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金锁突然振臂大叫一声,然后可怜巴巴地对韦晓曦说,“冤有头,债有主。张佳亮招惹了你,你就冲他一个人来呀,干吗老针对我们?”张磊也说:“他也没有说不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先把你们的目的说出来……”“可以,我告诉你们这首诗背后的缘由,不过你们知道了就全部都得死!”如果不是提前猜中了韦晓曦的本性,很难想象像她这样的美女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金锁赶紧说道:“好,那我宁可不听了。”说完,往前一推我,“上呀!”我抬手就是一拳,不料这一拳打出正被对面的大汉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挣脱不得。大汉另一只手提住我的腰带,两只手一扬。我顺势被摔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三光也一样,不过两三招就被对方撂倒,更不用说其他人了。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全都倒在了地上。
韦晓曦从鼻孔挤出一丝冷笑:“哼,三脚猫的功夫你们也敢丢人现眼。”她弯下腰来,蹲在我身边,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怎么样,说不说?”“哈哈哈哈……”我笑了足足有十几声,笑够了我说了两个字,“不说!”韦晓曦站起来点点头:“好,张佳亮,你还真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的两个妹妹是不是也跟你一样有骨气!来人,把这两个女人扔下楼!”韦晓曦一声令下,马上有两个大汉抱起了赵维敏和张磊,吓得两人失声尖叫:“啊!放下我,你个浑蛋!哥,救我,快救我!”我咬紧牙关,双手一撑地站起来冲上去,却被旁边的一个大汉抬起腿就是一脚,正踹在我的肋骨上。我横着身子摔了出去,只觉得肋骨似乎都要断了,再也站不起来。
韦晓曦走过来,高跟鞋踩在我的肩膀上:“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想只要你不说我就不敢对你的朋友怎么样,是吧?你不要忘了,这一屋子的人我一时半会儿也杀不完,你不说,我就一个一个地折磨他们,直到你说出来为止。”她冲门口的一个大汉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大汉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先拿李金锁下手,我最恨这小子油嘴滑舌!”韦晓曦回过头瞪着李金锁说道。
“喂,大姐,关我什么事啊,我还是你的仰慕者呢,你******也太狠了吧?!”李金锁语无伦次地说。
“先把他舌头给我割了!”韦晓曦狂妄地叫嚣。
大汉走过去,抬起金锁的下巴。金锁紧闭牙关玩儿命地反抗,对大汉拳打脚踢。大汉叫了一声:“过来帮忙!”马上旁边又上来两人一左一右扳住了金锁两条胳膊。
“住手!”我抬起手叫了一声,然后有气无力地说,“放了他们,我说。”一切都尽在他们的掌握中,韦晓曦一个眼神,金锁等三人都被放开了。
我勉强坐起来,费力地从衣兜里掏出香烟点上了一支,好半天我才说道:
“你们是要去什么地方,地名就在这首诗里,我没说错吧?”韦晓曦一怔,继而笑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既然你都知道了,就说吧。”我正要说,三光大叫:“等等,佳亮,不能说!”我们全都一愣,事情都到了这般地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韦晓曦眼见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却被三光斜路杀出,恨得咬牙切齿:“把他嘴封上!”三光喝道:“等一下,我们不是不可以说,问题是你怎样才能确保我们的安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说你们入室抢劫、谋杀未遂都不过分。万一告诉你后,你这蛇蝎美人杀人灭口怎么办?”我愣了一下,三光考虑得竟然这么周全,我不由把怀疑的目光看向韦晓曦。
韦晓曦笑了:“我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只要你们告诉我,我不但不会杀你们,还可以给你们三百万!听清楚,是三百万!这笔钱不但可以帮助张佳亮还清剩余的债务,还可以帮助你们逍遥好一阵子,怎么样,这个条件不差吧?”
“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
“事到如今你们还有选择不相信的余地吗?快说,地点是哪里?”瞅眼前这架势,不说是躲不过去了。我喟然长叹:“这首诗难解之处就在于它是一首混杂诗谜,必须诗意和拆字同时进行才能解开。比如说第一句‘君下何忧耳’,从意思来理解就是阁下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也就是不担心,把‘忧’字的竖心旁去掉。”韦晓曦皱起眉头:“是个‘尤’字。”
“你再加上后面的语气助词‘耳’,还有就是把‘何’字的单人旁上面的一撇组合。”韦晓曦嗫嚅:“陇?”我对韦晓曦的问话不置可否,只是慢慢地接着说:“第二句,坐北面天下。意思很好理解,就是指坐在北边面对天下。我们大家想一想,坐在北边的时候,面对的正好是南边。所以我断定这是个‘南’字。”
“陇南?”我点点头说道:“嗯,陇南,在甘肃。”韦晓曦仔细想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我的话的可信度。她随后问道:“那后两句又是什么意思?”
“陇南是一个市,在这么大的地方当然要有明确的位置,后两句就为我们点名了地点所在。‘何以抵蛮夷,衔禾侍御驾’,古时蛮夷一般泛指北部或西部的少数民族,开始我也不确定是北还是西。直到我解开最后一句,我知道这两句话指的就是哪里了。”
“你怎么知道?”
“最后一句‘衔禾侍御驾’。衔就得用嘴,也就是口。口和禾组合在一起就是‘和’字。陇南辖下的只有西和县符合这个字,而‘西’字又正好和前面的第三句吻合,所以这首诗谜的答案就是……”不待我说完,韦晓曦脱口而出:“陇南西和!”说完这句,韦晓曦不顾一切地拉开门冲了出去,也不管我们几个人。那七八个大汉相互看了看,跟着她跑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几个人才有力气爬起来。等缓过劲儿来,崔力升一个劲儿地抱怨我:“你说你呀,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你就算不说,他们也不敢怎么样?难道他们敢闹出人命?我就不信了!”金锁受伤的部位淤青一片,他咧着嘴说:“非得显示你小子能,了不起,解开了诗谜。要我说,咱们就不应该告诉韦晓曦,她让咱们吃了那么多的苦。咱们也应该吊吊她的胃口。”唯有三光笑而不语。
“唉,你们一个个都目光短浅,你们瞧人家三光,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我转而问他,“你不是知道我的目的了吧?”三光点上一支烟:“你不过是告诉他们地点,然后你也想跟过去看看他们玩儿什么把戏。对吗?”我笑了:“不愧是好兄弟。既然是好兄弟就听我一句劝,你们出来也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了。这趟我自己去。”
“什么叫你自己去,你想吃独食?”金锁突然按住我的肩膀说。
我哭笑不得,韦晓曦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是狡猾多疑,这有什么“独食”可言?我苦笑着说:“你们出来都一个多月了,家里、单位都等着你们回去。这一趟去甘肃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我……”三光一拍我的后背,正色说:“别说了,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陪你去。”金锁说:“我也是个自由职业者,我也去。”崔力升看看我们三个:“你们出风头了,我呢?单位暑假还有一个月结束呢,我也要去!”大力耸耸肩:“无所谓,我这样的人在哪儿都是发财。”张磊和赵维敏一看大家都争着要去,也嚷道:“我们也要去。”我赶紧哄她们:“你们俩就别去了,我们是去办正事,不是去玩儿。你们俩就安安心心地在家里等着吧,多则个把月,少则十几天我们就回来了。”我一扭头发现好像从一开始就少一个人,于是问道:“笑呢?”崔力升一摆手:“咳,别提了,又跟他媳妇吵起来了。”
“吵架也得见着他人啊。”
“你还不知道,他对象前两天来秦皇岛了,两个人现在正腻在一块儿呢。要不咱们去看看,问问韩笑去不去甘肃?”金锁说道。
我们来到一处叫天逸的快捷宾馆,听三光他们说韩笑的女朋友就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