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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冰雪无情,故作长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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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摸索着手电,打了开来,那光束一刹擦破黑暗,待萧潇看清了那双绿眼的主人之时,又是一惊,只见那屋梁之上,分明大摇大摆的立着一只猫头鹰,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目光尖利的向一把匕首,犀利雪亮。似乎不满萧潇的举动,那双绿幽幽的大眼露出丝丝怨艾,双翅一振,滑翔而去,消弭在无尽夜色当中去了。因为此地地势偏远,又加之于人烟稀少,唯两人相依,所以没有通电,房内用的是煤油灯照明,且亦有用之有节,方能够用。萧潇原想点燃灯入眠,转而念头一闪,看向窗外雾中朦胧湿润的月色,当下心中有了主意。且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正欲去偷听春雪与米丽讲话。正掩门间,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萧潇一闪回了屋,站于房内,却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却是有人敲门:“萧兄,请问是否睡了?”

萧潇听出声音,是那个能吹古怪乐器的叫做孙子林的青年,就算是饭间,也没有说几句话,他这般夜了来找自己,又为何事?且索性坐在桌旁,道:“门没关,进来吧。”说着,已自拿出火机,点燃了灯盏。在昏黄的灯光下,萧潇看见那孙子林手里端了一只盘子,盘子上有着一只酒壶以及两只酒杯,也不知葫芦了卖些什么药,当下道:“我是一个爽快的人,你有什么就说吧!”

孙子林自顾自的坐于桌子旁边,斟了两杯酒,笑道:“这次,各位能够赴约而来。我们都十分开心的,首先,请由我致以谢意。”说着,已将一杯酒递了过去。萧潇狐疑的拿着酒杯,久久迟疑,不敢下肚,孙子林淡然一笑,兀自喝了一杯,道:“酒中无毒,请放心用吧。如若不才要加害萧兄,也不至于要用此手段。”

萧潇点了点头,将酒一饮而尽,看着孙子林道:“看来不饮尽此酒,你是不会说明来意了?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又是一杯下肚,那孙子林看似无意道:“其实萧兄在山上的所在所为,我都知道的。所以,这些是不需要再提了的,不过,孙某着实佩服萧兄的手段,我想,你现在腹中最大的一问便是:为何杀了任春雪,她却能好端端的站在你眼前?”

萧潇想尽力否决,却奈何受了孙子林目光的牵引,似乎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的双眸能够洞穿一切,他再完好的解释也是无用,只得木讷的点了点头。

“其实,为什么想着一定要弄懂呢?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多的事情不需要理由,理不清头绪,就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应该也从来不曾想过那个为你打掉孩子的女子竟然是你现在女友的闺蜜,也想不到这个”露水妻子“会再次撞进你的生命里。当你知道一切之时,应该是十分惊愕的。然而,你的故事终不如我一般离奇呢?不知萧兄是否想听这个与你现在处境也息息相关的故事?”孙子林道。

萧潇苦笑道:“还有得选择么?你说与我息息相关,自然是要听的。”

孙子林兀自看着窗外迷蒙月色,自斟自饮了一杯,吐出一口浊气,这才道:“以前,有个失意的青年画家,喜欢到处游历,找寻灵感。他寻了许多地方,每处地方不断写生,可是画出来的作品却不尽人意。正在他灰心之时,也许是上天眷顾,当他看到这座无名小镇满山红枫,天水一色之时,在惊叹大自然之美同时,完成了第一步自己颇为满意的作品。他决定了,如若这幅画能够让他出名,让他获得财富。他将向世人隆重介绍此地,助此地开发成旅游区。他一时兴起,找了船,溯流而上,看到此处山上迷雾淼淼,边想着如何去探索一番,或许能够画出更出色的作品。不过,这次他没有那么幸运,迷了路。不过这个时候,凭着感觉,他竟然找到了一条路,乱走了出来,又听到了流水的声音。依着水声,找寻到了这里。初时,一推开门,却没有一个人,但是屋内整洁的布置告诉他这里确实住着人。他四处找寻这屋子的主人,奇怪的是,山上虽有雾,此处却是淡上许多。到了河边,去看到一个女子浅浅的伏在水面沐浴。他没敢打扰,也想默默离开。但是,淡雾之中,那个女子不畏微寒,赤身裸体的在水中嬉戏,如天女下凡,他竟舍不得移开目光。索性,他拿出了随身的画板,细细的画了起来,正在冥思之中时候,那个女子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了。那女子穿的是一身古装,犹如天女下凡般桃黛美好,那个青年画家见偷窥被识破,当下大囧。却不料那个女子并没有怪他,只是对他道:”你可愿意,一辈子做我的仆人,与我一生相伴?“那女子的美丽,你绝对不敢想象,那种出水芙蓉般清新的美,似带着晨露的花瓣姣好。极近的距离,有淡淡的体香围绕着二人,那时候,这个青年画家意乱情迷,答应了她。”

说了许多的话,孙子林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烟点燃,面容在丝丝烟雾之中模糊不清:“自答应了那女子之后,这个青年画家果然尽心尽意保护那女子,对那女子好,哪怕只是仆人也罢。他与那个女子,不问过去的彼此,相敬如宾,度年如日。渐渐地,他发现这个女子总是会在月圆之日兀自自院子对着月亮失神,目光空洞,面色憔悴。因此,有一日,他想去她房内找他谈谈心,也就是那天,他发现了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背后的秘密。那天,他进了她的房间,见他不在,正欲离去,无意之间碰了桌角,却突兀的自房内出现了一个暗格,就在地底。那个画家一时好奇,进了进去,却看到下面也是一间房间,房子中有着几个年轻人的尸体,还有着一对老年夫妻的尸体,正欲离去,却看到那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神色十分凄婉,犹如一只受伤的白狐。那个画家这才醒悟过来,这个女子,很有可能不是人类了。那女子与他皆是道,她是沉睡了许久醒来的,来自于近千年以前的宋朝。”

“啊?”萧潇虽是强忍着心中的好奇,但是听到“千年”这个词还是没能淡定下来。孙子林并没有看他,自顾自道:“那个女子道,她本就一直住在那个水晶棺之中的,就埋在这个屋子下,醒来之后记忆全无,正好看到一堆坏人杀害了这一对老年夫妻,还想猥亵她,便被她杀了罢了。恰巧那时候,这座山上,来了一对游客,一对姐妹,也就是任春雪与米丽。当那个画家看到米丽之时,才知道”轮回之说,也许可信。米丽与那个女子实在太像了!那女子告诉画家一个非常胆大的猜想,如若一切进展顺利,她可以通过这个叫做米丽的女子,得到她千年之前的记忆!”

萧潇恍然大悟,就欲夺门而去道:“原来,一切都是你们安排的!我们怎么能任你们摆布,我这就去带她离开!”

只听孙子林淡淡的道:“晚了??????”

话间,萧潇面带不甘的软软倒了下去,眼中尽是无尽的悔意。孙子林幽幽道:“醉魂酒,酒醉魂,你下一次醒来,不知是多少年之后了,又或者已经是下辈子了吧。也不知,雪女那边进行的如何了?据她所述,今晚是唯一的机会,等下次机会,只怕又要千年之后了。”

2

昏暗的灯光之下,映的春雪与米丽的脸都分外隐晦不明开来,那灰黄的烛焰,似燃在春雪的眼中,春雪幽幽道:“米丽,如若我告诉你许多惊天的秘密,你愿不愿意答应我一件事!”

米丽看春雪面上尽是哀恳之色,当下点了点头:“嗯!”

春雪却递过来一张凭据,米丽一看乃是春雪流产的凭证,时间是在2012年,也就是两年之前,关心道:“春雪,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呢。”

且看春雪幽幽的碰了碰房内的暗格,地上却是有一扇门打了开来,春雪道:“我们下去再说。”

米丽将信将疑的持了灯盏,与春雪下了楼梯,借着昏黄的灯光,这才看清,下面还有着一处地下室。“噗”的一瞬,地下室内却一瞬明朗开来,原来是春雪点燃了地下室旁边的巨大灯盏了。借着火光,米丽看清楚来,之间地下室正中,是一堆寒冰,寒冰之上,却是一只巨大透明棺材,在灯光下折耀着明艳的光,冰棺之上,有着一株雪莲,妖异的绽放着。米丽指着那花道:“那是什么花?”

春雪道:“长生花,千年冰雪所化,思念所结。”

“是么?”米丽虽然心中已惊涛骇浪,面上强自镇定着,道:“你不是春雪!”

那“春雪”声音瞬间苍老了几分,只见那人撕下了本在脸上的面具,转而化成了一位老太,米丽一惊道:“老奶奶,怎么是你?孙子林不是说你已经仙去了?”

转而那人又撕下脸上的一层面具。那一刻,米丽有种逃跑的欲望,眼前这人的面孔,是她最熟悉的,看到过千万遍的,因为,这张脸,就是自己!

那女子,挽了挽自己的秀发道:“是不是很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惊呆了呢?!要不是有些事情必须需要你,我也不愿意面对着你,这种感觉很怪。”

“你把他们怎么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绝对不是好事。“米丽出奇的平静,”我想,你既然千方百计诱我山上来,应该有所求,你若伤害了他们,我便是死也不会从你。“

”哟!不过,事先要对你说明,春雪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张面皮,也是我暂时借用她的,会还给她的。她反正也是死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也没有用。“那女子道,”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做雪女。是一个沉睡了千年的人,也就是说,我来自在于大宋王朝。”

米丽一惊,更有着一股悲伤蔓延开来,指着雪女道:“春雪死了?怎么死的????”

“你那个好男友呀!任春雪只是将这张凭据给他看,他便狠心的杀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女人,可悲呀可悲。更可悲的是,任春雪明明留了证据给你,你既然都看不出来?”雪女的唇微微一撇,“我可比你聪明多了!我绝对不会承认,我千年之后的会是这个样子。”

“证据?你指那个锦囊?“米丽疑问道。

“那诗是不是‘自古红颜皆薄命,昙花有谢一念中。清丽风骨虽常有,不抵寒夜雨潇潇’你现在还不知道那句诗的含义?你且将这首诗最后一个字连起来读一下。”雪女道。

“命中有潇?命中有萧!”米丽接连退了两步,方才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终于明白春雪为何看着萧潇的眼神怪怪的了?,连贯了一切,米丽只觉得浑身僵硬,身体如没有了知觉,这个时候,她似乎听到身边有人道:”累了么?累了就睡会吧?一觉醒来自然一切都好起来了的。”

3

“烟波渺渺,联袂长飞,一缕残烟。冰雪无情,故化长生花。”恍惚之间,又凄婉的歌声响起,米丽幽幽醒来,却发现自己处身与一个白雪皑皑之地,飘絮纷飞,而雪女正不断痴痴的唱着深情的句子。

这无暇世界里,只有她与雪女。她惊恐的问雪女:”这是在哪?“

雪女安抚着她:”别怕,这是在你的精神世界里面,你与我,有着宿世的缘分。我别无恶意,只是想通过你的精神世界,去看看千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自醒来之后,我的心总会莫名的痛,千年之前,应该发生了一些大事,我想知道。“

米丽摇摇头,不住的后退,只听雪女道,”如若你再后退,你的弟弟与你的家人会被我伤害,我不像你那般仁慈,不会手软。“

闻言,米丽站定,对雪女道:”如若你真的是我的前世,我为你是我的前世的卑鄙可耻!“

雪女定定看着她:“放心吧。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在记忆之中不迷失自我,认清自我,你就会醒来。作为报酬,我会送你一场善缘,你意想不到的缘分。或者,能让你窥得天机,得到长生。就快要到极阴时刻了,记住,我们心灵契合化为彼此的机会就只在那一炷香的时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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