时想起她究竟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了。利州,是前世林天忻高中后将要外派的地方。
只是。呵呵,岳梓潼在心底苦笑,林天忻最后却没有去成。这中间要不是她插了一手,也许林天忻对她也不会如此反感了。“小姐。”墨兰有些担忧。
“没事,你下去吧,这件事先暂时不要告诉岳嬷嬷了。”岳梓潼叮嘱道,
“奴婢明白。”
原来水仙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身份,若是如此,那么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本来岳梓潼一开始是有些赌气的想要留下水仙,并打算将水仙送上林天忻的床后,抬为姨娘,让水仙和顾雪琪互斗,自己在一旁看戏的。谁想到水仙竟然如此蹩脚的做作让林天忻看了出来,水仙的通房身份也就失去了她的作用,原本岳梓潼已经做好了要将水仙弃子的最坏打算。现在看来水仙的身份倒是可以发挥另一些用处的。
自从得知水仙的身份后,岳梓潼便同岳嬷嬷商量着,重新让水仙继续在岳梓潼的小日子期间去侍候林天忻。
而被冷落了三个多月的水仙,敏锐的觉察到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可能让主子们有所觉察,所以一直一来都有些提心吊胆,生怕会被赶出林府。谁料到两个多月过去了,岳梓潼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水仙于是便有些放下心来。
“水仙丫头,上一次你一不小心得罪了少爷,本是要送出府去的,小姐将你留了下来;这次小姐让你重新去侍候二少爷,你可一定要记着自己的本分,尽心侍候少爷,小姐不会亏待你的。”岳嬷嬷话里有话的对着水仙说道。
“嬷嬷,水仙明白。”水仙乖巧的点头。
这一次,岳梓潼的小日子又来了,林天忻晚饭后又如以往般去了书房。谁知在书房门口,看到了水仙正同书香一起等着自己。
林天忻已有两个月的时间未见到水仙,几乎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个存在,乍一重新见到了水仙,林天忻的心中有些不快“梓潼怎么还留着这个丫头?难道自己同她的说的话,她一点都未放在心上吗?”
林天忻看了水仙一眼,水仙低着头,看的笔直。一旁的书香则是满脸愤愤的瞪着水仙。
“画意呢?”林天忻问道。
“回少爷,今儿画意休息,所以回家去了。”书香答道。
“嗯。”林天忻目不斜视的进了书房,他本以为水仙会主动开口跟进来,谁知,谁知,水仙竟然像换了个人似是,只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林天忻虽心下觉得奇怪,但是却无心去多想。独自进了书房。
待林天忻进了书房后,书香见水仙同她一般,只是在门口侍候,并没有被林天忻区别对待,便有些得意,瞥了一眼水仙:“哼,小丫头,不要以为是少奶奶的派来的人侍候少爷的人,少爷就会另眼相待。”
话未说完,就听到林天忻在屋里唤道:“水仙,进屋里来。”
“是。”水仙扬声应道。怯怯的看了一眼书香,乖巧的问道:“书香姐姐,少爷唤我了。”说罢也不理书香那青红交加的脸色,进了房去。
“我的墨没了,你帮我磨点。”林天忻随意的说道。
听到磨墨,水仙的动作僵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听话的走到砚台旁,拿起墨锭磨了起来,边磨,边在想,少爷这回难道还是在作弄她?
其实水仙多想了,林天忻进书房后才发现砚台里的墨已经干涸了,而画意又家去了不在,原本林天忻是想唤书香进来的,可是一想到书香那腻死人的眼神,林天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后无法,想到水仙这次一反常态没有跟着自己的样子,林天忻有些好奇,想到水仙也已经熟悉了研磨,便唤了她进来。
不知不觉间,林天忻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又到了亥时。
水仙看到林天忻停笔,便停下了手里的研磨,乖巧的说道:“二少爷,夜深了,奴婢命人去给二少爷准备热水。”
林天忻嗯了一声,水仙转身出了房去。
林天忻不动声色的看着水仙忙进忙出,待林天忻梳洗完后,他以为水仙会如同上次般恳请自己让她留下,谁知水仙主动提起:“二少爷,夜深了,少爷早点休息,奴婢下去了。”
林天忻愣住了,这是水仙么?怎么和上次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虽说看上去还是那般怯弱,可是行动举止却变得规规矩矩的。就连服侍自己换衣盥洗时都小心的同自己保持着距离。
“二少爷?”就等不到林天忻的回话,水仙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林天忻。
“哦,嗯,你下去吧。”林天忻醒悟过来。水仙乖巧的退了出去。
一连几次,水仙在服侍林天忻的时候都处处小心,行为举止毫无错处,并且时时刻刻的同林天忻保持着距离,岳梓潼时不时的也会派水仙去林天忻的书房送些茶点。渐渐地,林天忻对水仙的防备卸了下来。而水仙每次去书房回来后,都会将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岳梓潼,毫不隐瞒。
而书香未说完的话就这样被卡在了喉咙里,看着水仙那若有若无的得意样,书香心里暗恨。眼见着水仙成为林天析的通房,一次又一次的光明正的出林天忻的书房,书香的心里着急难耐,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胸口,那里有两包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