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去为国防接份力
终年无雪无霜的南国海滨城市深圳,温暖潮湿的太平洋气流徐徐吹来,一次恰当的降雨或许是西南内陆林家村全年的降雨量,雨过天晴又是艳阳高照,这算是最适合植物生长的境地了。
看吧,又是一个雨过天晴的好天气,不知名的鸟儿正在浓密的树荫里唱歌。一阵风过,树叶尖的水滴纷纷下落,打湿了鸟儿的翅膀。鸟儿停住歌声,扇动翅膀,抖落水滴。树荫里不时传来噼啪的响声,老树皮开裂了,露出生嫩的新肌肤。树条儿在增长,叶片儿在加宽,树梢儿在顶高,整个树荫在扩大。是谁在变戏法?不,这是树荫在自然生长。是谁偷植了这一处新绿?前几年这里还是泥砂裸露呢。不,没有人偷植新绿,这是大自然的杰作,不要浪费每一寸土地闲着。也许,也许,你再过十年来这里,这里的小树苗已长成了参大树。
哦,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是大自然的发展规律。
林家村三兄弟的儿女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朝夕相处的父母觉得孩子没怎么成长,可不经意间已高出了父母的头顶,偶尔还有人站在父母身边比一比,炫耀自己这是遗传之后的变异。其中比夸自己最多的是林怀鹏。林怀鹏每每炫耀自己的时候,傅兰春便会不屑一顾的说:‘‘高,高,高,你长得高,可光长得高又有什么用呢,你也象姚明那样嘛,到美国也去打篮球,也为我们脸上增点光!’’
每每这时,林怀鹏总会回应说:‘‘因人而异,因人而异,何必强求?**************,千樽散去还复来呀,还复来呀。’’
作为三兄弟子女的老大,刘东北考上了深圳大学,作出了很好的榜样。林尚友和傅兰春当然也希望林怀鹏能考上大学,然后出身社会好在竞争激烈的深圳谋一份中意的职业。可林怀鹏的学习就是跟不上去。为了林怀鹏的学习,傅兰春也请过赵有国来辅导,没有起色的时候还用过了刘东北的练字方法,可林尚友和傅兰春都没有刘心民写字练字的经历,也就不能陪太子功书,买来一大堆字贴最后原封不动卖成废品。
林怀鹏在家里个子最高,在学校里却不能加个‘‘最’’字,爱好体育,特别是篮球,却不是打得最好。他爱好体育,却不想作为终身的发展。
有时傅兰春也问林怀鹏的理想。林怀鹏回答得很简单,就三个字:没想好!没有理想,不就象航行在大海中没有方向的船舶吗?作为一个正学习成长青年人,这是多危险啊!傅兰春曾经这样想。
傅兰春也时常把自己和林尚友初来深圳时的艰苦讲给林怀鹏和林怀鹃听,进行忆苦思甜教育。可这在林怀鹏心里,跟上历史课差不多,秦始皇统一六国,刘邦打败项羽,萧和月下追韩信,这与我何干?有时林怀鹏还顶上一句嘴:‘‘妈,别唠叨啦,时代不同啦!’’傅兰春有时还摇头,真有些不相信林怀鹏就是自己的儿子,怎么没遗传自己和林尚友当年的闯劲和干劲,尽是变异些好吃懒做的坏风气。
眼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学习成绩却提不起来,大学是考不上了,考个职业技术学校也会困难,傅兰春也高兴不起来,到处打听好方法好点子。看见邻居家的孩子上贵族文武学校,回家给林尚友商量。林尚友不同意:‘‘还贵族,我看还皇上哟,几年回来我们都给他当佣人了,去当兵,把他送去当兵!’’
‘‘当兵?这和平年代两年义务兵能有啥创造?’’傅兰春有些疑惑。
‘‘你不懂,当兵最磨炼人的意志,不是人人都能去上的好学堂。再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兵也是为国防事业接力。我们这里对当兵转业优惠条件多,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这事得依我的!’’林尚友语气坚定。
别无好选择,傅兰春也就点着头:‘‘那就依你一回嘛。’’
听说要送自己去当兵,能从学习的苦累中解脱出来,林怀鹏自然高兴。可当体检合格,一切准备就绪要出发的时候,林怀鹏又有些舍不得家,不想走。当兵可非儿戏,掉几滴眼泪,林怀鹏受了林尚友的批评,稍带着怨气走了。
林怀鹏去到部队第一次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傅兰春已在电话边徘徊多次了。母子连心。儿行千里母担忧。林怀鹏走了,傅兰春又担心儿子是否受得了部队训练的苦,还有些报怨林尚友不该送儿子去当兵。
终于有一次林怀鹏又打电话回来,电话通了听见妈妈傅兰春的声音,林怀鹏号啕大哭起来。傅兰春问是咋回事。哭过之后,林怀鹏回答说是想家想亲人了,也是部队训练太辛苦了。傅兰春听了竟打着哈哈笑起来,笑过之后挂了电话却哭起来。林尚友却是站在一旁开心的笑。傅兰春哭过之后叱着林尚友:‘‘你当爸的真狠心,鹏儿哭了你还笑,真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呢,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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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尚友还笑起来:‘‘哈哈,我才高兴呢,这说明他现在才开始慢慢长大呢。’’
以前林怀鹏学习不上进傅兰春愁,现在林怀鹏去当兵不在身边傅兰春也愁,没有以往的高兴劲。林尚友这时才体会到作为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牵挂。自己曾经当兵一走就是好几年,那时没有电话,听不见声音,只能写信,信也写得不多,而且自己的母亲又不认识字,信还只能由小妹或秋菊念给母亲听。在那几千个日子里,母亲是怎么思念自己的?是不是经历了多少夜失眠,是不是多了几缕白发,是不是多了几道绉纹?想着这些,林尚友还为母亲曾经对自己的牵挂流过几次泪,也每每在这之后拿起电话向老家的父母问候平安。
林怀鹃要忙于学习,分担不了母亲傅兰春的多少忧愁,林尚友便担起了这份责任。他主动逗傅兰春开心,陪她去爬山,陪她去跳舞,也在周末的时候找人来家里打麻将过时间。
后来,林怀鹏打电话渐渐少了些,也不哭了,还说自己在部队正学习着呢,也把在部队受到的嘉奖喜讯传给家里。听着儿子高兴,在部队又进步不少,时间也淡化了许多牵挂和思念,傅兰春又高兴起来。每当有曾经熟识的人问傅兰春儿子的时候,傅兰春总是高着嗓音:‘‘呵,我儿子呀,当兵去了,他爸说这是为国防事业接份力。’’脸上总是洋溢着自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