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历147年,南边科尔多利帝国举兵十万入侵艾尔兰多帝国,火光照亮了塞维亚平原。敌人的铁骑犹如闷雷轰轰,铁骑后面跟随着无数身强体魄,身着钢甲,手持白刃的科尔多利帝国士兵。
村民们在惊慌中四处逃窜呼和,地上到处都掉落着被丢弃的各种食物用品,整个村落陷入一片慌乱当中。惨叫、哀嚎徘徊在塞维亚平原的上空,许多人都被仓惶逃命的人流绊倒在地,却无人伸手将他们托起……
柔弱的亮光透过缝隙传进昏暗的小房间中,一个幼小的人影缩了缩,躲避这刺眼的亮光。
“你是谁”黑暗中传来一道稚嫩的嗓音。
幼小的身影再次往墙角缩了缩,睁大双眼努力想看清躲在黑暗中的身影。
“好吧,我是来自艾尔兰多帝国的普拉达,你从哪里来?”一个孩童的脸庞从黑暗中露了出来,蜷曲的金色短发披散在肩上,鼻尖上带着的斑点总是给人一种不和谐的突兀感,远着看很容易误解成一撮被黏在鼻尖上的灰尘。
见到同龄的孩子,幼小的身影明显放松了下来,回答道:“我叫索尔,也来自艾尔兰多帝国。”
“也是被科尔多利帝国的人掠来的?”叫普拉达的男孩惊奇的问道。
索尔点了点头,不再注视着眼前的男孩,转而抬起目光打量起了四周。
“砰”紧锁的大门被一阵巨力打开。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阴暗中传了出来:“都给我出来,别哭哭啼啼的,相信我,那会让你们少挨很多鞭子的。”
伴随着恐惧,索尔和普拉达被一个彪形大汉带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坪上,不少和他们差不多年龄的男孩此刻早已聚集在这了。
一个穿着燕尾服,头顶高帽,脚穿皮靴的贵族男子站在这群小男孩面前。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主人,我会教你们识字,教你们武技。如果我发现你们当中有人不服从我的命令,那就等着去喂狼吧。”男子大声对所有小孩吼道。
清了清嗓子,男子继续说道:“当然,听话的孩子是有糖吃的,这一点在那都会得到实践,我希望你们献上自己的忠诚来获取应有的果实。”
然后,男子转过身对带着索尔和普拉达过来的彪形大汉道:“好好管教他们。”
短暂的见面后,华衣贵族便转身离去,将一群小孩交给了身后的这名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对着华衣贵族的背影行了个礼,然后转过身向一群小孩走来,浑厚的嗓音再次响起:“记住主人的话,从今天起,它将跟随你们一生,直到你们生命的终结。”
或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许是因为被彪形大汉的嗓音所震摄,瞬间底下传来了一片哭声。可是这并没有为这群小男孩换来糖果和拥抱,相反的,一阵皮鞭抽在肉体上的噼啪声顿时在孩群中传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群小男孩在彪形大汉折磨般的锤炼之中渐渐长大。他们当中有的因为经受不住魔鬼般的锤炼而倒下,只有少数坚毅的男孩才能在继续停留这个纷乱的世上。
……
硝烟四散弥漫,四周散落着早已没有了气息的尸体,鲜血如同一条小溪从四面汇聚在一起,无主的战马不停的在死去的主人身边打着响鼻。
一个黑色披肩的男子正坐在突石上擦摸着剑上的鲜血。
另一名和他差不多壮硕,留着金色蜷曲长发的男子走到了他的身边,盯着他手中被砍出缺口的骑士剑道:“以后你决定怎么办?索尔。”
被叫做索尔的黑发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了一眼有着蜷曲金发的另一名男子,他没有做声,只是把视线移到了金发男子的手肘上,问道:“你受伤了?普拉达。”
普拉达摇了摇头,指着被鲜血沁红的衣袖道:“划掉点皮,没事。”
索尔把剑收回了剑鞘,站起身,放眼扫视着这片充满血腥的战场,扭过头盯着普拉达的眼睛问道:“为了一个人的利益,就赔上得成百上千条性命。普拉达,这值得吗?”
普拉达也把视线放到了尸横遍地的战场上,他叹了口气道:“这就是贵族的本质呀。”
随后他又转过身盯着一旁的空地上,哪儿平躺着一具身着战甲却已经失去了生机的贵族,低声说道:“最后还不是为了利益而扑向上神的怀抱。”
索尔不再言语,只是抬起头望向了灰蒙蒙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
“主人也死人,回不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普拉达再次对索尔问道。
索尔收回目光,转向普拉达道:“我想回家乡看看,你呢?”
普拉达将视线望向了天际的北方,口中喃喃道:“家乡啊,似乎是好遥远事了。”
……
这就是我关于曾经那段岁月的回忆,在那个黑暗的年月,所有小孩中只有普拉达和我彼此关心和相互信任。大多数小孩在未成年就早早夭折,而我和普拉达既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我们俩不仅在战乱中活了下来,更在那残酷与折磨并存的锤炼中茁壮成长成为了一名出色的战士。
当然,战火毁灭了我们幸福的家园,失去童年的纯真,常年在黑暗无边的日子里面倍受煎熬,这一切都是不幸的。
或许这就是公平吧,上神在关掉一扇门的同时为我们打开了另一扇窗户。
……
终于再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塞维亚平原。维罗河蜿蜒崎岖的盘绕在平原上,起伏的丘陵将广袤的平原围绕其中,我抬起头仰望一望无际的蓝天,颇多的感慨犹然从心中溢出。
“发什么呆呢?”普拉达勒马停在我了的身边。
被他一吵打断了我对于之前的回忆,叹了口气,默然的摇了摇头,我驱马向继续向前走去。
普拉达以为我因为重回故乡而杂乱烦心,便在一旁柔言细语的对我进行安抚。对于他到底在说什么我却真没去听,排除了脑海中的不快,我也开始细细打量起这块离开了许多年的土地。
天还是那样蔚蓝,地上草木仍旧茂盛,维罗河的水依然清冽。只是那人、那村,已不复从前。只有那条贯穿整个塞维亚平原与丘陵的维罗河,还让我能找到些许往日的记忆。
“接下来我们去那?”普拉达不和谐的声音再次传来,再次打断了我的回忆。这一刻我是真的很想一脚将他踹下马去。
普拉达看我面色不善,做出一副委屈状:“我只是想知道今晚在哪里睡觉,都到这里了你不可能还让我继续野营吧?”
确实,这段时间忙着赶路基本都在野外宿营,我为了能早日回来看一眼家乡的样子,祭拜一下父母,只有偶尔遇见了村镇才能在温暖的床上度过一个夜晚。为此普拉达之前也一直没有啃声埋怨过任何话。
我抱歉的回以一笑,无奈的说道:“恐怕只能如此了,我们的房屋当年早已毁坏。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了。”
“啊”,普拉达无力的大叫了一声,夸张的趴在了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