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
最近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东西,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对的或错的,很多事情都无法改变,就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了。
我决定不再这样按部就班的这样下去,那我现在的决定又意味着什么呢?
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我回了趟“到死崖”,多么熟悉的味道啊!这条路不管是我洒下的汗水或者泪水都已经可以逆流成河了。这条路只是森林里的一条泥泞小路,四周长满了杂草和荆条丛。每次走在这条路上,每次都有着不同的感受。
记忆中总是浮现出杨真真的面孔,杨真真的外婆每次赶集都会从山上背很大一包大米下山,去镇上边卖钱,然后给杨真真买吃的。有一次,何芳鑫就是拿着东西在一旁吃,看上去冰冰硬硬的东西,一边吃还一边挑逗着我和杨真真,那会我很不懂事,中了何芳鑫的招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口水都差点掉了下来。那会杨真真的外婆当即就背了一口袋麦子这么下山,我和杨真真坐在石头上等了将近4.5个小时盼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
到我手里的时候软软的,杨真真外婆说把你吃的放在缸里。我等啊等啊,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看见它结冰。直到小学毕业去乡里上学我才知道,那东西叫“果冻”。
缸就是缸,冰箱就是冰箱,缸永远也替代不了冰箱
我喜欢杨真真的外婆,她不会像杨真真外公一样用那种想杀死我的眼神看着我,不会把那张生气的愤怒着的脸摆给我看。虽然那时我很不理解杨真真外公的做法,但和我婆婆仇视杨真真如出一则。某些错位的情感是我不可更改的宿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对齐的图纸,就这样慢慢延伸一点一点错开来,也许错误的东西,就真的该遗忘了。可是我却做不到,就像我明明知道我和杨真真都生活在这种“错位情感”的阴影中,都清楚我们的伤口就像我们一样是个倔强的孩子,不肯愈合,内心被宿命侵蚀的潮湿,它可以生长出任何东西来。可我还是不厌其烦的问,杨真真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每次都拒绝,我还是不要脸的锲而不舍
杨真真我们不能做敌人,我们怎么可以做敌人呢?
我记得在私塾上幼儿园的时候,何芳鑫常叫去我去偷隔壁班亚亚所在班级的书,我如果不听从于她,她就会使出花样百出的手段来折磨我,被逼无奈。那次,我偷偷摸摸的混到隔壁班的教室,偷了一本小人书放在何芳鑫面前,何芳鑫说现放我这,下午放学再给她,结果下午一上课老师就来抓小偷,我吓得浑身发抖,人赃并获,我被抓到了讲台,狠狠训斥了一番,还被那带眼睛的先生拧了耳朵。
全班唯独何芳鑫笑得最嗨,“肖丽萍,你真够蠢的。”何芳鑫是在我被揍了一顿后走下讲台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总是利用别人弱点的,其实顶多也就是三堆牛屎里被插上一朵鲜花的一坨屎而已。”杨真真极度冷静的说着。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全班都能听到。
带着这些回忆到了“到死崖”,曾经本就人烟稀少的地方,此时搬进乡村,城镇的该走的都走了,整个这么大的一个“到死崖”,唯独剩下的就只有我婆婆。她坐在自家的门槛上静静的看着远方,看着。看着。就这么看着。我躲在梧桐树下,几次都想上前去好好陪陪她老人家,可是想到她无情的话语,让我害怕,让我犹豫。
“奶奶.”
亲情无论受到多少伤害,它永远是无法割舍的,我还是不顾一切的跑到了她身边,一把抱住了她。
看着她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这样专注一件事情,看着年迈七十的我唯一的亲人被这样遗弃在这片荒芜的地方。让我痛心。
“你回来了。”奶奶的笑容洋溢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用手拍了拍我后背,不过又随即将我推开了,恶狠狠的冲我喊道,“你给我滚,你回来干什么?你走,你走啊,你是想把我这把老骨头就这样活活给气死吗?”她将手里的拐杖在地上使劲的跺。
“奶奶。我要回来陪你,我不要离开你。”
“滚..........你要把我气死是不是,把我也气死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我....我走.........我这就走。”
我咬了咬牙,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到死崖”这次真的该说再见了。
这年我十六岁,高一还未念完,天真的以为离开学校,离开这个地方就有一片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