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的仙客居在大燕朝很是出名,十多家铺子每年收入足以多达十几万两,少一家就是近万两的损失,亏他说的这么轻松。
姬衍并没有住在别院,自来的那日和他们用过一顿饭,就整日的忙碌起来,似乎是见一些朋友和生意上的伙伴。
不过他不在身边也好,免得他们行动起来,还要碍手碍脚。
“无尘,你觉得我大哥说的那个商会,会不会就是账册上写的那些名字?”
“也许是。”
“什么叫也许?”姬珩不明白。
“大部分是,但是若真的如此,其中就不会出现吴王的名字。”
姬珩好奇的问道:“难道他们不用吃饭不用花钱?王府有生意铺子不是很常见?”
“是很常见,却不会写他的名字,毕竟下面还是有管事和掌柜,和这些名字写在一起,本身就不寻常,所以绝对不可能单单只是成立商会的问题。”而且他觉得那个姬衍也有问题,说起南宫先生,他是故意扯开话题,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直接就不想谈?
不知道如此会不会漏了陷,如今太子在这里,姬衍已经知道,万一消息泄露,恐怕会有大麻烦。
他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免得姬珩乱了心思,还要说他见谁都有问题。
其实不论姬衍有没有问题,他都是要采取怀疑的态度,这样的话至少安全会得到一些保障。
而就在当夜,徐总管从外面跑进来,才姬珩送来了消息。
邢一鸣在知府衙门的自己的寝室中,被人一刀毙命,就连妻妾及其子女也无一人幸免,全家上下二十七口人,无一活口。
姬珩听闻这个消息,全身上下都凉了。
等第二日他们感到的时候,邢一鸣全家上下的尸身已经被差役送到了停尸房,上至邢一鸣的爹娘,下到他刚满四岁的小孙子,及其三房儿子儿媳,妻子和四个妾室,全部被人在颈部割破喉咙,死的干脆利落。
姬珩唤来吴勇,问道:“可曾察觉到什么?”
吴勇的脸色至今都没有缓过来,他颤抖着身子道:“回大人的话,只有昨夜大人的一位旧识来找大人喝酒,然后三更后离开,那个时候大人还是好好的,然后今天凌晨申时初,手底下的兄弟起夜,看到大人的房间还亮着灯,就前来查看,谁想到……”
“来人是谁?”
“小的不知,只是听到大人喊他南宫先生,因为那人穿着连帽斗篷,所以小的看不清楚!”
姬珩和叶缺顿时愣在当场,又是南宫先生?
南宫世家几乎是大燕朝存在的时间一样久,数百年来繁衍下来的子嗣,不是说你想要诛灭就能诛灭的干净的,若是按照叶缺的想法,这数百年来,单单只是在历史上留名的南宫家子弟就近万人,更别说还有一些旁支。
所谓的旁支,是除了嫡系一脉或者是历来的嫡长子之外的子嗣,他们其中难免也不乏一些惊才绝艳之人,实际上旁支和嫡支不过只是一字之差,和其资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很多的真正有能力或者惊才绝艳之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份,自己家族的身份。
或者不是为了所谓的旁支和嫡支的原因,而是为了本身自己的姓氏。
就是不知道这个南宫先生,是否就是那一脉的人,若是如此的话,这笔账还真的是难以算清。
不过他现在想的是,为何在元昌帝,宏元帝或者是荣康帝在位的时候,南宫世家没有任何的行动,反而一直延迟了几十年,或者是他们的力量已经及其的衰弱,而用了五六十年的时间来暗中谋划?
然而意外的是,数日后,他接到了师傅送来的飞鸽传书,上面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这是你的试炼。
叶缺很快就明白过来,那位南宫先生定是上山找过师傅了,说起云雾山长春观,属于世外之地,一般不会参与到权利的斗争,有的也只是发现良将,为大燕朝培养出几个人才而已,并不是每一任的观主都会如此,只要在察觉到即将有的危机之后才会行动。
而这次是他在参与这件事,所以京城势必就会留给两位师兄。
很显然,那位南宫先生是知道了有长春观的人插手,所以才去找到了师傅,而师傅也答应过了他不会插手,却让自己找出那个幕后的主使。
说是试炼,实际上是要让他做出最后一件不至于后悔的事情。
而他现在可以肯定两点,一是师傅要他和那位南宫先生斗智,二是他绝对不会失败的。
确切的说,是失败不起。
有时候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人,他会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很淡,若是没有师傅的光芒给与他温暖,他真的就似被整个世界遗弃一般,不知道几年了,他没有过太大的悲喜,没有所谓的仇恨或别的情绪,但是他心中有底限,那位南宫先生能让人下手斩杀近两千口毫无还手之力的平民百姓,这就触动了他的底限。
虽说可以完全的不管不问,但是这其中又牵扯到叶家,就真的无法坐视不理。
或者是当初下山的时候,师傅就已经预见到了什么,否则的话,相比较起有千年累积的云雾山,如何还会比不上皇宫的药库草药之多?
既然如此的话,他真的要向师傅借一个人看了。
很快,写好回信,白色的鸽子忽闪着翅膀,凌空而起,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天际白云之间。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因为不知道所谓的南宫先生到底是谁,他也不能轻举妄动,最妥帖的办法就是安静的等着师傅的回信,和静光师兄的到来。
说起静光师兄,叶缺还是很喜欢他的,虽说看年纪足有五六十岁,而且还是在孩童时期被师傅带到山上,但是他却是整个长春观千年来第一个能和百**流的人,最初的时候去认识各位师兄,他就很喜欢同这位师兄交流,看着他和动物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总觉得特别的新鲜,曾经他也想着向这位师兄学习这种本事,却被告知根本就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因为他是被一群包子养到五岁的,当时师傅发现他的时候,他甚至连话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