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中午,黑铁酒馆里的客人开始享用午餐。黑铁老板不见后,老傅要比以往忙很多,但是他好像丝毫不介意似的,总是笑呵呵地给人端菜送酒。
老傅端着三扎黑铁来到兽人的饭桌。鲁克萨笑嘻嘻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问道:“伙计,你可知道黑铁老板的下落。”
老傅也陪着笑脸说:“大人,我只是一个普通打杂伙计而已,哪能知道老板的下落呢?”
老傅说完,放下酒壶,转身离开。
在老傅转身的瞬间,维拉清晰地看到老傅和鲁克萨的脸上笑意尽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寒。维拉低下头,夹起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
“该死的黑铁,上次三个兽人的身亡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罗克萨阴沉地说。
“大人,既然您知道是他从中作梗,何不砸了他的酒馆,逼他现身。”一个兽人手下说。
“你懂个屁,”罗克萨低吼了一声,眼神里流过一丝忌惮,说,“黑铁酒馆在极北之地极富盛名,百年时光,风雨飘摇,而这黑铁酒馆却始终屹立不倒。你以为这黑铁酒馆是南方的小旅社吗,你以为黑铁老板是吃素的吗?”
“是小的无知,小的无知。大人英明。”兽人手下唯唯诺诺地奉承了一番,使得鲁克萨心里舒服了些。
鲁克萨哼了一声,说:“你们不分昼夜,全部出去搜寻邦木黑的下落。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给我找出来,不然,大巫师的怒火,可不是你我能够承受的。”
鲁克萨提到大巫师,他的脸上竟然有恐惧的神色浮现,仿佛是回想起了一些极其恐怖的事。他扔下餐具,独自走回客房休息去了。
维拉抬头看了鲁克萨一眼,眼中寒芒一闪即逝。他低下头,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向客房走去。维拉一路低着头,不发一言。像极了一个沉默寡言的独行猎人。
又是过了几个时辰,太阳开始向西边沉落。天色显得有些昏沉,风雪呼啸,毫无作罢的样子。黑铁酒馆的客人们,有的外出,有的回屋打盹儿,休息,养神。鲁克萨躺在屋子的躺椅上,一脚踹开了一个兽人手下,又用力将嘴里的食物给啐到地上,怒道:“什么玩意。赶快滚去给我去整些能吃的。滚。”
兽人手下颤抖着捡起地上的食物,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盘点心,赶快退了出去。门口有两个兽人站岗,他们看到这个兽人狼狈的样子,纷纷面露嘲笑之色。
时间又像是过了很久,鲁克萨都有了困意,但是,他想要吃的点心却迟迟未到,他心中一股怒气正要发作,他身后的房门就开了,他看到一个面孔生疏的兽人手下正捧着一盘点心,向他走去。他微微皱眉,但是没有细想,只是不耐烦的让兽人手下将点心放到他的身旁,然后赶紧滚蛋。
兽人手下将点心放到鲁卡萨身边的小桌上,然后慢慢掀开盘子上的银色罩子。一只银晃晃的箭头暴露在鲁克萨眼前。
“你。”
鲁克萨脸色大变,连忙想要翻身而起。而兽人手下,眼中精光闪过,正是维拉。
维拉双指夹起箭矢,另一手抓起银色罩子,直接粗暴地罩住鲁克萨的脑袋,将他摁在躺椅上。鲁克萨拼命挣扎,罩子中发出呜呜声。但是维拉力量奇大,甚至更甚邦木黑一线,岂是鲁克萨能够抗衡的。
维拉手指快速变化,箭矢在他手中蹁跹旋转,被维拉牢牢握在手中。维拉眼睛盯着窗外的厚重风雪,没有一丝情感划过。他举起箭矢,对着鲁克萨的心脏狠狠扎下,准确、利落,毫不滞留。维拉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鲁克萨一眼,仿佛他对敌人的反应、要害,早就已经一清二楚。他好像就是重复了一件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的事情。
箭矢扎入鲁克萨的胸口,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但是银色罩子盖在他的脸上,这声音只能在内回荡。维拉握住箭矢,转动一圈,搅碎了鲁克萨的心脏。
鲁克萨的惨叫声截然而至,他直挺挺地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他甚至到死也没有看清敌人的正真面目。
维拉松开箭矢,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瞥了一眼窗外的风雪。他重新取出一支箭矢,在窗框上留下箭矢射穿的痕迹,正对鲁克萨。
事情做完后,维拉捧起盘子走出房间。房门打开,两个兽人守卫倒在地上,胸口各插着一支箭矢。维拉从他们身上跨过,面色平静地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