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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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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她早起,在楼下遇到喜凤,她站在窗前向庭院望去。葛薇兰立在她身侧,“你在看什么?”她向她看的方向望去,看到范丞曜在庭院中晃动的身影。

喜凤说:“少爷今日有些不对劲哦。”

“他在干什么?”还没看清楚吗?他竟然在花园中摆弄她素来喜欢的花草。葛薇兰想尖叫,她飞奔到他的眼前,差点一个趔趄。

他扶住她,与她道早安:“不过一晚不见,不必这么热情地一大早就投怀送抱?”他何时也开起这些玩笑?

他想俯身吻她,葛薇兰避了开去,叫着:“你这样会把它们全害死哦。”

他关掉水,一脸诧异,“我还以为你会高兴,你平时不也是这样弄的?”

“哪里会用这么粗的管子,我用的是细的那根。”她卷起裤腿,试给他看,水花四溅,打湿她的鞋子。

他伸手来拉她,直说着:“好了,好了,快去吃早餐。”

“把这片浇完。”反正都已湿了,弄完了再去也行。

“小心你的胃。”他突然从后面拥住她。

她回头对他一笑。

他故作咳嗽,拉着她说:“吃饭去。”她跃开,他碰不到她的衣角。比起身手敏捷,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握住她的手。

葛薇兰格格地笑,用水去淋他。他手腕用力一带,这下她只有乖乖地任他由后抱住。她笑得岔气,只说:“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他头发被她淋得有些湿意,他正想说话。大门打开进来一辆车,阿笙从车上走下来,还带着另一个人。葛薇兰察觉到他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回过头看到柴震,他怎么来了?阿笙和柴震远远看着二人,柴震说:“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葛薇兰脸一红,她刚才与范丞曜玩得过分,大概被他看到。

范丞曜拍了葛薇兰衣袖上的水说:“上楼换件衣服,小心着凉。”葛薇兰乖乖进去,他跨出园子,向二人迎了上去。

柴震说:“曜少真是好雅兴啊。”

范丞曜没说话,他看看阿笙,他当然知道柴震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范家公馆。阿笙接过话去说:“百乐门今日要做开业三周年大庆,华商会的人过来通知一声。”

“这种事情让人来通知一下便成,柴先生倒不必亲自走一趟。”

“哪里的话,若不是我亲自来,也看不到刚才如此生动的一幕。喜酒应当不远了吧?”

范丞曜眯起眼来,他哼笑一声,他向来不卖柴震的账,前段时间因为他在码头私下贩卖枪支,被告知警务厅,受到盘问,他与他便结下了仇。范丞曜当然知道柴震的心思。

柴震只说了两句,便离去。

范丞曜与阿笙在园中站了一会,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

“去不去百乐门?”阿笙问。

“人家都找上门了,自然要去。我带兰一起去。”

范丞曜笑,问着:“那件事如何了?”

“除了上次打过警告电话之后,再没有出什么事。”

“嗯,你叫下面的人注意点。”

“你放心,现在青玉巷被我们的人看着,滴水不漏。应该不成问题。”

“还有,你等会见到薇兰,不要说起这件事,这件事,她一点也不知道。”

“知道你保护她。何时请兄弟们吃喜酒?”阿笙随便问道。

“明日如何?”他回。

阿笙溢不住笑,他今日不似他认识的人。

那时葛薇兰换好衣服,去厨房。阿笙与范丞曜在外面聊天,突然听到厨房里葛薇兰尖叫了一声,然后是碗筷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范丞曜快步向厨房奔去,看到葛薇兰好好地站在中间,他长呼一口气,习惯地抱住她,“怎么啦?”吓死他,他以为有什么外人潜进府中。

葛薇兰偏过头去,说:“有只死老鼠。”

他笑,果然看到角落中有只死老鼠。

葛薇兰说:“我不敢过去。”

那时阿笙倚在厨房的门边,他悠闲地说:“曜哥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你一日多闹几次,他心脏承受得起。”

葛薇兰轻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范丞曜拍她的背,想带她出去。可葛薇兰死活也迈不开步子,不行,不行,有只老鼠在她面前,她想到这个脚都软了。

“这么胆小,怪不得你那日见我受伤吓成那样。”范丞曜说,他突然打横抱起她,葛薇兰啊啊地叫了两声,紧紧抓住他,闭目不看那只死鼠。

到了大厅,她才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

他笑笑不语,问她:“想不想去百乐门?”

哦,那个地方,她说:“不喜欢去。”

他强势地说:“你陪我去。”

他们到百乐门时,华商会的人已到得七七八八,百乐门里人头攒动。范丞曜与阿笙出现,便被几人围住,葛薇兰觉得无趣,只是范丞曜拉着她挽他的左手,她只得待在一边站着,像个花瓶。

柴震从人群里面出来,葛薇兰不喜欢他,可是范丞曜迎了上去。

“这里生意颇好。”他与他寒暄。

柴震说:“比不上大都会。”他本想离去,犹记起那日在大都会与他豪赌一场,便问:“要不要再赌一场?”他本是想羞辱一下葛薇兰当日在大都会的窘境。

范丞曜说:“好。”他求之不得。

葛薇兰暗中拉他手,他笑着拍她的手背,低声说:“你只管收筹码。”

二人在旁厅开战,范丞曜洗牌,依然是一人三张对赌大小。他洗得老练,将牌切出弧度。发牌,一人发了三张。

柴震摸起牌来,轻笑问道:“曜少今日好雅兴,赌什么。”

“自然是赌钱,如何?”

“你先下注。”柴震说。

那时,范丞曜还没有看牌,他说:“一万起。”左手边有人为他推出筹码。

柴震没想到他会赌大,问:“你不看牌吗?”他跟一万。

范丞曜拿起牌来,只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他又跟。

柴震沉不住气,翻牌,范丞曜手中竟是三个A。他知道他耍千,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发作。柴震让百乐门的人来洗牌,范丞曜同意。

第二局下来,他依然是三A,阿笙皱了皱眉,他耍千倒不打紧,只是太过明显,这明摆着与柴震过不去。

葛薇兰拉他袖子,他回眸对她一笑,筹码尽收到他桌边。

柴震脸色僵硬,却带着笑说:“曜少不是想踢馆吧。”

“我不过是拿回我该拿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柴震忍无可忍地说:“你明显在耍诈?”

“你哪只眼睛见我耍诈?”他反问他,“牌是你的人洗的,也是你的人发的,莫非输了不认吗?”他笑,如谦谦君子。

阿笙拉他离开,打圆场一般地说:“今日百乐门大喜,赌什么牌,喝酒去。”

“曜少,过了。”他对他低声说。

范丞曜见葛薇兰轻轻摇头,他揽她的肩,让人收人筹码。

三人走了出来,他对葛薇兰说:“这些钱,你拿去给你继母。”

“什么意思?”她张大了嘴。

他捏她下巴,说:“知道我关心你了吧?”

葛薇兰忙跃开,这可是公共场所,她可不想让那些三姑六婆在她身上指指点点。心里却是开心的,说:“知道了。”

“那你以后心里有委屈要先告诉我,不要跑去告诉别的人,要讲给我听。”他说。

葛薇兰不解,她只有与桑桑偶尔在电话里提起,葛薇兰脸一红,噘嘴。

那时有个青衣汉子跑了过来,在阿笙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他大惊,范丞曜问他什么事,阿笙不愿让葛薇兰听到,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葛薇兰见他变了脸色,也问:“怎么啦?”

范丞曜说:“我与阿笙现在有事要离开这里。”

“噢,这样,那我回公馆。”

“不,你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我等一下回来接你,不要离开这里,知道吗?”他对她嘱咐着。

葛薇兰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不愿对她说,她只得点了点头,“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阿笙知道他舍不得葛薇兰一人在这里,便说:“华少,我一个人去吧?”

范丞曜摆手,一再对葛薇兰说:“你千万不要离开这里,等我回来接你。”

他与阿笙离开百乐门,让几个手下留下来保护葛薇兰。

阿笙说:“你若担心,我一个人去就成。”

范丞曜说:“这里应该最安全,人多应该出不了什么事。”他转头问青衣汉子,“到底情况如何?”

那人说:“刘自力去了沈家,带走了沈小姐!”

“沈家之前收到恐吓信时,不是叫你们加强戒备,这会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竟让他混进去了?”

“算了阿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他转向那青衣汉子问,“我问你,刘自力有没有说什么?”“没有,什么也没有说。”

阿笙想到最坏的结局,“他该不会是想……”

“不会。”范丞曜打断他,虽然事情的确在他的意料之外,可是他还算很镇定,“我认识他并非一天两天,他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他一定会再联系我。”他此刻还能平静分析,如局外人,这种事情,倒不像是他做的,背后似乎有另一个出主意的人。

他对阿笙说:“我们先去沈家看看。”

好在沈家二老到华山出游了,并没有在家,只剩沈小雨在家。范丞曜先安了众人的心,消息先不让外面的人知道。再让人从头到尾说了当时的细节。

“那时,是李大嘴与我在前门守着,听到后院有声响,像是有人从墙上跳下来,折断树枝的声音,李大嘴领了几个兄弟过去瞧,我见他半天不回来,才跟着过来看看,哪知后院都没有人,我还正觉得奇怪,就听到楼上沈小姐大叫的声音。都怪兄弟一时疏忽,他是从大门进来,当时沈小姐一个人在楼上。”

阿笙急得大骂:“你们一个一个是猪头啊,这么简单的把戏,都把你们唬得团团转。”

范丞曜让阿笙少安毋躁,没有理由啊,以刘自力冲动的个性,他若有沈小雨做人质,他应该马上来找他,与他对质才对。没有理由会把她带走。声东击西这种把戏也不像他这种大老粗会用的。

范丞曜猛地领悟过来,声东击西!他心里一颤,惊了,“遭了,兰儿!”她一个人在百乐门!他急速跳上了车,阿笙也会意过来,跟着他回了百乐门。只是再回去时,百乐门里哪里还有葛薇兰的影子。庆典还在继续,门口的兄弟说没有见过她出来。找遍百乐门也找不到她的影子。

“她在哪里?”范丞曜气势汹汹地跑去问柴震。

“葛小姐吗?”他四下望了望说,“她刚才还在这里。”

“柴震,你不必装了,她在哪里?”

他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他刚说完,范丞曜的拳头重重凑上他的脸。柴震没有料到他会出手,摔了出去。那时众人都安静下来,向四周退去。

阿笙拉住范丞曜,范丞曜向柴震问:“我再问你一次,她在哪里?”

柴震从地上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痕,“你不是在上海可以只手遮天吗,你大可自己去找。”

“你做的好事,不要以为旁人不知道,你私下挑拨刘自力与我反目,这些账都还没找你算。”

柴震一直以为他做得很小心,没想到他会知道,“不服气吗,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好泄恨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范丞曜从怀里拿出了枪。

柴震不过是当众被他打了,说些气话,自己没有衡量,没想到范丞曜果真掏出枪来,心里有些害怕,便说:“我若死了,她也活不了!”

阿笙道:“柴震,刘自力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他自然会和你们联系。”

那时响起一阵枪响,子弹在柴震头上三寸,穿墙而过。柴震脸色发白,连阿笙都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华少会开枪。

“我只是想警告你,刘自力不是会受你控制的人,我今日杀你还怕脏了我的手。柴震你听清楚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要你的命!”

范丞曜气极地离开百乐门,那日阳光尚好,照得他睁不开眼。

阿笙问:“现在怎么办?”

“派人跟着柴震。”范丞曜说,“马上回公馆。”他想刘自力一定会找他。他一定会找他!

万小六被阿笙一个电话叫到范家公馆的时候,阿笙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毯吸走了他皮鞋的声音,只剩他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

万小六不耐烦地说:“阿笙,你坐下来行不行?”

阿笙停下来说:“怎么坐得住,刘自力一点消息也没有。”

万小六对他使眼神,阿笙看到范丞曜静静地坐在沙发边上,盯着地毯瞧。

“妈的,”万小六骂道,他从没有什么时候如现在这般窝囊,他问阿笙,“你说,刘自力该不会真先下手为强吧。”

阿笙喝叱他:“乱说什么?”

“我们就这样呆坐在这里吗,那小子的行踪到现在都不清楚。”

范丞曜在沙发里坐着,一言不发,阿笙问他意思:“华少?”

他用手按住额头,说:“阿笙说得对,呆坐着不是办法,再派些兄弟出去找找看。”

“刘自力从小在上海混大,这里他熟得很,只怕难找。再说该找的地方,兄弟们都找过了。”

范丞曜闭眼,心里乱如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希望他还没有看错他,刘自力一定会来找他的,他一定还对戚小玉的死有疑问。

时日渐过,这日就这么到了头,窗外一片漆黑,天空稀稀啦啦下起雨来。席家公馆里灯火通明。范丞曜一个人坐在沙发里,他要等刘自力来。

“叮——叮叮——”猛地,角落里的电话响起来,范丞曜怔了一怔,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打电话来呢?两声之后,他接了起来。电话那边他清楚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放开我。”

薇兰!是她的声音!他差点叫出她的名字。

电话那边有声音传来:“曜少。”是刘自力。

“你想怎样?”

“啊哈,你问我想怎样,你害死小玉的时候,可想过我会怎样?”

“阿力,可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柴震一手挑拨,你应该是清楚的。”电话那边无声,范丞曜接着说:“阿力,我知道你今日打电话,还念着旧时情分,你应该相信我。”

“我曾经是相信过你。”刘自力在电话那边苦笑。

“她也是无辜的。你那时离开上海,戚玉叫人在码头运货,柴震的人开了暗枪,警务厅的人到来时看到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柴震的手下拿枪威胁戚玉,我没有想到会擦枪走火。”他现在回忆起那晚的情景,他一生之中杀过无数的人,此刻竟有些害怕。

“我不信!”刘自力在电话那端歇斯底里地嚷着。

范丞曜怕他挂掉电话,不住地问:“阿力,你现在在哪里?我与你谈?我做你人质,你放了她——”他正说着电话突然被人切断,只听到“嘟嘟”声,想来他接过无数电话,今日却接到一身冷汗。

范丞曜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他慌得外套亦顾不上拿,他在电话里面听到钟古楼的钟声,那时时针正指向晚上九点。上海有电话的人并不多,他猜他一定在那里。他应该一开始就想到才是。他坐上车,对门外几个保镖说:“马上让阿笙到钟鼓楼街。”

他将车停在钟鼓楼的入口,若是他记得没错,百乐门在钟鼓楼27号有一所旧仓库,若是柴震藏着刘自力,那里是再理想不过的场所了。

范丞曜推开27号仓库的大门,仓库里面一片昏暗,他沿着街灯投进来的银光走进去,他走得很慢,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响起厚重的声响。然后,他听到有一声并不算大太却让人窒息的沉闷声音:“华少。”范丞曜下意识右转,下意识抬起握住枪的右手。

仓库的角落中,刘自力点了灯。他心里暗暗佩服,他果然聪明得很,不过是一个电话,竟也找到这里来。

借着昏黄的灯光,范丞曜看到刘自力的背后,连柴震也在,这会他算是豁出去了,这么明目张胆地与他对着干。他看到葛薇兰与沈小雨,两人双手被绑在身后。

“把枪放下来。”柴震说。

范丞曜手一松,旧仓库里回荡起枪落地的声响。范丞曜说:“阿力,你被柴震利用了,他是想拖你下水。”

柴震拿起枪来指着范丞曜,葛薇兰惊叫。

刘自力挡住了他。

“怎么,难不成你还相信他?”

“杀了他,我们也别想出去。”

柴震这才收了枪,他自然是视范丞曜为眼中钉,他本想利用刘自力从中作梗,捞些好处。他在暗中操作就好,想不到事情演变至此。

不多时阿笙与万小六赶来,一片兵荒马乱。柴震用枪指着葛薇兰说对众人说:“不要过来。”

“伤了她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范丞曜说。

“我死了也拉她一起陪葬!”

“你想怎样?”范丞曜问。

柴震说:“我知道那货还在你手中,我要换成现金。”

范丞曜轻蔑地笑,“你太天真。”他并不是不愿意拿钱出来,只是柴震这会大概脑子坏了,以他的手段,他还能在上海立足吗?

柴震紧抓沈小雨的衣衫,她吃痛地叫了一声:“你的人在我手上,你与我说太真!”

“我让人拿20万现金给你,如何?”

柴震犹豫。

阿笙回头对人吩咐了几句,说:“十分钟,钱就会拿过来。”

那时刘自力一直在旁不出一声,阿笙说:“阿力,柴震是在利用你!在码头戚玉被误伤,谁都不想,可是你不能因为这样,便甘心受人利用。是他用戚玉挡了枪,才会这样的。”

“不要听他胡说。”柴震怒吼道。

“阿力,就算你信不过曜少,你还信不过我们吗,大家一起出生入死,你当日被人陷害贩卖军火,被警务厅通缉,是华少出面保你,不过是让你暂时离开上海,无生命之忧。若是想害你与戚玉,那时不是最好的时机?”

“不要相信他,是他开枪杀死戚小玉,他想抢你的女人!”

刘自力原本就不太相信柴震所说,此刻已心软。

阿笙说:“我们兄弟一场,就算曜少开枪杀了她,刘自力,你摸着良心想一想,他保过你几次,一命一命地算来,你欠青帮的可还少?”

那时突听得一阵枪响,柴震自背后向刘自力开枪,好在他机警,闪了开去,才只中了手臂,柴震说:“早知你靠不住,不过三言两语,就把你说动了。”

这时钱已送到,范丞曜心念一转对柴震说:“钱在这里,你先放一个人过来。”他想能救得了一个是一个。

“笑话,范丞曜你当我是傻子吗?除非我安全离开这里,人我绝对不放。”

范丞曜说:“车就在外面,你带着两个人也不方便上车。再说沈小姐的父亲在上海位高权重,她若出事,只怕你到天涯海角也难保命。”

柴震心里掂量了一番,沈小雨对他来说已无用。

范丞曜见他有犹豫之色,对沈小雨说:“你过来。”

柴震松了手,只抓住葛薇兰的衣襟,一手用枪指着她的头。

沈小雨踉跄地跑过来,阿笙为她松了绑。

范丞曜说:“你放了她,我保你平安离开上海。外面有车子。”

“车子在哪里?你让你手下把钱放后车箱里去。”柴震向外移动。

葛薇兰惨白着一张脸,范丞曜知道她害怕,二人不过隔了百米,他竟不能上前一步。想她遇到死老鼠都不敢走近,心里揪得一阵发痛。

“我说话算话,你放她,今日之事,我绝不追究。”

笑话,这里这么多人,他放了她,他还出得去吗?他自然不答应,“叫他们全部把枪放下。”

范丞曜说:“你一个人离开这里,我保证你安全。”

柴震知他紧张葛薇兰,若是平常,他应当会装得不屑,越是不屑,让别人以为他毫不在意。他哪里知道范丞曜的心思,他也想装得不屑,让柴震自讨没趣,可是他狠不下心,他不能装作一切他毫不在意,他不要冒那样的险,他要她毫发无损地回来。

柴震慢慢放开了葛薇兰的衣襟,让她站在钟鼓楼街的中央,他依然用枪指着她,他开了车门,谁都没有动,谁也没有开枪,范丞曜是诚心让他离开。他发动了车子,车子缓缓离去,他看到他笑了,他看到他举枪。

兰!他来不及叫她的名字,来不及像上次一样挺身为她挡枪。那枪声就那么响起来。阿笙敏捷地从地上拾起他的枪来,一个翻滚,手托住枪,打中车轮,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枪声此起彼伏。

柴震左胸已受伤,他用尽力气哈哈地笑,“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离开,我——要让——要让——你什么——也——得——得不到!”

不!他不要失去她!

那子弹打入了葛薇兰的左胸,血流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衫,他去抱她,她只说:“好痛。”整个人软了下去。

范丞曜叫她的名字,不停拍她的脸,他从未如此惊慌过,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

葛薇兰……

葛薇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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