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成见到他的同学髙兴得跳了起来:“你们这段时间怎么不来啦,把我想得。这些日子帮助李坤二姑父盖房子,要不我早去看你们啦。”季群笑着说:“是真想我们呢,还是想着我们其中的某一个人?这些曰子课程紧,又快中考了,大家忙着复习,这几天也就没过来。”甜大玛玛兴奋地跺着脚,叽叽地笑着,歪着头向前倾着脸,拉着刘志成的手温柔地说真怪想你的,这几天你都晒黑了,人也瘦了,确实是累的,出那么大的力气干什么。哎哟,瞧你的手都磨出了老茧,怪叫人心痛的。”季群吸了吸彝子哈哈笑着说还没有过门哪,就这么关心起来了,羞也不羞。”大家一听哄的一声都笑了,把个刘志成弄了个大红脸。笑着说不得胡说,小心我揍你们。”季群的话,甜大玛玛好像丝毫也没有听见,她的面容显得光彩粲然,如盛开的桃花,分外妩媚;含情脉脉的眼神,羞怯地看着志成。杨柳青、王铎和季群看到甜大玛玛那种出神的样子相视而笑。季群冷笑着小声对宋一程说:“不知羞!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几日不见如三秋兮,蛇钻的窟窿蛇知道,真也是塘里无鱼虾也贵。就那么好?”宋一程挤挤眼说这叫作王八看绿豆,对眼了!日本女人就是一个心眼,看准了一个男人往死里追,管人家愿意不愿意,一厢情愿。甜大玛玛就是那号人。”刘志成招呼大家说我先告诉一声媛媛,让我妈把饭给我们准备好,天黑还早呐,咱们到东大河边猴戏鸡的树林子玩一会儿吧。”“好!”大家齐声说。他向屋里喊了一声媛媛!告诉我妈一声,我的同学来了,我陪他们到猴戏鸡树林子去玩一会儿,把晚饭准备好!孩子们,去玩吧,妈妈知道啦!妈妈把晚饭给你们准备好就是啦。早点回来!”突然,从屋子里传出来几个异口同声的回答,把刘志成吓了一跳,几个同学听完稍停顿了一下,同时发出哄堂大笑。王铎止住笑声,一本正经地说:“刘志成,你是几个妈养的?小妈还真多。怪不得你小子比我们长得都高,又白又胖,是吃了那么多奶头养大的。要是给我们杨柳青留上一两个奶头,这孩子也不至于长得这么单薄。你们说对吧!”说得大家一阵狂笑。季群笑得喘不过气来,双手捂着前胸,蹲在地上,示意甜大玛玛帮助捶一捶背。甜大玛玛一边笑着一边弯着腰给季群捶背。这时从屋子里同时走出四个花团锦秀一般的女儿来,一个一个是色泽鲜艳,虽然着装不艳,那模样不相上下。真是绣阁姣花,媚如秋水,褒娜翩跹;春花朵朵,娇艳欲滴。甜大玛玛看到这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自感矮了一截,心不由己地说哎呀!真是自然之美,鬼斧神工,造就了这几个女儿何等俊俏,确实是光芒耀眼,色彩动人,无可比拟。”王铎挺直了腰杆,伸长了脖子,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笑道这全是刘志成的小妈妈。这般的娇艳,如花一般。姹紫嫣红春满园,馥郁鲜花异样香。我全认识,媛媛、珠珠、海云、海华,全是大海的女儿,天生地造的漂亮。她们是一脉相承,出现在这个新建的大院落里那可真是春雨为观,香月为邻,宛如人在画中游,风景极其美好。”杨柳青笑着说:“这小子,说景带人有野心,闻风而起头犯昏。假装正经瞎叹息,无病哼哼也呻吟。什么东西!”大家见了面客气了一阵,彼此都认识,说笑了一会JL。媛媛热情地说大家到屋子里坐一会儿,晚上在我们家吃饭,你们帮我们家种地,干了不少活儿。也不是一次到我们家中来了,我陪你们到猴戏鸡树林子玩一会儿去,那儿风景很美。北边是大河,有广阔沙滩,向南一直延伸到半拉山后边。杨柳挺拔在河滩,苍松翠柏立山岩,榆槐桑枣随意长,五月中旬晚杏甜。”宋一程说媛媛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咱们就跟她去吧,好好玩上一下午。”媛媛笑着说:“这都是老一辈子人说的,我记了几句。看林子的是猴戏鸡,此人非常认真,不认识的人休想进林子一步,好认个死理。这树林子是我舅舅的,我带你们去任意玩,估计杏子也快熟了,可以吃了。”宋一程又挤眉弄眼地说就这么走啦?几位小妈妈也不给孩子喂口奶就走了?怎么也得先让孩子吃饱了再去玩嘛。”媛媛红着脸悄悄地用手指着甜大玛玛小声地对志成说:“喂!那一个奶头就足够饱两天啦。”刘志成的脚早已踢在宋一程的屁股上。宋一程嘿嘿地笑着跑开,嘴里说:‘这孩子不懂好赖话。我就不管了。”媛媛对李坤说爸,我陪他们到猴戏鸡树林子玩一会儿,让我妈把饭准备下。”李坤说:“玩去,玩去。小心林子里的狗,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早点把他们带回来。”
尚玉贵听说他们去猴戏鸡树林子,赶紧说等等!等等!媛媛去我家给猴戏鸡带上两瓶酒去,那小子嗜酒如命。随手给两个老人也带点吃的。那老的差不多也有七十多岁了。”黄观书说:“七十岁没有他们了,过八十啦。要了一辈子饭,老两口苦了一辈子,也没个好结果。你尚玉贵也算积了一份阴德,让猴戏鸡看护树林子,有地种有柴烧,有地方住,猴戏鸡哥俩白活了,连个媳妇也混不上,下一辈不就绝后了。”郭大愣气愤地说:“一个字——‘懒’”太阳照着屁股了还不起床。穷极无聊,无事可做,一天打只野兔,抓几只山鸡,逗逗别人家的媳妇,想想别人家的日子,破被子里边的虱子都长了翅膀了,真是穷形尽相。”这时媛援从舅舅家中出来,手里提了个小筐,里边装了几个鸡蛋和两瓶酒。—群小男女一路说笑着,打闹着,向猴戏鸡树林子走去。正是春末夏初之季,河水清清荡起微波向下流淌,可见水中的各种小鱼在戏耍,几只小螃蟹从河水中慌乱地横行爬上岸来,口中吐着白沫。媛媛笑着说:“各位脚下留情,这些小螃蟹还没有长大,不要踩坏了它们。瞧!河里的鱼还真不少,要是有一张网就好了,抓一些小鱼烧着吃。”刘志成说要是锦毛耗子跟来,那就热闹了。那是抓鱼的能手,说不准还能打几只鸟来烧着吃。”杨柳青嘿嘿地直笑说:“别看锦毛耗子长的那个瘪样子,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难说长大了干一番大事业。看得出,他有一股子爱国精神,比咱们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媛媛认真地说锦毛耗子是一个好人,是非分明,与他哥哥的性格一样。虽然有梁上君子之嫌,那也是小儿之举,改过自新,也就是了。”
河的两岸杨柳成阴,如伞如云,绿如翡翠,遮天蔽日。地面上碧草青青,各种各样的小花成片地盛开,一片鹅黄,一片紫红,一片翠绿,一片银白。在河岸上行走如踏人了仙境一般。微风淡淡,带着各种花香,幽雅得让人心醉。树上的各种鸟儿悠扬地歌唱,是那样的动听,音律高低相依,和谐而优美。鸟儿在林间飞来飞去,过着悠然自得的美好生活。大家极其兴奋地离开了河岸向树林深处走去,越往里边走,山坡上苍松翠柏越是体粗干直,枝叶繁茂,盘根错节。树下密密麻麻,杂草丛生。风吹枝叶,沙沙作响。季群有些阴森恐惧之感,头发直往上竖,脊梁骨发冷,显出毛骨悚然的样子,眼睛睁得老大,左右前后瞧着说:“媛媛,再别往前走了,我有些害怕,咱们回去吧!”甜大玛玛笑着说这么多人陪着你,你怕什么?要是害怕,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们回来。胆小鬼!”媛媛说过了这片林子有一块平地,松树也少了些,地面全是一色的白沙,又松软,又干净,离猴戏鸡的住处又近,喝点水也方便,咱们就在那里玩。”
话音刚落’就发现有两条黄毛大狗呼啸着冲了过来。刘志成和王铎、宋一程操起身边枯树枝准备迎战。媛媛大声说大家都猫腰,不要怕,两条毛狗算得了什么,每人手里摸块石头准备应战!”刘志成笑着说这是《孙子兵法》里讲的,狗怕猫腰狼怕蹲。猫腰是拾石头打狗,蹲下是猎人准备开枪。明白吧?”王铎说明白个屁!扯淡!《孙子兵法》哪有这两句话?有三十六计,跑为上策。咱们跑吧!”刘志成像一名武士,站在前边。狗冲到跟前停了下来,只是汪汪地叫着,刘志成抡起棍子照其中一条黄狗打去,不知打在狗的何处,只听那条狗“汪!汪!汪!”地夹着尾巴逃跑了。大家把手中握着的大小石块一齐撇了出去,一阵冲锋把狗儿撵远了。大家嘻嘻哈哈地来到了媛媛说的沙地上,一色的白沙,晶莹剔透,柔软细腻,好似俄罗斯地毯一般。几个年轻人有躺,有卧,有滚,有坐。媛媛回过头来一看不对,怎么少了一个人儿——杨柳青!大家回头去找,发现杨柳青还在一棵不高的松树杈上挂着,面色铁青,周身还在发抖。王铎和刘志成把杨柳青从树上扶了下来,他屁股一着地,还真从眼睛里硬挤出几滴绿豆大小的眼泪来,把珠珠、海云、海华笑得东倒西歪。甜大玛玛笑得浑身颤动,那两个硕大的奶子几乎要跳了出来,好像在衬衫内悄悄地笑。杨柳青哭丧着脸说你们笑什么,我腿都走不成路啦。”甜大玛玛一边笑一边说:“软蛋一个,算什么男子汉,狗还没有来你就吓成这个熊样了,要是碰见狼,狼不吃你,你自己也就吓死了。狼又不吃死娃子肉。”说得大家又是一阵笑。王铎说:“我背着你到沙滩上去吧。”王铎把杨柳青背在背上,刘志成在后边托着杨柳青的屁股,一会儿就把杨柳青扔到了沙滩上。
这时,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带着两条黄狗走了过来。那两条狗也是狗仗人势,来了勇气,不过还是怕挨打,不敢近前,只是老远就坐下了。杨柳青一看狗又来了,吓得拉开了逃跑的架势,但那两条黄狗坐在地上未动,来人却继续朝这里走来,越来越近。来人中等身材,形体消瘦,穿一身黑色家织布衣裳,那真是:身着补丁衫,裤腿向上翻。长短不一样,草帽没有边。眼睛光而亮,两眉向下弯。颧骨向前凸,鼻翅孔朝天。残齿向外露,烟熏桃胡脸。见人七分笑,笑比哭难看。媛媛老远就看见是猴戏鸡来了,迎过去说大姥爷,你可好?这是我大舅给你带来的东西,你收下。”猴戏鸡髙兴得点头哈腰地说多谢!多谢!你大舅还真惦记着我。”说着接过小筐。媛媛指指刘志成说这是咱们后街刘春浩大叔的二儿子刘志成和他的同学们,到树林子里来玩一玩。”猴戏鸡嘿嘿地笑着说:“求之不得,欢迎,欢迎!我与春浩和刘志成都认识,只是没有更多的来往。哎呀,你们突然到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不过那几棵晚熟大杏树的杏子可都转成了黄色,可以吃了。你们谁会上树,随意去摘。挑熟的吃,甜得很。我回去给你们做点吃的,你们随便在这沙窝滩先玩一会儿。”媛媛说:“大姥爷,不用忙乎,请你把那两条大黄狗给拴牢,我们都怕狗。”“行!行!我马上就办。”珠珠说大姥爷,你有没有打下的山鸡、野兔、还有野山羊什么的,拿些来我们烧着吃。”猴戏鸡说有!有!”他把一瓶白酒瓶盖咬开,鼻子先闻了闻,吸了吸,嘴对瓶口,只听咕咚咕咚的响声,他一扬脖子,喉节上移,露出满面春光,笑着说好酒!好酒!健身御寒,酒入胃肠,即成神仙。来!来!来!都来一口。”媛媛说:“大姥爷,你那嘴巴子喝过了别人没法喝。”猴戏鸡把瓶盖拧好笑道:“那我就只好留着自己慢慢受用了。珠珠刚才你说什么?想烤点什么吃?好办,我昨天逮住两只黄鼠狼,剥了皮还挺肥,还有四只野老鼠,我都给你们拿来。”珠珠说:“我们不吃这个,听了都恶心。你慢慢吃吧。”海云看到猴戏鸡这个样子也怪可笑的,悄悄对海华说这人多么像活佛济公,什么都吃,多肮脏。邋遢到这种地步,可惜没有修炼成佛。”没想到猴戏鸡耳灵听到了,说嘿!小姑娘,快了!我自感飘飘,好像要飞,腾云驾雾也就在这几天了。我就是活济公,一身轻。哪一天两个老人归位,我也就腾云驾雾坐在佛祖身边了。”大家听了哈哈大笑。他又把酒瓶盖打开咕咚地喝了一口酒,舌尖抵住上腭发出一声美好的吸气声:“喱——”那小嘴聚成一个圆圆的圈。接着说:“我的小神仙们,天上飞的老鹰、非常凶猛残忍的隼、地上跑的毒蛇、黄褐色能蜇人的蝎子、河里的癩蛤蟆、泥鳅,身长而圆的蚯蚓洗巴洗巴我都活吃了。还有一些甲虫类的也烧吃了不少。你们也跟着我学着点,吃多了体健如飞……”“大姥爷,你快走吧,说得我们都要吐啦。你成仙去吧。”媛媛不耐烦地说。猴戏鸡笑哈哈地说:“大姥爷这就走,一^儿我还得来,弄点你们满意的烧烤之物,还得给你们烧一壶水来。这儿风景美,你看这鸟儿多吧,吵得人心烦,就这一块地方宽敞。”他一边说着,抬起屁股颠颠地提着筐走了。两只大黄狗也尾随着他去了。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媛媛说你们谁会爬树去摘杏子?”没人回答。甜大玛玛说:“杨柳青会爬树,刚才不是上了树了吗!现成的爬树者,何难之有。”杨柳青苦笑着说:“我的奶,再别提我啦,那是狗逼人上梁山,情急之下才上树的。现在不成了,我还哪有力气再爬树呀。”甜大玛玛说好嘞!一会儿让猴戏鸡把狗放开,杨柳青自然上树摘杏去啦。”说得大家一阵好笑。没有人去摘杏子,大家在这松、软暖和的白沙上,一个一个横七竖八地躺下,摆成一个个“大”字,呼吸着林中的新鲜空气,从直刺青天的松树的间隙,眼望蔚蓝的天空,看着白云苍狗,大自然妙趣横生的变化,享受着大自然的拥抱。媛媛爬到志成的身边小声说:“你饿不饿?”志成也小声说:“饿!你给我两口吃吃。”媛媛诡谲地又指了指甜大玛玛悄声说:“要吃,吃那个大的,吃一个就够你消化一天了。那衣服里装的好像两只大山猫。说正经的,杏树就在那边,我和你去吧,你的同学都是客人。起来!走!”刘志成从地上爬起来,就跟媛媛去了。走过了一个小慢坡,就看见有十多棵大杏树,那杏树上的杏子结得密密麻麻,个头还挺大,有一半是青的,一半是黄亮亮。树身不高,叶少杏多,人站在树底下是够不着,得上到树杈上去才能够着。刘志成选了一棵杏多好上的树对媛援说:“媛媛,我蹲下,你踩着我的肩膀手扶树干,我慢慢地站起,你就可以爬上树杈了。”媛媛说你可撑得住?”刘志成说你上吧,两个我也撑得住。”志成蹲在树下,媛媛手抓树干双脚踏在志成的双肩上,只听志成喊了一声“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刚站起一半,就听志成叫了一声"‘哎呀!”倒了,媛媛重重地砸在了志成的身上,滚落在一起,两人坐在地上嘿嘿地笑,媛媛说:“我说你没劲儿,你还硬挺着,不行了吧?”志成说:“不是!我都要站直了,突然有一个‘洋辣子’掉到我的脖领子里啦,辣得我好痛,我一动弹你就掉了下来。”媛媛说:“赶紧看看,把它弄出来。”志成马上脱了衣服光了膀子,媛媛一看,在志成的肩膀有一大片“洋辣子”辣过的鲜红的一片,衣服上粘了一块挤碎了的“洋辣子”,把个志成痛得直咧嘴,说:“这小东西真厉害,痛得要命。”媛媛不知从哪里找了几个什么叶子,放在嘴里嚼了嚼,涂在志成的红肿处,立马就好多了。志成说还是我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