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场之后,高冠公子哈哈一笑眯起双眼,颇为好奇的说道:“想不到道长还有这番际遇,竟与那黄粱魔君有过一面之交,不知其中详情如何,道长可否告知一二。”
刘坦之轻轻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贫道与他也不过是偶然在鉴阳楼照过面,当时也未曾料想此人竟有这般能耐,搅得满城风雨。“
随后,刘坦之将开始讲起了故事,将关于外人所知的各项情报都丝毫不差说了出来,平侯府众人听他所讲的煞有其事,不时点头,心道:“虽不知刘道人讲的是不是真的,但可以肯定此人确是和那黄粱魔君照过面,要不然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刘坦之讲完之后,在场众人都啧啧称奇。“原来如此,想不到道长竟有幸目睹过‘无暇公子’与‘黄粱魔君’的生死决斗,这可是那‘黄粱魔君’崛起的第一战呐。”
“只不过是贫道腿脚慢了些,被人堵在门内,不得已只好在楼上旁观罢了。”
那高冠公子听罢,淡淡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好奇的问道:“现今那黄粱魔君已然生死,不知道长为何要背井离乡,远渡青州呢?”
刘坦之心中暗笑一声,脸上却是发挥演技,露出几丝无奈,“那黄粱魔君虽死,江州却是未曾平静,如今还是动荡不安,再者说姬如玉身死之事疑窦重重,贫道与之有所牵连,恐怕惹祸上身,不得已只好赶赴青州,以避灾劫。“
高冠公子闻言不由暗中点头,心中已是相信了大半,这时之前见到被他派出去查探的中年男子回返禀告,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出航”。
高冠公子随即起身对兄弟告别,兄弟离别自是一番依依不舍,待到高冠公子将兄弟送下船,各道珍重之后,随后就安排身后护卫带领着刘坦之道另外一艘商船上落脚。
刘坦之对此毫无意见,毕竟自己是个来历不明的人,怎能和这千金之子同在一条船上,自是拱手称谢,随后就跟着护卫前往一艘稍小的商船上落脚。
就在刘坦之踏上商船走过甲板,正准备前往落脚的舱室时,一名褐衫男子突然从船舱冲了出来,与刘坦之撞个满怀,只听扑通一声,来人随即跌倒在地,刘坦之却只是往后轻退半步,微微一晃便站稳脚跟。
身旁的黑衣护卫见此情景,眼中露出几分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抬步上前,对倒地男子怒声喝道:“笱二,你好大的胆子,不仅在船上乱跑,如今又冲撞了贵客,该当何罪?“
那笱二原本还倒在地上骂骂咧咧,一听此言抬头看去,见到是公子身边的铁护卫发话,立即翻身跪倒,以头抢地,不断地开口求饶。
可是那铁护卫却是不依不饶,命人将笱二拖了下去重重责罚,那笱二虽是哀求不断,可最终还是没能得到宽恕,被几人拖了下去,用鞭子狠狠责罚了起来,刘坦之冷眼看着眼前这幕闹剧,一言不发,早就看透了这帮人的把戏。
这笱二看似是无意实是有心,早在刘坦之走过船身甲板的时候,此人就在船舱内埋伏,想要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自己的底细,刘坦之心知这些人对自己难以放心,故而就将计就计,暴露一下自己的“底细”,也好让这些人安心,否则日后没玩没了,闹得自己烦心。
这铁护卫眼看着手下兄弟被自己下令责罚,被人拖走之后这刘道人还是老神在在不曾开口,心中不由埋怨这刘道人不会做人,不给自己台阶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受苦,却是无计可施,只能暗自忍下怒气。
刘坦之眼光一撇,见这铁护卫死死盯着笱二受罚的场景,不由心中暗笑,原来这行刑的人见铁护卫这般模样,以为是这笱二得罪了他,为了向他邀功,下手又狠了几分,直打得这笱二嗷嗷直叫,气得铁护卫鼻子都快歪了。
刘坦之念叨自己如今算是寄人篱下,得给主人留些面子,就给那笱二求情,铁护卫自是巴不得如此,又恐刘坦之看出破绽,只好义正言辞地拒绝,刘坦之见此情形心中暗笑,虽是想看看自己不再给笱二求情,那时这铁护卫会是何等表情,不过细细一想,还是又给那笱二求起情来,这回铁护卫没有推辞,马上命人把笱二放了,之后一脸笑意地带着刘坦之向他落脚的船舱走去。
步入船舱走没几步,刘坦之就来到了自己将来在船上的住所,眼前这房间虽然不大,却是五脏俱全,桌椅床凳样样不缺,刘坦之见此自是一番感谢,那铁护卫也是连称不敢,随后向刘坦之吩咐道:“一日三餐会有专人送来,道长不必出门去取,还有船上事务繁忙,若是无事,还请道长在房中安坐,不要随意走动。“
刘坦之也乐得清静便连忙答应,这铁护卫见刘道人这么是实务,不由点点头,随后告别刘坦之,连忙向他的主人汇报去了,没过多久刘坦之就感到船只开始前行,不由轻叹一口气,之后就倒在床上,准备修息一下,舒缓舒缓心情。
这时高冠公子却正在听着手下的汇报若有所思,“你说那刘道人被笱二一撞,只退了半步,笱二自己却是弹倒在地,是这样吗?”
“是,公子,小人当时就在刘道人身旁,亲眼所见不会有错。”铁护卫斩钉截铁的回道。
高冠公子闻言眉头一皱,又问道:”笱二出了几分力?“
“三分。”
“三分力?”
“我问过笱二,是三分没错。”
高冠公子的眉头皱得更高了,“笱二留了七分力,却还是被刘道人弹到在地,如此看来这刘道人武功不弱,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一流高手啊。”
“公子,接下来将要如何,还请公子示下?”
高冠公子细思片刻,回道:“以不变应万变,按原计划派几个人将他盯住了,若是此人心存不轨,本公子不介意让他葬身大江。”
“是,公子,我这就派人去传消息,要齐管事多加留心。”一名手下随即出去安排传讯。
“王师傅,你现在就把这颗灵珠放入船上水仓之中,”高冠公子说着将宣泽珠交到一名白发老者手里,随后说道:“然后传令下去,让各船不要再往江中取水,直接到旗舰水仓来取。”
那白发老者闻言十分诧异,不由问道:“公子,这是何意,难不成此宝有假,又或是四公子有意骗您?”
高冠公子却是轻轻一笑,“都不是,我只是想要亲眼看看,这宝贝到底有没有四弟说的那么神奇,毕竟远洋出海非是小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原来如此,老夫这就去办。”这白发老者闻言,暗中敬佩,连忙答应。
随后,这高冠公子又接连安排手下工作,一直忙到了中午,才停下歇息片刻。
此时,原本在床上休息的刘坦之却猛然想到些什么被他遗忘的事情,一头黑线地从床上起身,向着行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