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脸长着胡子的大汉拿着一把大刀朝自己冲来。刘瑾也吓了一跳,不等他喊护驾,就见从四处跑出数十个官兵来。为首一人不是王宁是谁。
朱厚照和刘瑾赶紧逃跑,王宁和护卫赶上来将那个大汉拦住。两方便打了起来。只见那大汉武功高强,不时有护卫被他砍伤。而王宁这边也靠着人多将那大汉团团包围。这时又有数十锦衣卫赶到,将朱厚照保护起来。王宁也退了出来,赶到朱厚照面前对朱厚照说道“奴才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朱厚照说道“你哪里来迟了。那刺客还未过来就已经被你拦住了。”
王宁又说道“皇上请先回宫吧,这里的事自会有锦衣卫办理。奴才怕那刺客还有同伙,请皇上先回宫。”
朱厚照一听也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便道“今日之事不许传出去。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朕要活的。朕倒想知道一下他为什么要杀朕。”说完就在锦衣卫的护送下回宫了。
过了一会王宁求见,朱厚照叫王宁进了。王宁进来后对朱厚照跪下道“奴才该死,让那个刺客给跑了。”
朱厚照一听便问道“跑了?那人怎么跑的?”
王宁道“回皇上,那人武功高强。本来锦衣卫围住他就费劲。那人见皇上已经离开,就不再恋战。趁机逃跑了。”
朱厚照又说道“跑了就跑了吧,这次锦衣卫伤亡如何?”
王宁道“此次锦衣卫轻伤十一人,重伤两人。没有人死亡。”
朱厚照道“嗯,没有死人就好。给这次参与护驾的锦衣卫每人赏二十两银子。轻伤的五十两。重伤的二百两。可查出那刺客是谁了?”
王宁道“观此人的武功路数,这日大概应该是白莲教四位法王中的狮王。他的样貌也很相像。”
朱厚照笑了笑道“白莲教么?朕还没有找你们麻烦,你们倒是先找到朕头上来了。”然后对王宁说道“密切关注白莲教的一举一动。还有让锦衣卫的密探渗透进白莲教。朕要将白莲教连根拔起。”
王宁道“是,奴才必然对白莲教严加监视。”
朱厚照道“还有白莲教不是和宁王有所勾结么,给朕密切关注宁王的一举一动。”
王宁道“是”然后就领命退了下去。
而此时朱厚照却是心中想着;自己是怎么泄露行踪的。自己微服出巡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被白莲教盯上的?是自己一出宫就被刺客盯上了还是在半路上被刺客认出来的?还是有人泄露了朕的行踪。要是有人泄露了朕的行踪,又会是谁呢?刘瑾?不会是他,刘瑾知道朕身边有多少人保护。否则不可能会只有一个人来刺杀自己。那会是谁呢?今天知道朕出宫的也就只有龙太医了。龙太医乃是两朝的太医院元老,为什么会把朕的行踪泄露给白莲教中人呢?他和白莲教是什么关系?想到此处,朱厚照写了个让王宁关注龙太医的条子让刘瑾交给王宁送去。
之后朱厚照让人去太医院抓药,办差的太监道了太医院抓药。太医院的人却是不给抓,非太医院太医开的方子太医院是不给抓药的,人家怕担关系啊。而且还是给皇上喝的。那就更不行了。咱太医院这么多太医皇上居然到外面去看病,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家笑死。直到惊动了当值太医。太医拿起方子一看就看出来此方乃是师傅龙太医的笔迹。这才让人给办差的太监抓药。药抓好了还得在太医院煎制。熬完药之后还得要当值的太医看过药渣才能给皇上送来。送的过程中还得有太医院的人跟着,免得被人掉包。药送到朱厚照这里的时候还得有人试药。
朱厚照正在处理公务,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抬头。过了一会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道“皇上该喝药了。凉了就不好了。”
朱厚照象征性的嗯了一声。伸手端过药碗。这时才看到原来是唐赛儿。朱厚照忙说道“怎么是你?”
唐赛儿道“奴才们见皇上在处理政事,不敢上前,臣妾看见了,这药得趁热喝,不能凉了喝。所以臣妾就替他们端来了。”
朱厚照道“朕处理什么国事啊。只是随便看看而已。”朱厚照笑了笑说道、“在宫里住的怎么样?还习惯么?如果觉得闷的话朕改日带你出城去玩怎么样?”
唐赛儿道“臣妾闷倒是无所谓。只是皇上出城去耽误了政事就不好了。”
朱厚照说道“能耽误什么政事,这大明朝美了谁也一样转。信不信朕如果什么都不管,也不派太监看着,这大明朝的百姓只会越过越好。朕看奏折也只是象征性的看看,朝廷有什么事。内阁早就处理好看了。要不是朕这个皇上掌握着印玺。内阁直接颁布天下就是了,还省了送到朕这里麻烦。”
唐赛儿道“皇上怎么可以这么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朱厚照笑了笑道“没有的事,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都是瞎话。太祖成祖两位皇帝都曾数次北狩蒙古,当时的政事不都是大臣们干的。英宗之时有土木堡之变,咱大明朝的大臣们怎么了。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皇帝被抓,换一个就是了。哪里有那么多说道。之所以现在政事都送到朕这里来说是朕处理的,其实只是送到朕这里来用印而已。这时朕用的印,这政事是朕同意的,将来出了什么事,那是皇上的错。做皇帝其实就是个顶雷的而已。朕登基以来刘瑾帮朕处理朝政两年有余。刘瑾什么出身,就是穷人就过不下去才到宫里的,他能懂什么政事。还不都是朝臣在办。你看看出什么事了?要不是刘瑾弄出什么新政触碰了文官集团的利益,满朝大臣恨不得朕一直不管政事呢。”
唐赛儿道“难道皇上就将国家大事交由朝臣们出理么?不是这权力在自己手里才对么?”
朱厚照道“能让大臣们处理谁愿意自己来累死累活啊。朕也想将政事都交由内阁处理,可是你看看这文官们都什么样。都只看着自己手中的利益,太祖皇帝留下来的规矩你看看都成什么样了。对他们有好处的全都留了下来,但凡与他们没有好处的都废弃了。文人但凡中了举人进士的,就有无数的百姓把自己的田产投寄到其名下。小的有全村大半土地都寄在一个举人身上的。大的竟然有官员竟占一县一成土地的,真不知道他们这官怎么当的。没当几天官,家中田产就能翻千倍万倍。大明建国百五十余年,不但百姓开垦荒地未曾增加赋税。反而减少了。这盐课更加可笑,大明建国多少人口。朕登基以来几乎是建国时期的四倍,你猜如何?盐税居然一分未增加。多出来的这几倍人都不吃盐的。呵呵。”
唐赛儿道“皇上不该和臣妾说这些的。”
朱厚照笑笑道“朕只是发发牢骚而已。朕也想好好的四处游玩的。可是朕不敢将朝政都交给内阁,朕若是将将朝政都交出去了,这些家伙要是都成了贪官怎么办。百姓们怎么办?朝中大臣都自称老臣,朕也觉得他们老了。可是我朝规定的五十五岁致仕,谁还在遵守。都恨不得死在任上呢。”
唐赛儿只是听朱厚照说却是不再参言,朱厚照说了一会对唐赛儿道“你先下去吧,朕再看会公文。-”
唐赛儿道“那臣妾就告退了,”便退了出去。朱厚照却是看着唐赛儿离开的背影喃喃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锦衣卫都查不出你之前的过往。难道你真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