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3日,英法联军集中火力迫使清政府打开了安定门,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北京城。随后,他们更是在北京城张贴告示,告诉了中国老百姓火烧圆明园的计划和原因。我曾经看过这份告示,模糊记得几句:宇宙之中,任何人物,无论其贵如帝王,既犯虚伪欺诈之罪,即不能逃脱其应有之责任与刑罚。清帝不能守前约及违反和约起见,诀于九月初五日焚烧圆明园。所有种种违约行动,人民未参与其间,绝不加以伤害。惟于清室政府,不能不惩罚之也。”我苦笑道:“国之无能,竟至于此!”“1860年10月18日清晨,英法联军进发圆明园。英法联军共计3500人,划定了焚烧的范围,除了圆明园,还包括绮春园、长春园、颐和园万寿山,甚至更远处的玉泉山和香山上的佛塔也未能幸免。下午两点左右,英法连军开始火烧圆明园,成群结队的士兵结成小组,手持火把奔向圆明园各处纵火。院内的建筑大多是木质建构,不一会儿,园内的宫殿、庙宇和亭台楼阁全部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颐和园和香山的静宜园等一片西郊的皇家园林也都遭到了破坏。一连两天,英法联军的驻地和圆明园上空一直都被浓烟所笼罩,就像是一场扩日持久的日食。大火的余热连北京城都能感觉到。这场大火整整烧了两天两夜!”
“后来这个Thomas席卷了宝物却不想回去了,就当了逃兵,一路往西走。到了甘肃西和。他为了掩人耳目,终日躲在深山,还结识了当地一个风水先生。终年之后,为了防止后人掘墓,他托风水先生为自己布下了风水大阵,还请人篆刻墓志铭在碑上。用他的话讲,就是想将自己的功绩彰示后人。”“咚”,我怒火中烧,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了桌子。桌面上所有的东西几乎都跳了起来,我破口大骂:“******,什么功绩,就是******一伙贼!追不回国宝我就不是炎黄子孙!”说罢我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揪起了姜宪,厉声喝问,“Jeff在哪儿,说不说?”说着,我从腰间拔出匕首抬手就往下刺去。
房间内熟睡的人都被我惊醒了,一见我如此冲动,大家赶紧上来拦我:“佳亮,你是不是疯啦?”
“哥,你这一刀下去,你可就成杀人犯啦!”
“佳亮,你仔细听我说,这种人不值得你动手,真的,不值得你动手!”姜宪早已吓得面如土灰,一个劲儿地叫:“别别别,我说我说!Jeff的手下正带着石碑赶往五丈原,但是他不在……”我在众人的阻拦之下还想往前冲,嚷道:“他在哪儿,说啊!”
“在……在秦皇岛!”秦皇岛?我们全都愣了。从寻找国宝开始,从秦皇岛到福建,又回秦皇岛,再到陇南西和,又到岐山五丈原,现在又回到了秦皇岛。三光给我们使了一个眼色,我们几人一起出去了,走到小区外面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韩笑先开口问道:“Jeff为什么去了秦皇岛,难道是他想在秦皇岛偷渡?”三光说道:“很可能是这样,秦皇岛是内陆港口,这里的搜查不像外海那么严,而且距离韩国和日本非常近,可以将日韩作为中转站。选择从这里偷渡,他也真够狡猾的。”
“我们马上回秦皇岛,我去买票!”崔力升刚说完,转身就要跑去。
三光一把拉住他:“先等等。”
“还等什么?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咱们就这么走了,姜宪怎么办?怎么处置?”这倒真是个问题,我们全都陷入了沉思。思索良久,我笑了一下说:“有了,我们就放虎归山!”
“什么意思?”金锁等人都没听明白。
“发生了这种事情,姜宪无论如何是不会报警的。放了他,他肯定回去找Jeff。”大力疑惑地说道:“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给Jeff预警了,他一定会提前做好防范的,到时候我们不是自投罗网吗?”我又笑道:“所以我们得请郑铨重帮忙啊,让他扣押姜宪三天,三天之后我们已经到了秦皇岛,他就算要通风报信,Jeff也绝不会想到我们会从天而降!”我们对于郑铨重来讲有救命之恩,所提出的条件他爽快地应允。于是我们当夜掩埋枪支,买好车票赶回秦皇岛。历经数十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又回到了这块熟悉的土地。一下车,我们就开始着手调查Jeff的行踪。
秦皇岛是海滨城市,外国人不少,但是以俄罗斯人和韩国人居多,其次是日本人。要说法国人还真不多见。我们问遍了能够找到的所有外国商会,都没有他的下落。一天忙活下来,大家都心灰意冷。按照时间估算的话,还有一天,姜宪就要被释放了。他被释放后干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给Jeff打电话告诉他在五丈原发生的一切。我们现在就像是和时间赛跑,容不得我们休息。
大家商量了一下,我说道:“你们先回我那里休息一下,三光,咱们俩去秦皇岛港。”三光点点头。
崔力升不理解地问:“你们去那里干什么?”
“Jeff想偷渡,一定会从水路走,秦皇岛只有一个港口,他八成会在那里出现,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也去!”崔力升逢战争先,此刻又主动请缨。
我说道:“不用了,你们回去休息,我和三光先过去看看,人多的话反而会引起港口工作人员的怀疑。”说着,我把自己租住房间的钥匙给了他们。
大家暂别,我和三光直奔秦皇岛港。秦皇岛港是我国重要的港口之一,是“北煤南运”的主要港口,早在1898年就被清政府开辟为商埠,是世界上第一大能源输出港。这里常年堆积着大量的货物和集装箱,Jeff等人要是真藏在这里,简直是大海捞针。
看着林林总总的这些大号集装箱,感觉自己就像是来到香港枪战片的案发现场。货轮巨大的汽笛声和起重机的机动声让我和三光不得不扯着嗓子喊。三光问道:“箱子这么多,怎么找啊?”
“别急,让我想一想!”汽笛声总算停了下来,北面的小屋里出来了一个工人,戴着安全帽,一开门,就用脚顶住了门,然后两只手拎起一件外套穿好了,扭头冲屋里说:“你们先玩儿,我去买包烟。”屋里的人冲他喊道:“快一点儿啊!”见那人走远了,我对三光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俩猫着身子躲在了窗台下。
这间小屋只是简单地用三合板临时搭建起来,我们俩人微微抬起头,透过塑料布的窗户,可以看到屋子的摆设极为简单,中间还生着炉子。靠近炉子的地方支着一张桌子,三五个人围坐在桌子旁玩着扑克,桌边散落着不少的钱,不时还传来几个人的吆喝声:“Q。”
“2。”
“小王。”“大王!”
“你牛叉,你先走!”三光和我又慢慢地蹲下来,他说道:“这群人净顾着玩儿了,没什么线索。”我说道:“再等等。”果然,一会儿几个人就聊了起来。其中一个人粗声粗气地说:“荣哥,稽查那边你打好招呼了吗?”
“三带一!没有啊?跟他们打招呼不是自投罗网吗?你不是不知道那个邢科长六亲不认。”另一个人吃了一惊,说:“啊,你没跟他打招呼,那今晚他们怎么走啊?”
“放心吧,咱们哥几个又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了。难得这几个老外出手这么大方,到时候三儿想办法拖住稽查队的。我送他们走。只要把他们送到公海,自然会有人接应他们的。看我的,9到A!”他甩出一把牌,说道,“我可就剩两张了。你们放心吧,没问题的,天塌下来有我呢!”听到这里,我们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转身离开了。三光问我:“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和Jeff偷渡的事情有关呢?”
“我不知道啊,只是碰碰运气。港口里人最多的就是搬运工了。我想他如果想在这里偷渡的话,化装成搬运工是最安全的。我看到他们玩牌,人们玩牌的时候一定会聊天,我只想听听有没有线索。谁知道运气这么好。”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小屋内传来那个荣哥的呼喝:“啊哈,我赢啦!”我回头冲小屋望了一眼,自信地笑道:“等着吧,谁赢还不一定呢!”回到了我的出租屋,一开门吓了我一跳,我险些认不出这里了。屋内所有的摆设井井有条,地板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门口摆放的鞋也整齐划一。看着我一脸诧异的模样,洪诗诗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大吃一惊?”
“啊……哦……”自从小雨去世后,我根本无心收拾家里,以致这里很乱。
记得那时祁鑫过来的时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出去了不过两三个小时,这里却已经收拾得如此干净。
洪诗诗笑着说:“得归功于萱萱,全部都是她收拾的。”正说着,童萱萱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了,说:“你们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我们换鞋的时候三光撞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进厨房感谢人家吧!”说完,自己坐在沙发上和金锁他们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天。
我走进厨房,看到童萱萱正忙得不可开交,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有啊!”童萱萱欣然答道。
“什么?”
“一会儿要请你对我的菜品打分。”童萱萱开玩笑地说道。
我笑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辛苦你了,帮我这么收拾。”童萱萱停下手里的动作,无奈地说:“没办法,谁让我是你女朋友呢?”
“啊?”我微微吃惊。
童萱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逗你玩儿的,看把你吓得!”
“呵呵……”我尴尬地笑了笑。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大家围坐在一起,举杯相贺。为此还特意将赵维敏和张磊全叫来了,大家在一起很高兴。桌上的饭菜香味扑鼻,金锁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塞进嘴里,立时赞不绝口:“哇,好吃好吃,色香味俱全!嫂子的厨艺不简单,佳亮,你以后可就有口福啦!”赵维敏和张磊很困惑:“嫂子?”他们先看看童萱萱,又看看我,一起抿嘴笑起来。
我连忙解释说道:“你们误会了,其实我当初和萱萱小姐呢,不过是……”童萱萱突然打断我对大家说:“其实我们不过是没有将我们的关系早一点儿告诉大家。金锁,你也不用天天拿这件事来寒碜我们吧?”
“嫂子,我可不敢!”我看着童萱萱,心道:“李云腾的事情都过去了,演戏没必须要演这么彻底吧?”于是我又想重申我们的关系:“我和童萱萱……”这回韩笑却说道:“四哥,你们去秦皇岛港有没有查到什么?”我一下子想起来还有正事没说,于是很严肃地说:“今天晚上那里会有几个外国人偷渡,很可能是Jeff等人。我们必须得行动了,而且要快过对方。”
“可是Jeff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个个都有枪。咱们没有武器,怎么才能拦住他们呢?”大力思考着说。
我冲他眨眨眼睛:“所以说嘛,还得请你帮忙!”
“我?”当天夜里,月黑风高,秦皇岛港海风很大。大浪击打着码头,将停在那里的一艘快艇不停地举起放下,如此反复。几个黑影从集装箱后走出来,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鬼头鬼脑的。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头戴黄色安全帽的壮汉——正是那个荣哥。走在后面的除了荣哥的两个手下,就是四个外国人了。这四个外国人每人都拿着一个行李包,走路快如疾风,胸前的领带都飘起来了。
一行七人之中,荣哥带着四个老外上了快艇,另外两个搬运工帮他解开缆绳,小声说道:“荣哥,你一路小心。”
“放心吧,你们快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了。”说着,荣哥发动快艇。但他一连启动几次,快艇都纹丝未动,急得他抬起头看看仪表盘,立即破口大骂:
“******,怎么可能没油呢?”后面一个老外坐不住了,用生硬的中文问道:“荣老板,这是怎么回事?”荣哥赶紧赔笑脸安抚他们:“没事没事,你们放心,一切OK。”说完,掏出手机冲那边的人吼道:“喂,魏子,快给我拿点儿油来……扯他妈蛋,根本就没油……少废话,赶紧给我带来。我先送几位老板走,回头再跟你算账!”说完就挂了。他又点头哈腰地说:“几位老板稍等一下,咱们马上就可以走了。”那个外国人站起来,伸出食指戳着他的肩膀说:“荣老板,我们马上就要走,立刻、马上!你快给我们想办法,要不然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荣哥哭丧着脸:“我也想快点儿走啊,可是怎么走啊,咱们的船没油啊!”看他的样子,委屈得都快哭了。
“想要油吗?我这里有!”半空之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这五个人全部抬起头,看到头顶的起重臂上坐着一个人,正怡然自得地看着他们。老外问道:“你是谁?”
“好说了,大爷就是李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