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帷缓缓曼曼,青纱如柳叶随夜风飘摇,吹开了床榻隐然一角。窥微其间,白嫩的胸膛,丝滑的绸缎如温情的蛇身缠绕着修长的双腿,缓缓绕绕遮住了男人最诱人的部位。男人脸色微醺,唇角带着最美的弧度,眼神颇显迷离悠远,喉咙里弥漫着诱人心房的呢喃。
女皇眸中笑意盛浓,徘徊在男人的颈间,吐纳:“苒风,朕今天大悦,就不再追究你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只要你今天好生的伺候,明日朕就册封你为西宫骄子,怎么样?”
男人紧闭着双眸,发丝拂乱的散开,一双手紧紧攥着,忍受着从体内叫嚣透出的快感和屈服。唇齿相磨,句不成句:“你……我,嗯……不……”
“苒风说不,可苒风的身体想要。”
锦虹杞没想到那样一个骄傲的男人也会这般无奈,泪这样的柔弱似乎并不属于他,他不该如此!
只见得女皇褪下男人最后的防备,锦虹杞眉梢挂怒,从暗道壁上抠下两块石子,在同一时间向两方向扔了出去,瞬间钻回地道。
‘吱呀。’
“啊。嘶,是何人暗算朕!”女皇抚着吃痛的后脑,四下寻找着暗器和下黑手的刺客。
听到里面女皇大怒的声音,外面的侍卫立刻冲了进来,跪在大殿:“女皇陛下,我等失职让陛下受惊,现下立刻派遣侍卫搜寻刺客!”
女皇眯了眯眼,一挥手,让两个嬷嬷上前赶紧的伺候穿衣,“尔等赶快追查,看是哪个大胆狂徒敢如此放肆!”
“是,”领头的人立刻冲出房门,四下布置着:“你们几个查看西厢,你们东厢,剩下的人跟我把这里彻查一遍!快!”
女皇瞥了一眼帐幔里的春色,原本的情趣一点不剩的被打消。床上躺着的奕苒风不时发出的嘤咛声,引得她心升不耐。大步朝前走着要离开这里,却不想身后的嬷嬷‘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奴,奴婢有罪,奴婢有罪……惊扰圣驾……”胆颤心经地跪倒,一下一下的磕着头。要知道这样的动静,拉出去斩了也没人敢上来说个不字。
只见女皇阴着一张脸回头,“何事。”
“奴,奴婢被石子歪了脚没站稳……”
石子?女皇接过婢女递上的石子,在指尖轻轻转动,又放在鼻尖闻了闻。立刻回头朝开着的窗子看了一眼,而后四下巡视着整个大厅的地砖,哼笑一声:“你们两个,给我查地砖下有没有暗道!”
锦虹杞在地下听的清楚明白,这下完了。查到地下的密道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刚刚就不应该那么随便的扔石头……谁知道这女皇还会捡起地上的石头查看啊!该死的。这下怎么办?逃走?那奕苒风怎么办,毕竟是她害他暴露的。还有如昔……
一旁坐着的贤钰看着锦虹杞抓耳挠腮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后悔自己的莽撞行事,现在造成的严重后果。逃,肯定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如果不逃被发现了,抓起来可就麻烦了。
拖着烧伤的身子,执起她的手,压低声音道:“我们先逃,等事情过了风口浪尖我们再回来。不然这样固执的不走,反而会害了他。”
锦虹杞踟蹰,只听着那两个奴婢的脚步就要临近自己身处的地砖,心中不停的打鼓……
“皇上!”门外进来一禁卫军,“启禀皇上,刺客已经在西厢落网!等候处置!”
女皇一怔,心想难道是自己多想?回眼看过床榻,眼中没过一丝怀疑,“刺客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查清楚没有?”
“回禀皇上,刺客是从宫苑挖地道进来的。地道已经被我等发现。”
女皇捏着手中的石子抛了抛,“你们两个,去给美人打些热水沐浴。朕今晚就不在这里休息了,你们好生照看美人。”说完,和起身的禁卫军一起离开了奕苒风的寝殿,两个婢女也俯首退下,去弄热水,一时间紧张的气氛,烟消云散。
锦虹杞被拖住的脚步在大殿门被关闭的一刹那立刻停了下来,呼了口气。摆手示意贤钰在地道待着,自己从地道上来,盖好地砖,朝幔帐处走去。
“嗯……嗯……”
沙曼与肤色间的暧昧颜色,加上奕苒风情色的音序,锦虹杞不觉吞咽着口水,探身进去,发现奕苒风眉角带笑,肤色潮红,双腿不断的摩擦着股间的纱衣获取零星愉悦,身体在颤动中扭动,像是某种慢热的舞蹈,带着诱人的芬芳。
锦虹杞虽是现代人,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春景,急忙地抽开一旁的被子,把奕苒风盖了个结实,只留下头。伸手拍拍他红嫩的脸颊:“奕苒风,清醒一下!喂,女皇走了……这个解药在哪啊,我给你……唔,好沉……”
奕苒风现在哪还有残存的意识,有的只有欲望,感觉有冰凉的东西抚摸,就想扑上去。这可好,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全压在她的身上,而且还附赠赤条美人一个,压得她是难以透气。
好不容易推开奕苒风,卸下被子,刚要转身下床,奕苒风再次从后方偷袭,双手麻利的伸进锦虹杞的衣服里面,索求着。整个身子贴在她的后背,尤其是某个突出的部位特别令她心跳加速……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失控变成大灰狼反扑的时候,贤钰突然一记直拳打在奕苒风的小脸上,终于小红帽脱下了大灰狼的外套。
“这就是解药。”贤钰扬扬自己的拳头,呲牙道。
“仇佳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本宫的脸肿了?”奕苒风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发现确实两边不对称,而且鼻子也红彤彤的,像是被人揍了似的。这那儿行,他可是以容貌混饭吃的,怎么能在他混饭的家伙事上动手动脚!
“啊,这个……”锦虹杞手一顿,扫过床上躺着的贤钰,也不敢责怪什么,只能认命的帮他上药,一面打哈哈:“你不知道,你之前不喝酒是对的。昨晚你一喝酒,就醉的一塌糊涂,见人就让人打。难道你有受虐的倾向?”
奕苒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朝她扔镜子,嚷道:“你才有这种怪癖!”
锦虹杞噗嗤笑开,伸手接过扔来的镜子:“没有就没有嘛,何必动怒。不过,要是真没有的话,怎么会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样?哎哟,我们都是这么熟的人了,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呢,我们又不会嘲笑你什么,对吧?贤钰君?”说完朝躺着的贤钰抛了个媚眼,立刻俘获人心。
奕苒风被一席话气的瞪大眼,随后摆起架子:“你给本宫记着,要不是有本宫照应,你以为你能和这个家伙安然的留在宫中?”挑眉。
锦虹杞但笑不语。自那天晚上后,也许是真查出了刺客的事情,也许是女皇的某个布局,女皇竟然没有再问当天的事情。态度也回归了之前,对奕苒风也是算得上百依百顺。难道是认为错怪了他,拿这个态度当做补偿?哎……女人心难测,帝王心更难测。不想也罢。
“这家伙的伤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努努嘴,看着满身都是绷带的男人,满眼都是羡慕嫉妒。若有她为自己如此费心,就算是烧死也值了吧。
锦虹杞一边抹药,一面问:“怎么,打算撵人了?”
奕苒风脸色一暗,盯着锦虹杞的一举一动,“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不摆谱论身份了?”轻笑,用手肘顶了一下奕苒风的胳膊,“看这个伤势,还有医书上讲的,似乎要好几个星……额,半个月到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佳人,我觉得已经好了。”
贤钰插嘴道。他并不想让她在这个奕苒风的男人身边待得时间很久,别说是为了他的伤势。他看得出来也知道奕苒风对她的态度,她的心里已经有一个如昔,还挂念一个邯清铭,自己已经是排在第三位了,难道还要在多出一个?
没等奕苒风牢骚,锦虹杞坐在贤钰的身旁,轻抚着他的脸颊:“贤钰啊,你若是不能恢复到以前的小白脸,让我于心何忍情何以堪啊。还有一点,如果我们就此出去了,别说你,如昔的病我也没办法治。不如先留在皇宫里,用最好的药调养一阵子,待你们俩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再走也不迟,是不是?”
贤钰不语,眼睛侧向一边。最终还是因为如昔……来也为他,去也为他。那自己为何要趟这个浑水呢。
奕苒风一听要留数日,根本不顾贤钰死一样的脸色,扑上锦虹杞的怀中,“太好了,等会我叫他们准备吃的……”
锦虹杞心惊,拉开欢腾的奕苒风,凝眉严肃道:“男人家的,注意点形象。还有啊,男女有别,懂不懂!”
“哈哈哈,都是男……”奕苒风顿住,猛然回神。
贤钰也回眸去看,只见锦虹杞懊恼后悔地跺着脚,瞄一眼奕苒风明白过来味道的表情,立刻不知所措。
天啊,她这回儿是真不想自己是个女的……
“你为什么骗我。”奕苒风高傲的头颅扬着,细挑的眼角带着独特的韵味。手指捻起茶杯盖,在茶碗上刮出一阵清透的声响。
锦虹杞犹如堂下犯人,没有座,没有茶水,有的只是奕苒风的鄙视和凝视。她真的很想说自己真的是男的。很可惜,这个时代它没有变性这一科,她没有办法要求他堂堂正正的验身……想起验身,那天晚上这个家伙还揩了她的油呢!现在他在这里拽个跟三五八饼似的算怎么一回事!
“骗你是有理由的,至于是什么理由,当然我不说你是不会知道的。”
“说!本宫可不想听你在这里跟我耍贫嘴!如果回答的不如我意,那么,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本宫生气是很可怕的!”茶碗一撂,茶水淌湿了檀木桌,顺着桌子腿缓缓印在地上。
锦虹杞啧嘴根本不害怕他会怎么样,再说了,如果她告诉他自己是女儿身又能怎么样?会有什么改变?她还是不会接受他的。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回答。
“本宫问你话,竟敢不答!”瞪大一双上挑的美凤眼,眼珠子溜溜地冒着火光。眼前这个仇佳人实在令他头疼,给她点厉害,恐怕她就此离开。不给点颜色,你看看她一副‘爱怎么地’的表情就让他来气。
锦虹杞依旧颓眉顺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