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昔的身子朝锦虹杞挪动,在她的身上索取着温暖。双手紧紧的抱着她,连大腿也盘上她的身。呼吸吐纳全数落进她的身侧,一点一点呼吸着她的味道。她喉中干涩,脸也跟着发起热,想要掀开被子,却又怕身边的如昔着凉,只好就这样忍着,僵直着身体。
如昔仰或感觉她的僵直,不适地挪动身子,把脸侧向她,唇与唇的距离,一厘米。
锦虹杞登时咽下口水,心中焦躁不安,身体也因他无意的碰触而变得灼热无比。心中一团邪火无处发泄,一路上行,蹿至大脑,阻碍应有的理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扑倒他……
她用手指肚摩挲着那轻柔的脸颊,略过指尖的感触是那么的真实,鼻尖铺盖的都是他的香甜味道,让她怎么自已?之前的同床,为什么都没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很久没有碰过,所以干柴烈火?
思虑被突然覆上的唇全部剥夺,那吻中带着思念,带着伤感,带着惩罚和温情,戏弄着她的惊愕。
若不是如昔清楚的呼吸落在锦虹杞的鼻尖,让她感受到他的真实,她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个真实的美梦……
当两人的呼吸变得浓郁,不分你我的喘息,才默契的停止。鼻尖对鼻尖,额对额。让彼此的距离近的如此亲昵。如昔的手,颤抖的抚摸着她的五官,她的发丝,她的一切,虚弱而沙哑的声音覆盖不了悸动的心跳。
“佳人……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我就知道。”
锦虹杞轻轻拉住如昔的手指,快速的在上面咬了一口,松开,“不是我,还能是谁。还有哪个能如此靠近你的,给我说出来,我这就砍了她!”天知道她现在是多么的开心,她最爱的如昔醒了!她该与谁分享这份开心?
“呵……”还是那么的好听,虽然声音沙哑,却是不一样的味道,让人不能自拔,“只有佳人才会这样。”
“会哪样?”黑暗里的锦虹杞笑得邪气,手缓缓爬上如昔的衬里,一圈一圈在他背上勾画涟漪。
如昔同样挂笑,翻身骑在锦虹杞的肚子上,单手压制她的来袭,“会对一个病人起色心。”另一只手开始反击,极尽温情。
“啊……”回过神的锦虹杞已经被一个病人反击。这还能说明什么,只能说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把戏再次上演。
“你这一点都不像是个病人,倒像是……”
手指下滑,带过之处无不引人入胜,“是什么?”
“采花贼!”锦虹杞弓起身子,迎合如昔的拨弄。
如昔俯下身子,吻上锦虹杞弯起的嘴角,声音轻的如瀑布旁一只蜻蜓飞过,“佳人,你可知道我的心意?”
锦虹杞心中甜蜜之意迎了满怀,面上却是装傻摇头,眨着一双玲珑的眼看着如昔,耍赖。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意。”
如昔妖娆一笑,不计较她的装傻充愣。伏下光洁的身,在二人合为一体之时,咬着锦虹杞的耳边甜腻娇宠:“有你,才是如昔。”
鱼水之欢造就了大早的匆忙。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如昔,锦虹杞两位新人初尝人事,各自不能自拔,又因如昔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体内的脉络没有完全恢复通畅,加上劳累了一晚上……此人再度陷入昏迷……
锦虹杞躲在树林里,用两片树叶遮住自己,朝院中打量。又是一个个的太医,医女,宫女端着热水,药汤,浴桶进进出出,就是没有听见如昔的半点音信……咬牙跺脚,如果她昨天晚上能克制住就好了,如果她能及时的阻拦他的索求就好了,如果……这如昔身子弱,早知道就不应该放任他的嘛!
“女皇陛下圣体安康。”
“平身,”景洛刚下早朝就听说如昔的病情加重,立刻成步辇到如昔宫中,算是马不停蹄,足见重视程度,“朕的皇弟怎么样了?是怎么回事,就突然加重了病情的?”
御医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什么隐晦之事不能当面直说。都轻咳两声,派出一位代表道:“啊,如昔皇子是因为昨夜受风着凉,身上寒气剧增而至。不过,,请圣上放心,近日看来,皇子的气色尤为鲜亮,没有之前的阴霾之气,想必过不了两天就会苏醒过来的。”
景洛沉思一会儿,看看床上躺着的如昔。侧眼冷冷道:“伺候如昔皇子的,昨天是哪些人当值?全部拉出去给我杖责二十,扣罚一年俸禄,罢除三年探亲日。”
话刚说完,一干群臣和婢女都是寒意直逼。刑房的杖责是相当的严厉,就算身体再强壮,进去挨个五六下,屁股就受不得,更何况是二十下,怕是要出人命了。而且惩罚的如此严厉……难道女皇都没有自省?皇子的身体都没有恢复,就……哎,谁让人家是女皇,做什么不做什么他们这些个御医又能说些什么,只能忍着受着。
“是。”
“吾皇饶命啊……吾皇。”
被拉下去的人不在少数,一个比一个的冤枉,哭爹喊娘被拖走领罚,景洛至始至终都没有抛去一秒的关心。她负手而立,眉间不见任何波澜。皇袍一抖,众卿家医者全部告退。
“启禀皇上,苒风主子那里似乎有人伤病。”待人出去,从门外飞身而来一个轻巧的身影,落跪在大厅。
“喔?”女皇不详其深,被此话勾了多半注意,眼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如昔的病榻:“为何如此说?”
“女皇有所不知,近日太医院那边有人来报,说苒风主子隔几日便向太医索要几种草药。虽然是避人耳目,但还是被卑职发现,其中有治疗烧伤,化瘀的药。”
“烧伤化瘀?”景洛眯了眯眼睛,某些片段突然被串联。心中暗起腥风,双手在宽大的龙袍袖子里被攥得紧紧的。看来,那场大火没有让她找到该找到的东西,果然是不能安心,“入夜以后,给朕彻底调查奕苒风的寝殿。”
“遵旨!”‘嗖’地一声消失在视野。
锦虹杞暗叹一口气,幸亏自己没有走,不然晚上就等着瓮中捉鳖的好戏上演。不过,如果晚上在奕苒风那里没有找到女皇要找的仇佳人……那他会不会有事呢?不行,现在还考虑不到后果,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锦虹杞左右注意,发现没有任何影踪才快速的跳离,向着奕苒风的寝宫跃进。
“喂,咸鱼,佳人呢?”起床梳洗,奕苒风堪比绝代风华。一身暖黄色的衣袍穿着,显得小脸格外清透可人。小嘴撇着,黑通通的眼眸直溜溜乱转寻着仇佳人的影踪。
“昨儿就未回。”贤钰的声音有点低迷,眼睛也闭着。从表面的苍白脸色来看,着实吓人。
已经第四天了。佳人的冷漠让他觉得度日如年。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去挽回这样的场面,或者补救一下。可惜,佳人都不肯给他任何机会。每当她靠近自己,为自己上药虽温柔,眼神却清冷无比。似乎在她眼里的这个男人是不相熟的陌生人而已,这让他痛心疾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又明确的转身离开,不想听他任何语言……
奕苒风噙着笑,轻快脚步走到床前,委身看着床上躺着的贤钰,“她不适合你,贤钰。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啊,不对,是应该说早点认清自己没有资格留在她身边的好。”
贤钰突然睁大双眼,血丝注满了他的眸,骇人的表情如排山倒海般扑进。他冷着声音道:“奕苒风,就算是要我放弃,说这句话的也不应该是你!你凭什么对我命令,你顶多就是后宫等待临幸的宠物!呃……咳咳咳……”
奕苒风骤紧瞳仁,他奕苒风此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说他是待人宰割的羔羊,此刻的杀意陡然于胸。只见他动作迅速的伸出双手掐在贤钰的脖颈上,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制约着贤钰的挣扎。上挑的眼中尽是怒火,不见平日的媚惑半分一毫。
“咳咳……佳,人……”
贤钰有伤在身反抗的不得力,又加上奕苒风杀意突增,没有半点反应的余地,只好死命挣扎,踢翻了椅子,花瓶,想要让人听见,从而制止他的疯狂行为。
呼吸越来越难,眼前已经是冒出了一圈圈的金光,连奕苒风那张脸都快模糊,挣扎也是无力……看来……
“放手。”
奕苒风的肩膀处多了一只手,看似轻巧的搭着,奕苒风却是失去了力气。终于贤钰呼吸急促的恢复,看清了手的主人。
“佳人,是你……咳咳咳。”
锦虹杞淡淡的看了贤钰一眼,在瞥眼过去,见他脖颈处紫红的掐痕,眉心闪烁心疼的颜色。
“你,没事吧。”
贤钰抚着自己的脖颈,低低地笑,“没事。”她终于肯开口关心他了。
“佳人,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奕苒风傻愣愣地杵在那里,半天才从一片紫红的贤钰身上转到锦虹杞,可怜兮兮的眼神带着点泪水。似乎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男人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不想参与。”锦虹杞来回打量间发现两个人的神情都不对,看来语言中伤是肯定的。顿了顿,小声的道:“现在不是说这些小事的时候,我有件正经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