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虽然喜怒无常,爱打骂人,但是看刘造福办事很得力,也常委以重任,刘造福也因此经常捞到一些肥美的差事。外面的人看着他很是羡慕,只知道他的光鲜,哪里知道他的难处?因这个缘故,他岁数虽然不大,人却显得很苍老,头发白了一半,背有点驼,腿脚也不大好,要是到了寒冷的季节,膝盖就疼痛难受,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看上去象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刘造福因为受楚王差遣,要离开京城一段日子,所以这天下午,抽了一个空,专程到贾亿的家里来,要告诉女儿一声,不想女儿家的大门紧闭,敲了半天门,才有一个小厮开门出来,将自己迎进厅堂。
刘造福坐了片刻,还不见女儿出来,心里很不高兴,又听端茶的小厮说女婿贾亿已经从老家回来了,不禁勃然大怒,以为自己受到了冷落,正要发脾气时,只见女儿女婿满脸堆笑地走进厅堂,向自己请安问好。
刘造福本要发脾气,却又不好发作,“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左脸上的肌肉颤抖地更厉害。
贾亿和老丈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坐下问道:“王府里事务一向琐屑繁忙,泰山大人怎么今日有空,来小婿家里坐坐?”
刘造福说道:“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日,所以先过来看看你们。你回家来后,怎么把大门闭得紧紧的呀?害得我敲了半天门,还以为你们家里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呢?”
贾亿听老丈人要出远门,心里一惊,回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妻子,见她张着嘴,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贾亿忙问刘造福,“泰山大人要离开京城多久?什么时候起身?”
刘造福说道:“我后日就启程,明日就不过来了。什么时候回来?那到不一定,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五六个月。”
刘氏焦虑地问道:“父亲,是什么要急的事,这么快就要走?而且要去这么久?你要去哪里?”
刘造福冷笑道:“还有什么要急的事?你以为是军国大事啊?”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见杯里的浓茶已经不那么烫了,便慢慢地品尝起来。
贾亿见老丈人只顾喝茶,再不发一言,心里未免有些着急,便说道:“小婿回老家的日子里,铺子上的事儿几乎全靠泰山大人帮着维持照顾,小婿感激不尽。今日一回家,就和娘子商量着要孝敬您老的事儿,你现在突然有事要走,小婿倒不知该怎么办了?不知楚王派遣的是什么差事?看看小婿能不能帮助一二,替泰山大人分忧?”
刘造福端着茶杯,两眼瞅着女婿、女儿,突然笑了,说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以前都是我替你们分忧,再不见你们替我分忧的,连句空口话都舍不得说一句,今日突然变得如此体贴我了?”
刘氏急得脸都涨红了,说道:“父亲,你有话就快说完嘛!说一半留一半,吞吞吐吐的,把人家急得什么似的,女儿有一件正经事要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