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肃宗时,有一个廉洁清正的监察御史姓严名郢字叔华,他为了坚持正义,澄清是非,以死谏君,留传下了清正的美名。
当时,有一个道士姓申名泰芝,吹嘘自己能托鬼神使人长生不老,因此深得肃宗的宠幸和重用。肃宗竟然派这个道士代表朝廷到湖南抚慰百姓。这个道士作为皇帝的钦差来到湖南,大肆散布妖言,蛊惑人心,并以皇帝的钦差大臣名义,招摇撞骗,接受了成千上万的贿赂。
当地的地方官,潭州(今湖南长沙市)刺史庞承鼎把申泰芝受贿并妖言惑众的所作所为上奏肃宗。肃宗不但不相信,还把庞承鼎关进大狱。肃宗召回申泰芝,不仅不加罪,反而派严郢前往潭州去彻底查办庞承鼎。严郢到潭州进行了客观、全面的调查,深入了解了案情的真相,便实事求是地把申泰芝的全部罪状奏报肃宗。肃宗仍不相信,又派内廷的宦官协同观察使吕湮前去再次审察。
吕湮回到京城,在朝廷当面向肃宗奏报了申泰芝的罪状,肃宗还是不相信。此时,御史中丞敬羽观此情此景,察皇上脸色,觉得是巴结皇上、讨好申泰芝的好机会,便不顾事实,在大庭之上,出来为申泰芝开脱罪责。当时,严郢也在侧,哪能容忍此种奸佞行为,便当廷据理驳斥敬羽,坚持认为申泰芝有罪。
严郢的话,极不顺肃宗的心意,肃宗很是恼怒,便呵斥严郢,命令他离开。严郢并不畏惧,说:“臣虽杀身不敢顺旨。”仍上前向肃宗争谏道:“庞承鼎所奏申泰芝罪行,确实查获有证据,而且奏呈申泰芝的惑众之妖言,句句是真,可凭申泰芝亲笔书写作证。”
接着严郢又为庞承鼎的遭诬申诉,说:“至于申泰芝所说庞承鼎在放生池捕鱼,国忌日杀羊,事皆细微,并且又无验证。”然后直谏道:“事实俱在,庞承鼎无罪,申泰芝有罪。陛下为何治庞承鼎的罪,而宽恕申泰芝?”严郢援引申泰芝的罪证,有理有据地在朝廷辩明是非,肃宗听得极不耐烦,很不高兴地说:“卿且去吧!”
下朝后,严郢仍把申泰芝拘捕。随后,严郢又坚持上疏,说:“申泰芝犯了妖逆大罪,这种罪按照国法是不能赦免的,就是杀了臣的头,臣还是要以死来向陛下陈诉臣的意见,何况臣未死,身为朝廷大臣怎么能贪图生命而不去维护国家的法度呢?”肃宗为此更加恼羞成怒,下令公布了庞承鼎的所谓的罪状,处死庞承鼎,同时把依法直言敢谏的严郢流放到数千里之外的建州(今辽宁锦州市东)。
没过多久,申泰芝妖妄不道之罪行暴露无遗,被处以死刑。肃宗此时才明白庞承鼎为申泰芝所诬,明白流放严郢的错误,这才下诏为他们平反。追复已死的庞承鼎原来的官职,恢复严郢的监察御史的职务。
为官廉,其本在清正。严郢当庭维护国法,敢于犯龙颜以死谏,发出振聋发聩的切直语言:“臣纵杀身,尚当尸谏,况今不死,岂敢求生。”今日看来,愚忠思想虽不好,但其维护正义之精神,值得赞扬!
(章理佳撰写)
(见《册府元龟·宪官部·刚正》)
赞曰:愚忠虽不好, 敢谏可赞扬。
冒死为明理, 严公青史芳。
※诗作者:黄绍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