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仔细了?”
珊娘仔细看耳环,好像又有什么不同:“我那对耳环好像是给了丫鬟。你的耳环?哎呀,我猜不着,你别卖关子了。”
“这耳环是花畦拿过来的。”
珊娘皱眉:“花畦拿耳环给你做什么?”
“花畦说这只耳环是渝娘的。”
珊娘一惊,想窈娘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渝娘,这其中怕是有什么秘辛,又提及渝娘,珊娘联想到那事,神情变得严肃。
“花畦从哪里得到这耳环,确定是渝娘的?”珊娘为人是简单,可脑子不傻,很快就抓住问题关键点问。
窈娘把那日花畦求自己救命的事说了个清楚,把自己的担心跟迟疑也说了。
珊娘颔首:“花畦当初是渝娘婢女的时就被琳娘收买,如今都成了琳娘的婢女,忠心耿耿的,怎么可能做背主之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设局?”
“如果是这样就好。”窈娘应承,“我就担心花畦说的是真话,当初渝娘的死就匆匆结案,记得有人当初说过,渝娘的鞋子还沾着泥巴,鞋底还沾有一些碎末……”
“嗯。”珊娘想到渝娘,心中不由惋惜,内心有无数的谜团,那些未解的疑云全部涌上的心头,“我们……要不要暗中调查下……毕竟渝娘……”
明知道这些事过去了就该忘记,或许是难忘那种稚嫩的容颜,意难平,总要给渝娘一个交代。
“暗中查一下吧。若身边真有那么个人在,谁能心安。”
珊娘螓首微颔,刻意压低了声音,商量着怎样去旁敲侧击,事过了这么些日子,陡然提起怕人生疑,又该问谁,花畦吗?珊娘和窈娘对视,这事真不是一般的棘手。
两人悄悄说了会话,事谈得差不多,珊娘说要练琴,先回去了。
窈娘继续绣花,做得手受不了,她终歇手。花杏不在屋内,屋里没有她的咋咋呼呼声,陡然地还真有几分不习惯。
窈娘准备去外边走走,如今菀姨娘对府内的姑娘宽容了很多,准许大家去的地方也多了起来。
窈娘坐到院子门前的石桌前,见素娘形色匆忙,花芬紧随其后。素娘停下脚步,对花芬说话,然后花芬又折了回去。
素娘急忙转身走。
巧娘也出了门,见窈娘坐在一边的茶几,笑道:“难得见你出现在院里。”
“你有事?”
巧娘忙不迭:“我能有什么事。”她走过来坐在一边的石凳上。
窈娘没想到巧娘会坐下,平日两人也只是点头交,谈不上交情。或许是因为巧娘那机灵地转啊转的眼,给窈娘的印象是有几些不安分,也鲜与她往来。
窈娘微笑。
巧娘小心抬头看了周围,然后靠近窈娘:“刚才我好像听到很大的一声,怎么了?”
珊娘的屋子靠近琳娘那,她听到响声,窈娘不意外,可巧娘在另外一边,难道就听到声音?
这个巧娘果不是安分的主。
“能有什么,大概是不小心被绊了。”含糊地回答。
巧娘见窈娘不说,她耐住性子,然后又扯起别的话题。
“筱娘现在是找到了好的出路,珠娘有二公子,你有夏侍卫……我还在这里没个好前程……”
窈娘睇了眼巧娘:“你想得太远了。”
“不远啊,吴姑姑不是安排人交我们驭房术……还有另外那群人,被我们教训了一番,如今乖巧了一点,她们的年纪与我们也相差无几……”巧娘想到自己又年长窈娘一些,自己却没着落,开了口,窈娘又不肯上钩,来个四两拨千斤打散了自己话题。
“大家都一样,命运不就由着主子们决定。”窈娘叹息,不用穷其一生,她就能想象未来如何。
巧娘沉默,她瞧窈娘的神情不像是在惺惺作态。
问不出事,旁敲侧击也不管用,巧娘懊恼。出去的素娘也回来了,巧娘忙招呼素娘。
“去哪了,外边天热呢,你还出去?”
窈娘见素娘神情不悦,瞧巧娘的模样,想到刚才她要跟踪素娘,如果不是看到自己在附近,怕早就跟上去了。
素娘撇撇嘴:“我随意去晃晃……”敷衍了几句,看样子并没有过来多说几句的意思。
巧娘并不因此放过:“你过来坐坐,手上拿着什么?”
素娘把东西掩了掩,恼怒巧娘的不识趣,凉凉地说了句:“没什么……你们聊着,我先回房了。”
窈娘见巧娘得意的神情,不明所以。
“哦,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得去练习去了。”巧娘愉悦起身与窈娘分别。
窈娘透了下气,休息好了,折回房间去。
晚饭的时候,窈娘察觉大家的注意力集中是筱娘身上,又有什么事了?
珊娘暗给窈娘使了眼色,嘴角含着笑,鹅蛋脸上洋溢着欣喜。窈娘暗忖她又知道什么,笑得这般得意。
珊娘终忍不住,桌底下的脚踢了窈娘一下,后者侧向她,盯着珊娘,眼神示意。
珊娘的手放到桌地下,窈娘的手伸了过去,在她的手上写字。
写得不快,窈娘明白了她写的几个字:筱娘失宠了。
怪不得大家看她的神情有些幸灾乐祸,原来是出这事,窈娘挑眉看了珊娘。
她笑眯眯地朝人眨眼。
筱娘不是没有瞧见大家看好戏的神情,心里憋闷万分,赶紧吃好饭就离席。
等人走了,大家马上议论开了。
“瞧她之前的轻狂样,如今着屁也不敢放的样子。”珠娘不客气道,不就是陪睡了濮锦骅,真当自己是‘正宫娘娘’,老是拿眼珠子斜这看人。
巧娘面上温和,其实心里也高兴,筱娘知道自己‘告状’她之后,逮着机会就时不时地刺上几下。侍候过濮锦骅之后,行为举止尤为嚣张,如今被人抢了侍寝的机会,这还不意味着她失宠了。
“筱娘失宠,还是被那院子的人抢了。不知道那边的人又多得意。”
橘娘瞥了一眼言不由衷的巧娘:“平日筱娘怎么对你,别说你是以德报怨……呵呵……”
巧娘被橘娘的话呛得脸白了白。窈娘摇头,巧娘也真是,明明对筱娘不爽,非要装贤惠,这里的人又不是傻瓜,这番惺惺作态谁会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