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坚扯着喉咙大声喊道:“元起,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去哪里?”
何元起突然看见父亲从穿堂里跑了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从京城送完礼回来后,还一直未向父亲禀报呢!
元起慌忙上前,把送礼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又说道:“父亲,雪娇的事我都知道了,您一定被人欺骗了,雪娇她根本就不是吴水县大户家里的小妾。我这就要去吴水县查一个究竟,要查明她被什么人绑架了,被绑架到什么地方去了?”
何坚故作惊讶,反问道:“前天夜里,来了众多吴水县衙里的官兵,又有大户家里的管家作证,她明明就是从大户家里私自逃跑出来的嘛,怎么可能是被绑架了?难道官兵也可以假扮的,就不怕王法吗?”
何元起本想把萧雪娇的真实身份告诉父亲,可又害怕他知道真相后,会更加害怕惹祸上身,一定会坚决阻止自己去寻找萧雪娇的,于是只得遮遮掩掩地说道:“父亲,她真的不是吴水县大户家的小妾。她住在京城里,只是因为不满她的父亲给她订的婚事,所以才偷偷跑了出来。萧雪娇的父亲的确在朝中为官,她怎么可能是偏远小县一个大户家里的小妾?您若不信,以后元游从京城回来时,您可以当面问他,他是清楚这事儿的。”
何坚假装沉思了一会儿,对儿子说道:“你有没有仔细想过?如果雪娇真的是大户家里的人,你去了吴水县也救不了她。反之,如果是象你说的,她的确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那么,那些自称是吴水县官府的人,包括那个管家,统统都是假冒的,你能肯定他们一定就是吴水县的人?你这样冒然前去,即使到了吴水县又有什么用?”
何元起见父亲说得十分有理,犹豫了片刻,便打消了去吴水县的念头,将马鞭交给在一旁的小厮来福。
可一想到心爱的人下落不明,生死难料,自己却一筹莫展,无能为力,何元起伤心欲绝,心如刀搅,转头看着大门外的东北方向,泪眼朦胧,不知不觉就滚下一串热泪。
何坚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元起,事已至此,你还是把她忘了吧!我实在不忍心看见你为她伤心难过。”
何元起转过身来,说道:“父亲,孩儿已经和雪娇订下了终身。你回来那天,孩儿就想向您提起此事,只因父亲您刚刚回来,身体疲倦,所以想过一两天再来告诉您。谁知道第二天夜里,她竟然被绑架走了……”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何坚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亲声细语地对儿子说道:“你若想找到她,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何元起心一动,抬起头来,望着何坚,顿时觉得他的目光不似以往那样世俗,充满了父亲对儿子的慈爱真情。
何坚郑重其事地说道:“那伙人既然假冒官府,来我家行绑架之事。我们不妨去县衙里告官,我和这楠碚县城里的郑知县也有一些交情,待我备下一些银两,去县城里把这事对他说了,请他花大力气,动用衙门的人,替你寻找雪娇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