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女人心计
一道光射出,照到两个墙面,映射出各自的内在背景。
两个人,自称兄妹,在习惯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自那天晚上后,刘小丽进行着国庆节前的赶货加班,也不能去刘心权的宿舍了,上下班看着刘心权也不象原来那样高兴的叫着哥,倒是偷偷的看得多,显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刘心权想着那应该是那天晚上引起的,不来也罢,来多了说多了反而让自己静不下来。当厂里国庆节放假通知出来后,刘小丽给刘心权捎来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是,刘小丽说她国庆节后要离厂,她希望刘心权这个当哥的能陪她去大小梅沙为她拍些照。经过上次的事,刘心权本想拒绝,可刘小丽在捎出信后又三番五次找来央求,刘心权也就答应了。
去大小梅沙游玩那天,厂里还一同去了很多人。沙滩边、海水里、游玩场虽然人很多,但大家各玩各的,玩得很尽兴,拍了很多照。刘小丽—改往日心事重重的样子,又恢复了以前的开心快乐,还有些任性,也要其它厂仔厂妹给她照些她与刘心权的照片,说是作为以后怀念哥的纪念。游玩开心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午,快到回厂坐车的时候,刘小丽说自己肚子痛,而且还痛得额上渗出汗滴。刘小丽说她要快速到附近医院去检查一下,而且还要刘心权—同陪她。就这样,刘心权陪同刘小丽坐出租车与大家分开了。车没行多久,还没到医院,路过一个咖啡馆的时候,刘小丽说肚子不痛了,她要去喝咖啡。刘心权还有些生气的坚持她应该去医院,可任性的刘小丽却已下了车坚持己见。当司机不耐烦的时候,刘心权只好下车陪同刘小丽前往咖啡馆。
刘小丽急匆匆去到前台点咖啡,刘心权也趁机去了趟洗手间。喝着咖啡,说议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聊,刘小丽又恢复了从前,刘心权却感到异常的疲惫,几个哈欠接连袭来,真有点恹恹欲睡的感觉,一切朦朦胧胧的。
刘心权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而且正躺在床上,这才想起朦胧之中是刘小丽扶着自己走出了咖啡馆,然后又去了宾馆开了房,后来就真的睡着了。正睁开眼待意识全部清醒,一翻过身,却发现自己正枕在刘小丽的手腕上,也发现自己仅穿着内裤,刘小丽仅穿着内衣。
刘心权这一动,刘小丽也醒了,或许她根本没睡着。刘心权本想坐起来,却被刘小丽问了句:‘‘你醒啦?’’
刘小丽从刘心权的颈下抽出右手,把习惯吃棒棒糖酸酸甜甜的嘴唇压向刘心权亲去,并顺手关了屋内的灯。
屋外的星光透过窗帘照进屋里,屋内风起云涌,潮涨潮跌,经久未息。
待一切恢复平静,屋内亮着灯,刘心权和刘小丽都穿好衣服,坐在床上,都没有睡意。
刘心权望着窗外,忧忧的说:‘‘小丽,我们怎么能这样?刚才是我的错啊。’’
刘小丽把头渐渐靠近刘心权的怀里,说:‘‘哥,这不是你的错,我是真心的,这是我设的局,哥,我们结婚吧?’’
刘心权说:‘‘这怎么可能?我结过婚,还有两个小孩,而且年龄比你大好多。’’
刘小丽说:‘‘哥,这一切我都不在乎,我是真心的。爱上你是我的错,离开你我很难过,我已经无数次体验过,我的今生一定要你陪我度过……’’刘小丽这样说,竟然象背歌词一般。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绝对不能够,我是不可能和你结婚的,和你结婚,我怎样向老家的妻子交待?怎样向两个孩子交待?怎样向父母交待?怎样向哥哥交待?怎样向文志哥交待?怎样向亲朋好友交待?……’’刘心权摇摇头,说出一连串的问题。
刘小丽说:‘‘哥,你说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你若真心喜欢我,我们就永远在一起,我们就勇敢去面对。’’
刘心权说:‘‘喜欢并不等于可以在一起,我暗恋过许多女明星,我可以跟她们在一起吗?我们怎么勇敢?我们怎么面对?’’
刘小丽想了一会儿,说:‘‘哥,我不拆散你们的家庭,我知道嫂子在家挺苦的,按你哥家的条件,可以把父母接过来嘛,也可以把孩子和嫂子接过来嘛,一家人都在这边团团圆圆的,多好啊。我知道厂里最近有传言说要把你的户口调进来,如果你过不了文志的关,到时候大不了我们都出厂,以我们现在的存款,完全可以开一个小电子厂,完全可以养活一大家子人。’’
刘心权满脸疑惑,于是问道:‘‘小丽,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刘小丽说:‘‘哥,这缘于我给表姐打的一个赌,结果我输了,要是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更输了。’’
‘‘打了什么赌?神神秘秘的,快告诉我吧,这是个什么计谋?!’’刘心权迫切想了解更多。
刘小丽说:‘‘哥,我现在就不告诉你,让你去猜,哥,我们以后还是在一起吧?’’
刘心权说:‘‘小丽,今晚的事就当是个误会,忘了吧?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哥了,我也不会认你的!’’
刘小丽娇嗔着说:‘‘就要,就要。’’屋内的灯也再次熄灭了。
再回到厂里,刘心权干起事来有些魂不守舍,常翻错宿舍表,常给别人取错钥匙,如同有人在背后盯看说议一般。刘小丽也没有出厂,见着刘心权也不叫哥了,也不去刘心权的宿舍。这在旁人看来有些不正常,还猜议着这对一向要好的兄妹发生了什么矛盾。这时刘小丽却买来了一部手机,空闲时便发信息给刘心权。刘心权也回信息,却每次把信息删得干干净净,还要刘小丽也把他们交流的信息删掉。
在有一条信息中,刘小丽说:‘‘哥,怕什么?我们还是交往吧?以前告诉你的有的是假的,其实我结过婚,因为没有生育被男人甩了,我也检查过,我真是没生育能力。哥,我们还是交往吧?我不会影响你的,我会保守我们之间的秘密,不会告诉任何人,哥,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我们做不了夫妻,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吧?’’
收到信息,刘心权没有及时删掉,而是看了一遍又一遍。那夜的体温还在,那夜的记忆还在,那夜的需求还再,那夜的诱惑还在,压抑了又兴奋,兴奋了又压仰。
刘心权不知道该不该回刘小丽的信息,也不知道该怎样回,静默了好久。没有收到刘心权回信息,刘小丽焦急了,又发来信息说,如果刘心权不满足她的愿望,她就把以前的事和照片公布出来。刘心权又气又恨,心想着:你一个女人不怕,我一个男人怕什么?于是如约去了外面与刘小丽秘密约会,一次次在外开房。
再后来,一切恢复了从前,刘小丽见了刘心权还是叫哥,叫得平淡,也没有以前响亮,那是叫给旁人听的。刘心权也不应刘小丽的叫喊,而是习惯性点点头,表情依旧冷酷。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兄妹,只是时间淡化了最初的热情。
刘小丽还是经常去刘心权的宿舍,还是给他洗衣服,给他整理房间,给他做饭。每次去的时候,他们总是尽量大开着门窗,大声说话,或邀着旁人一同前去。他们有一个坚守的约定,那就是不能在宿舍内关了门窗行男女之事。
刘心权和刘小丽相约着秘密在外开房一直进行了一年多,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事,反正他们耳边还听不到流言。也只有在外开房的时候,刘小丽才叫刘心权为心权哥,或者叫刘心权。那一次,一阵温柔之后,刘小丽叫着刘心权说道:‘‘心权哥,把汪姐接出来吧?把爸、妈接出来吧?把孩子们接出来吧?那时我们就组建一个和和美美的大家庭,那时我还跟着你,那该是多美好啊!’’
刘心权说:‘‘我的家庭你掺合得进去吗?你愿陪家人辛劳终生吗?’’
‘‘我愿意,只要能跟着你,我什么都愿意!’’刘小丽回答着。
刘心权还是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你一个没有血缘的人怎么能掺合到家庭里去,你不能生孩子,孩子们该怎样称呼你?你老了又该怎样?’’
‘‘刘心权!谁说我不能生孩子?要是你敢和那汪女人离婚,十个八个我都能给你生!’’刘小丽从床上跳起来,向刘心权吼喊道。
刘心权不高兴,说:‘‘你一会儿会生,—会儿不会生,真会变,不想理你这样的人了。’’
见刘心权不高兴,刘小丽又去哄他开心,并说自己真的不能生。
又一次,是刘小丽生气了,说:‘‘刘心权,你跟我睡了一年多了,享受习惯了,你跟你老婆离婚吧?孩子我们养,她要什么都可以。我哪样比不上你老婆?我人比她年轻漂亮,文化比她高,找工作也好找,你老婆我见过,就是只会干农活的黄脸婆,只有我站在你身边才匹配你的身份和地位,你要不离婚,我就把我们之间的事全抖出去,让你在佳胜呆不下去,让你的文志哥也蒙羞,我还要把这事告诉你哥嫂们……’’
刘心权真害怕刘小丽把他们间的事抖出去,于是缓和着语气说:‘‘不要急嘛,凡事得慢慢来。’’
刘心权后来的生活被刘小丽到来作彻底打乱了,总是在外开房的时候吵吵闹闹,写字,画画全没了心情,也只能保持精力应付厂内的事,尽量不出差错,不让文志哥看出来。
当刘心权心烦意乱进退两难准备向文志递交辞呈退出佳胜电子厂另谋出路的时候,刘小丽却先递交了辞呈,辞去了佳胜电子厂的职务,说回去找个人嫁了,再也不来深圳了。刘心权听说后,外在惋惜,内心却欣喜若狂,觉得摆脱了与刘小丽扯不清的纠缠,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归生活正轨,于是撕了辞呈,还是在厂内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