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萧雪娇已经睡下了,何坚更加觉得心痒难禁,两眼望着郑经,希望他能立即安排自己的好事。
郑经果然不负老友之望,当即问高个子奴仆,“小屋那门锁的钥匙是谁掌管的?你去把它拿来。”
侍候在侧的矮个子奴仆抢着回答道:“回老爷,今天是小的在掌管那钥匙,钥匙现在就放在小的身上。”
郑经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你现在就把这碗茶端到小屋子里去,让她喝下。她如果不喝,你就强行给她灌下去。”
矮个子奴仆答应了一声“是”,就要伸手从桌上端起那杯放了药丸的茶杯。
“且慢!”郑经一边止住他,一边又对何坚说道:“老兄,这茶水喝下去,立马就见效。你不如现在就跟着他一块儿过去,今晚我就不陪你了!”
何坚一听,登时来了精神,当即站起身来,对郑经拱手告辞。
郑经又叫高个子奴仆挑了一个灯笼,在前面照路,何坚则跟在双手端茶的矮个子奴仆的身后。此刻的他,走起路来,不似来时那么摇晃了,也不需要人搀扶。
三人走出厅堂,沿着长长的游廊,径直往后院深处去了。
郑经目送他们离去后,转身回到厅堂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又喝了几口,心想道,何坚给我的那五百两银子,我是还一部分给他?还是全部都还给他?正
在犹豫不决之时,只听得后院闹将起来,有人大声地叫嚷道:“不好了,不好了,萧雪娇把窗户砸破逃跑了!”
……
何家庄上,何元起一夜未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捏着一束秀发,两只眼睛黯然无光,只是望着烛光灯影呆呆出神,满心憧憬着父亲回来时,萧雪娇也跟着走进屋来。
直到交了五更,身心极度疲惫的何元起才把手里的秀发放进怀里,脱下鞋,扑倒在床榻上,和衣睡下。
鸡鸣时分,天光微亮。
何元起正在床上辗转反侧,阵阵叹息之际,突然听到前院的大门外好像有人在敲门。
“是父亲回来了!”何元起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在床榻上一骨碌地翻过身来,一跃而起,急匆匆推开屋门,赤足奔到前院,迅速将院门打开,探出身一看,只见大门外面清清静静的,路边草丛中结满了露珠,道路上连半个人影儿也没有。
何元起十分沮丧,站在门口呆立了半晌,这才转过身来,也顾不得关上大门,低着头往里走。
恰逢吴妈从前院的一间小屋里开门走出来,正要去厨中生火做饭,冷不防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地从大门口走了过来,不禁骇出一声冷汗,正要张口呼唤众人,那人却把头抬起来,面无表情,从自己身旁走过。
吴妈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公子何元起,忙向他请安问好。
何元起却没有听见,神情恍惚地朝后院走去,回到自己屋内,一头栽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得有人说道:“老爷回来了!”
何元起急忙睁开眼来,只见屋内大亮,房门微开,已经日上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