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宁,字志道,福建古田人。元朝泰定年间(1324—1328年)进士,官至翰林侍读学士。他很有才学,博闻强记,被称为“小张学士”。明朝建立,被召到都城南京,授职侍讲学士,特别受到明太祖宠遇。洪武二年(1369年),以宁奉旨出使安南,封其主陈日煃为国王。行前,太祖题诗一首送行。他刚入安南境,陈日煃死。安南人请求将皇帝诏书授给他的嫡长子,以宁不肯,告喻王子应向朝廷告哀,请求承袭王爵。他在安南教王子服三年丧,令安南人仿效中国行叩拜礼,推行中国教化。太祖闻之,嘉奖以宁,赐诏书把他比作汉朝的陆贾、马援,又赐御制诗八章。以宁为人,洁净无瑕,不置私产,出使安南往返途中,除以包袱布裹束衣被外,别无他物,也不接受安南人送的礼物。回国途中去世,临终写诗说:“覆身惟有黔娄被,垂橐都无陆贾金。”(黔娄,春秋时齐国高士,受聘为卿,一生清贫,死时衾不蔽体。陆贾,西汉初大臣,曾两度出使南越,曾接受南越王尉佗用橐〈口袋〉装的赠金。)
明初,要颁诏外国,朝廷命侍讲学士刘璟出使交南。刘璟受命后毅然上道,携带两名仆人由南宁直达交南境内。当地人吃惊地说:“过去中国的使臣都是从海上来,乘坐的是艨艟巨舰,扯起的帆樯遮天蔽日 ,交易的是贵重奇巧的货物。现在难道是自天而降吗?为什么这样简朴快速呢?”于是在迎宾馆隆重接待。较之过去,加倍的恭敬。刘璟抵达的当天,就向交南国王宣读了皇帝的诏书,第二天参加宴会完毕就启程回国。交南国王非常惊讶,赠送贵重物品,金银珠宝、犀角象牙等珍稀宝物很多,而刘璟什么也不要,并把自己写的《初入关》诗给他们看:“咫尺天威誓肃将,寸心端不愧苍苍。归装若有关南物,一任关神降百殃。”交南人读了诗,对刘璟愈发敬畏,命派遣陪同刘璟回国的大臣向明朝皇帝进谢表,表中有“朝臣清白”等语。
明武宗时,朝廷派国子祭酒竟陵鲁铎出使安南。抵达当日,即宣示皇帝诏书,第二天参加安南国王为欢迎上国使臣所举行的盛大宴会。国王在殿中大量陈设黄金珠宝、珍奇异物,说是赠送使臣的。鲁铎看都不看,全部谢绝,一无所取。第三天就动身返回,国王亲送他到富良江上,并派臣子带着金银珍宝,追送三天。鲁铎一直坚决拒绝,两袖清风地回朝复命。鲁铎德高望重,为当世所推崇,退职回乡后,安于清贫。逢盗贼起,贼酋下令说:“鲁公是我乡有德的仁人,不许侵扰他的家。”有人牛马被贼掠夺,这人就壮着胆子到贼巢,假说这些牛马是鲁家所有,贼首马上命令发还了。家乡有一处幽静的游憩地“已有园”,距鲁铎家很近,但隔着邻居家,鲁铎每次入园游览,必须经大街、穿小巷,绕路很多。鲁铎毫不以为不便,邻居请送出一小块地来打开通道,鲁铎谢而不受。知州储君来访,颇感鲁铎庭院狭小,就自己出钱买了邻居一块地,以扩大鲁家宅院面积,鲁铎知道后,立即辞谢,几次书信往返,最终还是没有接受。
(见《玉堂丛语》、《明史·鲁铎传》、《鲁文恪公行状·神道碑》)
少年游·赞张以宁、刘璟、鲁铎
清廉出使,驰誉中外,正气写春秋。白玉无瑕,宣传华夏,无愧古名流。
清风两袖多称许,弹指雪霜头。歌入重云,橐中空乏,千里报神州。
※词作者:徐志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