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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照破山河万朵(1)

龙榔的妈妈一眼见到高天珠之时,简直有些惊艳得说不出话来了。

尽管,以她的身份和地位,见过的美女实在不计其数。但是,还从来没有谁能像这高天珠一样,皎洁、翩跹得简直令她疑似梦中。

更为可叹的是,在她的面前,在她的头顶,竟不时有成群的、龙妈妈从来都不曾见过的,硕大曼妙的蝴蝶上下环旋着、翻飞着,这越发显得她翩跹如离俗之飞仙,轻盈若流风之回雪了。这样的奇观,真是闻所未闻,简直就是老天爷都要存心成就这段姻缘了。

龙妈妈一下子就从心底里喜欢上了这个美丽脱俗的女孩子。

这天,龙妈妈在她下榻的那家农家宾馆里,和高天珠一直聊到了将近子夜时分。

她对龙榔的寸心耿耿,她高傲纯正的天性,她丰沛明亮的精神之火都在她坦诚的话语和举手投足之间流溢了出来。

龙妈妈对她真是越看越爱,越处越觉得处不够。

她不禁在心里暗暗钦叹着儿子的好眼力。

这第一天,龙榔和她的妈妈都住在农家宾馆。

从第二天开始,他们除了晚上住在那里之外,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高天珠的家里度过的。

高天珠的家虽然十分朴素,但是,院子里种满了各种鲜花异草,房前屋后都被红杉绿树环绕着。正是龙榔所深为向往的那种“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的景象。每个房间里更是被她收拾整理得井然有序、一尘不染,自有一番素洁雅致的情趣。

高天珠在给龙妈妈介绍着周边的山水人文之时,同时还能为她和龙榔奉上用新鲜的玫瑰花蕾精心泡制的香茶。甚至,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她就能为他们母子端上来好几道花色不同的农家饭菜来。在龙榔看来,她的糊塌子摊得真是别具特色,简直就像是一幅幅浓抹重彩的山水画一般了。原来,她在配料里面多放了一种山木耳,这山木耳是在青龙山上采摘下来的,大概比那些普通的木耳多受了一些天地之灵气的缘故,所以看上去,显得水气更足,颜色也更加润泽。吃起来,味道就更是不同寻常。还有就是那种以各种山珍菌类做成的水晶蒸饺,一个个玲珑剔透得就像把它们创作出来的人一样的秀色夺人。更为绝妙的是,亲眼看着天珠擀饺子皮儿,简直是一种十分的享受。因为,那根本不像是在劳动,而更像是一门艺术。她一只手灵巧地握着擀面杖,另一只手里能同时呼呼旋转出九张皮儿来。不但速度飞快,质量也是惊人的完好无损,那些同时擀出来的饺子皮儿完全不粘不黏。龙妈妈看得简直发呆了,她真不知道像这样一个美貌如仙、灵巧多能的好姑娘,是几辈子修来的。

这顿饭,竟把龙榔母子俩都给吃撑着了。娘俩直吃得满屋子地走来走去,又从屋子里走到了院子里去散步,接着,又从院子里踱到了院子外面,并提议着是否应该去爬一座山来消食。

这一整天里,高天珠都在迎风摆柳地忙进忙出。

龙妈妈的两只眼睛闪闪烁烁,脸上、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第三天上午,家里忽然停水了。天珠刚说了一声,龙榔便拎起一只水桶,大踏步地走出院门,很快,他便从隔壁邻居家拎回一桶水来。

高天珠见了,连忙抽了条毛巾奔上前去,给他擦汗。

看着儿子第一次当着自己的面干这种体力活,龙妈妈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返朴归真的兴奋和说不出来的甜蜜。

不一时,旺荣瀑山味饭店的男老板和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用四轮车将一巨桶水给他们送到了大门前。他们一边吭吭哧哧往院子里搬着那桶水,一边热情洋溢地对着龙榔说:“龙老师,以后再有类似这样的体力活,您就说一声,我们替您全干了!”

龙榔向他们连声致谢,请他们到屋里喝杯茶,他们却连连摆着手,将水桶安置好后,一阵风似地走了。

龙榔和高天珠赶上去相送,旺荣瀑山味饭店的男老板忽然折回身来对高天珠说:“天珠,这两天天气好,你带龙老师和老太太逛完附近的景区,就跟我说一声,我开车带你们去净影寺看看。”

龙榔连声说,不要太麻烦了。高天珠笑着说没问题。这样,他们接下来分别去参观、游历了望亲亭,望龙瀑,青龙洞。还驱车去了青天河,茱萸峰,泉瀑峡,潭瀑峡,温盘峪,子房湖,万善寺,百家岩,仙苑,圣顶,叠彩洞等诸多名胜之地。在云台山的风景画廊里,这些景点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让人心旷神怡,尘襟顿爽。他们这一路行来,吸引了无数惊羡的目光。有的游客,竟被吸引得一步三回头,惊慕得如痴如呆。每到一处名胜古迹前,他们都要郑重朝拜,龙榔和天珠都必定要讲典说故。龙妈妈则一路多是狂喜泪下,惊叹造物者的神奇伟大。

后来,旺荣瀑山味饭店的男老板还特意从自己那位当村支书的大哥那里借出一辆汽车来,带着他们去参观了净影寺。

净影寺是一座千年古刹,始建于隋代。位于青龙峡景区、修武县西村乡影寺村。这里四面环山,中为平地,风光怡人。佛教历史上有两位著名的慧远大师,一位是庐山东林的鼻祖,另一位,就是这净影寺的始祖。净影寺的这位慧远大师,亦是佛教界的一座巍巍高山,曾著有《大般涅槃经义记》10卷,《胜鬘狮子吼一乘大方便经义记》2卷,《无量寿经义疏》2卷,《观无量寿佛经义疏》2卷,《大乘义章》14卷……

龙榔和高天珠一路都在虔诚地谈论着慧远大师的生平,一路都在追思膜拜着。龙妈妈看着他们两位无猜的情侣在这朴素自然的生活中,心心相印,共同追求美好,一同享受浮生半日闲的清逸,真是高天厚地也不足比拟。

一连几天的倾心相处,耳鬓厮磨,这几天里,因为高天珠的爸爸有事外出,一时赶不回来。而高天珠的哥哥嫂子的家又住在双庙,一时也是招请不及,所以,这几天的相处,简直给龙妈妈留下了如梦如幻一般的美好感觉。

就在她心满意足地准备首先返回北京的前一天,她特意让高天珠打电话把她的哥哥嫂子请到了市里的三维戴斯酒店,吃个团圆饭。

高天珠的哥哥嫂子的到来,确实让龙妈妈震惊不小。

尤其是那高天宝,龙妈妈怎么看他,都没有办法把她和高天珠联系到一起。

一阵客套的寒暄过后,龙妈妈把那些随身带来的,和这几天里悄悄买下的礼物,纷纷送到了他们面前。夫妻二人见了如此厚礼,喜得眼冒金光,落魄垂涎。

晚宴即将结束时,龙妈妈就龙榔和高天珠的事情征求了一下他们的意见。

夫妻二人立即大应大承地说,他们绝对同意,一千个同意,一万个同意!

那高天宝在得意忘形之下,又说了一句:“这都什么时代了,婚姻都自由到随时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份上了,亲生父母都做不了主,别人跟着瞎操心,那简直是扯淡了!”

话音未落,被梅秀芝一拳打在后心上,颜色顿时大变,呲牙咧嘴地就要大嚷大叫,只是回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之后,又瞪着眼睛隐忍了下去。

龙妈妈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那场“背后”的教训,但她还是震动了一下,抬起眼睛飞快地看了高天宝一眼,又转脸看了看高天珠,心里不禁暗暗叹息起来。

第二天,临上飞机前,龙妈妈不忘再次向儿子郑重嘱咐道:“你这次回去时,说什么,也得把天珠这孩子一起给我带回去!”

龙榔一脸喜色春风地连声说着:“遵命!”

龙妈妈和天珠相拥而别之时,一种说不清的留恋和感动之情,从心底直冒上了心尖儿,害得她喉咙、鼻子直泛酸,接着便涕泪交垂了。

高天珠在她的怀里感到了一种母亲所特有的温暖,不觉也潸然泪下了。

回来的路上,龙榔握着高天珠的手说:“你这个小可爱,简直就是人见人爱了!”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便问,“放暑假了,你的那位韩商隐老师,他回北京了吗?”

高天珠盈盈一笑:“应该还没有回去。前几天我还接到我同学高天姝的电话,她说韩老师现在正在给她补习古典文学呢!”

龙榔皱着眉头说:“高天书?天书本来就高深莫测,而她还要叫高天书!”忽然又回味过来,便又问,“名字和你这么相似,该不会是你的什么亲戚吧?”

高天珠笑着说:“你真是聪明,我只是说了一个名字,你就猜到了!她确实是我二叔家里的堂妹,只比我小半个月。不过,人家是‘美丽、美好,女旁一个朱’的‘姝’。”

龙榔笑着刮了刮她的脸:“听这名字,应该是一个不俗的女学生。你果然是个小鬼精!知道韩老师来者不善,你就给他来个声东击西、项庄舞剑,终于让他在乱花丛中迷了眼,是吗?”

高天珠被他这一说,不禁有些难为情。娇羞地伸手将他轻轻打了一记。

龙榔笑嘻嘻地接受了惩罚之后,她那只纤软的小手便被他紧紧捉住了。紧接着,他的唇就热辣辣地烫在了她的樱唇上。

他的吻,像天际潆洄着的一条会唱歌、会欢舞的小溪,在她的唇齿之间,载歌载舞、翩翩留情。为她奉献着妙不可言的美境,或涓涓细流,或湍湍激流,或倾泻、或跌落成为银光闪闪的瀑布……这热烈的长吻让他们无限激情地拥抱着、陶醉着……直至彼此都融化成了一汪波光粼粼的清泉。

这一路之上,两人都像一对儿糖条儿似的,黏腻在一起,似乎要忘乎所以地将他们这段期间所受的相思、分离之苦,全部弥补回来一般,再也不肯分开一刻。

慢慢地,龙榔就有些不受控制了,天珠身上散发出来的处子的芳香,令他心迷神醉,天珠的阵阵娇喘之声,将他男人的本能再次深深地唤醒了……

这天,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回到天珠的家。这时候,天珠的脸在夕阳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吹弹欲破、海棠带醉了。

龙榔无意间,在天珠的书桌上随手翻到了她的一本《同学录》,他在上面看到了这样一句话:我只希望,我们即使做不了朋友,但是,也千万不要成为仇人。

落款处写着“高天姝”三个字。

他诧异极了,便去问天珠:“这个高天姝不是你二叔家里的堂妹吗?怎么别的同学都给你留下了那么美好的祝福,而她,却给你写下这种话呢?”

高天珠叹息了一声,苦笑道:“我爸爸和我哥因为一些小事情和我二叔一家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后来,矛盾竟越积越深,到了最后,索性反目了。我从小和天姝的感情很好,却因为这件事,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公开来往,这当然让人很伤心。大学4年,一眨眼的工夫,就过去了3年。等到将来大学毕业了,还不知是怎样的各奔东西呢!也许,她想到了这些,心里一时感慨,才写下这些话的。”龙榔“噢”了一声,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于是就笑着说:“没事,回头你去告诉她,她以后要是想姐姐了,就让她到北京找姐夫去,准没问题!”

高天珠听了,伸出手来又要打他。一见他又要伸手等着捉她,机灵地一闪身,逃开了。

正好这时,高天珠的爸爸外出回家来了。

龙榔连忙上前见礼,把自己的妈妈前些日子和自己一起前来探望之事、他们准备将天珠接到北京去住一段日子的打算,一并说了。高天珠的爸爸实在打从内心里喜欢这个英俊非凡、重情重义的年轻人,眼下,又见他把礼物买得填山堆海,且说得万分郑重,哪里还有不肯之理?

就这样,龙榔和高天珠承欢膝下,像一对神仙眷侣一般,在这陪嫁妆村一连过了20多天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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