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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秋秦汉三国时代(2)

这年十月,昭王病于军中。一天夜里,他梦见赤云如鸟,夹日而蜚(通“飞”)。昭王问周太师曰:“这是何凶吉之兆?”周太师曰:“是害于楚王,然可移于将相。”意思是劝他说,这是君王的不祥之兆,但可以祈求上苍将病灾移到将相身上。满朝文武得知此事后,纷纷祷告上苍将病魔移降给自己。昭王对大臣们的好意十分感激,但阻止他们祈祷,曰:“将相之于孤,犹股肱也,今移祸于股肱,不若不要此身。”意思是说,将相是我君王的大腿和胳膊,今若将我的灾祸转移到将相身上,我不如不要自身。

此时,陪伴在侧的越姬真诚地对昭王说:“君王如此讲究德行,我愿意为君王死,昔日君王纵情游乐,我不敢以死相许,如今君王讲究德行礼义,国人都愿为君王的康复而死,何况我是你的妾呢?”

昭王听了越姬的一番话后,十分感激地对她说:“那日游乐时,是我的一句戏言,今日若你将必为我死,那不是表明我的不德吗?”

越姬曰:“昔日在游乐时,我虽然嘴里不言,心里却已许之,讲信用的人不负其心,我愿为王之义而死,却不为王之所好而死。”说罢,拔剑自刎。

越姬愿以己之死来为君王消病去灾,这一信义之举使昭王十分震惊与感动。可原来许诺愿与昭王“共生死”的蔡姬却不愿为王死去。

不久,昭王在军中病情加重,自知不久人世,于是将几位弟弟叫到床前,表示要将王位让给弟弟公子申,可公子申推辞了。让给次弟公子结,公子结也推辞了。再让给三弟公了闾,公子闾推辞了5次后才接受下来。

昭王死去后,选定王位继承人的问题又提了出来。公子闾对哥哥们说:“王在即将离开人世时,没有将王位让给自己的儿子而让给群臣,是无私也。当时我所以答应继承王位,是为了接受他的好意,如今王已逝去,我怎么真能接受他的一片好意呢?”接着,他与子西、子綦谋曰:“母信者子必仁。”于是秘密迎来越姬之子熊章为王,是为楚惠王。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西汉)司马迁:《史记·楚世家》。

(2)《绍兴市志·人物传·越姬》。

(3)尚圣德、尚琳:《华夏历代后妃名女·越姬》,华文出版社。

绝代佳人担重任——爱国美女西施

西施,姓施,名夷光,春秋末越国人,(今诸暨市苎萝山西施村),绝世美女,著名爱国女子。《中国人名大辞典》等有录。

诸侯吞并的春秋战国,吴越争战的干戈扰攘,把西施这位乡野村女推上了历史舞台,从此成了千古盛传的人物。

天仙倾国

西施是越女最杰出的代表,占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首。两千多年来,人们一直把她作为最典型的美女。形容妇女长得漂亮,就说她象西施,以西施作为美女的代称。

讲起西施之美,还得从一个广为流传的神话故事说起:相传,春秋末期,天上的玉皇大帝看到凡间群雄争斗,天下大乱,特别是越国面临大难,民众痛苦不堪,心中十分不安,于是他要嫦娥割爱,将她的那颗稀世明珠用来拯救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就这样,明珠滚出月亮,滚入诸暨苎萝山下的浦阳江中。江畔住着一对勤劳朴实的夫妻,男的砍柴,女的浣纱,过着清贫安定的生活。一天,妻子在江边浣纱,忽见水中钻出一条鲤鱼,嘴里含着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昂着头,在她面前游来游去,忽然明珠从鱼嘴射出,正好落进她的嘴里,滚到肚子里,变成了“美人胎”,十个月后便生下一个闺女,且天生丽质。因苎萝山下有东西两个村,村子里的人大都姓施,西施家住在西村,所以人们称她为“西施”,意为西施这个地方的女孩子。因她出生时有珠光照射室内,故起名夷光。

西施稍长,就像破泥而出的荷花,含苞待放,婷婷玉立,人们都羡慕她的美貌。《庄子·天运篇》写道:西施心脏有病,所以常常用手轻轻捧着胸口,微微皱着眉头,天长日久,成了一种习惯姿态,因为长得实在太美,所以这个姿态不但一点也不难看,有人甚至说反而显得更妩媚动人了。同村有一个丑女子,很羡慕西施的美貌,模仿西施的姿态,重重地按着胸口,紧紧地皱着眉头,在村里走来走去,却不料人们见了她的这副怪模样,唯恐躲避不及。富人见了,紧紧地闭上大门不再出来,穷人见了,急忙抱儿携女远远地走开了。后来就成了“东施效颦”的典故。

对于西施之美,历代多有赞美。中国古代有四大美女,即西施、王昭君、貂婵、杨贵妃,人们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分别来形容这4位美女。据说,西施少时在浣纱溪浣纱时,水中的鱼儿见她貌美,竟羞得沉入水底不敢浮到水面上来,故在历史上称她是沉鱼之貌。唐代著名诗人李白在《西施》诗中,有“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之句赞美西施的美貌。诗人宋之问在《浣纱篇》诗中,有“鸟惊入松萝,鱼畏沉荷花”之句,形容西施之美。

为国赴吴

前494年,吴越两国在夫椒(今江苏太湖境内)作战,越军大败,句践只剩下5000残兵退入会稽山地,被迫媾和。句践夫妇和范蠡去吴国当了3年人质。句践回国后,志在报仇雪耻,灭掉吴国,听从大夫文种的建议,除按约向吴国进贡大量罗纱、稻谷等物之外,还向好色的吴王进贡美女。

范蠡接受句践的委派,遍访国中,广选美女,在诸暨苎萝山麓选中了西施和郑旦两位年少美女,将她们带到越国国都(今绍兴越城),在那里学习歌舞礼义,饰以罗縠,教以容步,习于土城,临于都巷,三年学成。

约前485年,范蠡带着西施和郑旦到了姑苏(今苏州)吴宫,夫差见了两位美人,风韵袅袅,娇语莺莺,心醉魂飞了。可伍子胥却忍不住心中怒火,跨前一步,对夫差劝谏道:“臣闻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昔桀易汤而灭,纣易文王而亡。夏亡以妹喜;殷亡以妲己;周亡以褒姒,美女为亡国之物,王不可受。”

伍子胥还没说完,太宰伯嚭出身奏道:“伍相国太过分了!竟用夏桀、商纣、周幽这些亡国之主来比大王,分明是真正的亡国之音,大王明鉴!”

伍子胥不理伯嚭,继续强谏:“大王,贤士为国家之宝,美女为国家之害,‘前车已覆,后车必戒’,句践献此二女,目的在于‘媚’昏大王,荒废朝政,应下令斩此二女,永绝后患。”

夫差听了伍子胥之言,气呼呼地说:“句践得此二女不自用,而进于寡人,难道不是忠于吴之证吗?难道不是寡人之大幸吗?尔是不是对寡人收二女而心怀妒忌?”

伍子胥面对昏君谗臣,似受了莫大的亵渎,气得无语可说,愤然离去。

吴王欣喜若狂地收下了越王进献给她的两位绝代美女,并即要内史去神课馆选定黄道吉日,举行册封典礼。在典礼上,夫差封西施为贵妃,郑旦为爱妃,她们二人压倒满宫嫔妃,成为正宫以下的第二夫人和第三夫人。

吴宫媚王

西施身在吴宫10多年,日夜思念着“复仇雪耻,重回苎萝”。她以自己的美貌、机智和执著,忍辱受屈,察颜观色,推波助澜,为兴越灭吴用尽浑身力量,以使吴王迷恋酒色,荒误国政。

西施为了“媚”昏夫差,努力把冷峻和仇恨化为温顺和爱慕,把胸怀国仇的巾帼女子化做含情脉脉的窈窕淑女,粉黛含春,宜嗔宜喜,对吴王婉转相从。西施因病,常用双手捧心,娥眉轻颦,而吴王见了,这姿态美不可言,益发疼爱于她。

夫差为了讨好西施,让西施“乃处于椒花之房,贯细珠以为帘幌。朝下以蔽景,夕卷以待月”。衣绫罗,食膏梁,一呼百诺。她独夺王宫嫔妃歌舞之魁,擅专房之幸。夫差含笑窥视西施,一改凶残常态,柔情如水。看着西施那绝艳的色彩,天仙般的妩媚,常常如痴如醉,神魂颠倒。喜得常常说:“西施的美,天下无与伦比,她完美无瑕,耀人眼目,摇人心旌,百炼钢化作了绕指柔,寡人俯首贴耳,甘为西施裙下之臣。”

吴王除在虞山北麓筑了姑苏台,灵岩山上建了馆娃宫外,还修了响屐廊,即在地上挖一大坑,放入一口大缸,上铺木板,吴王让西施穿着木屐在廊中走动,以听铿锵之声。后人曾作诗道:“廊坏空留响屧名,为因西施绕廊行。可怜伍相终尸谏,谁记当时曳履声。”吴王还在馆娃宫附近修了玩花池、玩月池、吴王池、琴台,还有采香径、锦帆泾和打猎用的长洲苑,以及养鱼的鱼城、养鸭的鸭城、养鸡的鸡陂和造酒的酒城。命人在太湖养鸭,专供西施享用。在姑苏的秀妙山采制香料专为她扮妆。平日,每当西施在吴王井边临井而妆,夫差总在身旁,亲为她梳理秀发。春天,夫差就和西施到采香径、玩花池游玩;夏天,一起到洞庭湖的南湾避署;秋天,两人一起攀登灵岩山;冬天,他们令10多个嫔妃拉车寻梅。吴王为了得到西施的欢心,甚至不惜在她面前当狗爬。

后来,由于吴王夫差把过多的心思花在西施身上,沉迷于美女酒色之中,疏贤亲佞,不理朝政,并对句践失去了戒备之心。

展才戏主

西施进入吴宫后,虽然得到吴王夫差的百般宠爱,可西施是一位有爱国抱负的女子,她讨厌那种花天酒地、酒色奉君的生活,还常施小计摆脱夫差无休止的纠缠。

一天晚上,明月当空,夫差在月下散步时,举目望见西施正在她住的馆娃宫门口扶栏沉思,月光下,含泪欲滴的西施,更如出水的芙蓉美丽动人,十分高兴,便吩咐仆人在后花园一个池塘边摆下宴席,请西施出来一起赏月。

西施无奈,只好走来陪夫差饮酒。席间,西施只为吴王斟酒,自己并不喝。夫差感到只他一人独饮很没意思,便要西施陪他一起喝。西施感到难以推辞,只好皱着眉头对吴王说:“臣妾一向不会饮酒。如果大王一定要我饮,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做到了我就饮;如做不到,我就要回房去了。”

夫差大笑着说:“在当今世上,没有我夫差办不到的事情。美人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别说一件事,就是上百上千件事,我也能办到。”

西施说:“我的要求很简单,如果大王能将天上的月亮捧在手中,我就陪你喝酒。”

夫差一听,心中一楞。心想,天上的月亮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怎能捧在手中?这分明是在刁难我。但他心中升起的一团怒火没有马上发作,而是强笑着对西施说:“美人,你这个要求是开玩笑吧!不要为难本王,换个要求吧!”

西施道:“我已提出的要求,怎么能随意改变呢?况且,这件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并不难。”

夫差一听,心生一计,转而笑着对西施说:“那好吧,既然你认为能办到的,那我以同样的条件要求你,你如果能把月亮捧在手中,我马上回房,且今后你不论要做什么我都依你。”

西施一听,心中窃喜,问道:“大王此话当真?可不许反悔啊!”

夫差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西施听后,便起身将酒杯棒在手中,趋步来到夫差跟前说:“大王请看,月亮已捧在我手中了!”

夫差将信将疑,瞪大眼睛往酒杯中一看,月亮果然映在杯中,不由得目瞪口呆,再也无话可说,只好一个人悻悻地回宫去了。

暗中助越

夫差自伐越获胜,报了父仇之后,开始骄横腐败起来,特别是对西施宠爱无度,朝廷忠臣忧心忡忡。伍子胥多次进谏劝阻,晓以历史教训,痛陈利害关系,反惹得夫差不快,渐渐地有意疏远他,终于在又一次苦谏后,惹得夫差大怒,下令将伍子胥“赐死”。文武大臣莫不惊恐万状,自此谁也不敢直谏了,而小人太宰伯嚭等却受到重用,这给矢志报国的西施创造了助越的条件。

当西施观察和揣摸到夫差急切想称霸群雄时,便鼓励他北伐,征讨齐、晋。前482年,骄横自恃不可一世的夫差,竟自不量力,仓促出征,北会诸侯于黄池,与晋争当霸主,这给越国造成了乘虚发兵攻打吴国的机会。待吴国出师,越王句践便率全国精锐之师直攻吴都姑苏。缴获了玉舟,俘杀了太子友。后因句践听取范蠡劝告“自度亦未能灭吴”,允许了吴国的求和。夫差得报后大惊,急忙回师拯救姑苏,可此时越军已得胜回越。吴军士兵往返劳顿,疲惫不堪,怨声载道,士气低落。

西施还劝夫差化干戈为玉帛,善待越国。一天,从越国来了一位使者,说越地饥荒,要向吴国借些谷子。未待夫差开口,在一旁的西施便含蓄进言:“大王,越国的臣民就是吴国的臣民……”仅这一句话,越国便从吴太仓中领谷万石。

西施为了使日后越师攻打吴都姑苏时,也可以从河道进击,运用极妙巧计,劝夫差开了一条从太湖到姑苏的河道。

西施还私下绘成一张姑苏山川地形图,做成一朵白花,机警地避开检查,请施老医生带回越国,交给范蠡。范蠡立即修改了攻打姑苏的作战计划。

前473年,经过“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越国,国富民安,兵强马壮。越王句践率领越国精兵强将,水陆前进,一举消灭了吴国。吴王夫差向句践请降求和,请求称臣,像当年自己对待句践那样,但句践严厉拒绝,夫差自刎身亡。

含怨沉江

西施在吴宫中忍辱伴君,起到了别人起不到的作用。然而,越军占领吴宫后,本应荣归故里的西施,却遭到了悲惨的结局。

战国墨子《亲士篇》曰:“是故比干之殪,其抗也;孟贲之杀,其勇也;西施之沉,其美也;吴起之裂,其事也。”东汉赵晔《吴越春秋》曰:“吴亡后,越浮西施于江,令随鸱夷以终。”(“鸱夷”一词,应作原义“革囊”解)明代冯梦龙《东周列国志》曰:“越夫人潜使人引出,负以大石,沉于江中,曰:‘此亡国之物,留之何为?’”唐代皮日休《馆娃宫怀古》诗曰:“不知水葬今何去,溪月弯弯欲效颦。”李商隐也有诗云:“肠断吴王宫外水,浊泥犹得葬西施。”这些古籍文献、文人诗文都记载着爱国女子、绝代佳人西施人生哀怨的结局。

前473年,句践率越军攻破吴都,吴国灭亡,乘势挥师北进。句践夫人出于女人之妒,以为西施是亡国之物,她既可以迷昏吴王,也可以迷昏别的君王,绝不能置西施于越王之旁。于是,她便将西施关押在馆娃宫内。

西施被囚禁在馆娃宫,功臣变成了罪人,她痛苦地感到,十多年来,自己为了越国复兴,灭吴雪耻,在吴宫受苦、受惊、受怨、受辱,眼看国仇已报,回乡有望,却落得人入樊笼,故乡难回的下场……欲诉衷肠,可范蠡却随王北去。

句践北进大捷,回到姑苏。夫人向句践历数了留着西施的许多害处,这使本来认为西施在灭吴中有功的句践,将处置西施的大权交给了她。

一天傍晚,夫人命武士将西施押到江边,装进一只叫鸱夷的皮袋内,外绑一石,掷进大江。

范蠡闻讯赶到江边,为时已晚,只得命人捞起西施遗体,悲愤万分,欲哭无泪,说:“西施,我将你送入吴国,却不能送你回苎萝。你是爱国女子,越国百姓不会忘记你,你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范蠡为避免越王夫妇的猜疑、忌恨和报复,不能亲自送西施遗体回乡,只得托身边的武士,将她送回故乡,归葬苎萝。

历代人们都以十分崇敬的心情歌颂西施为国献身的功劳。唐鱼玄机《浣纱庙》诗曰:

吴越相谋计策多,浣纱女神去相和。

一双笑靥才回首,十万精兵尽倒戈。

范蠡功成身隐退,伍胥谏死国销磨。

只今诸暨长江畔,空有青山号苎萝。

据有关文献记载:“越王筑土城以贮西施”,此山故名西施山、美人山,遗址在绍兴城东五云门外,山已不存,西施山遗址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今诸暨苎萝山麓、浣纱江畔尚存浣纱石、浣纱亭、西施滩、西施坊等古迹。诸暨旧有西施殿,历代屡有兴毁。1990年重建。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东汉)袁康、吴平:《越绝书·越绝内经九术》。

(2)(东汉)赵晔:《吴越春秋·句践阴谋外传》。

(3)(明)《苎萝志·西施传》。

(4)《于越先贤传·西施》。

(5)政协诸暨市委员会:《苎萝西施志》。

抚琴舌战伍子胥——爱国美女郑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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