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亲不愿意把母亲当畜牲一样对待,不愿意太过于束缚她,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最后只能弱弱说道:“好吧,也只能那样了。”
父亲又重新熬了一副药,然后把竹帘铺开放在房间的地上,他叫来了老头子和村里的一个婶婶,让帮忙一起给母亲喂药。
父亲把母亲骗到竹帘上,慢慢让母亲躺下,把头放在竹帘的外面一些,然后开始用竹帘卷起来,母亲也被翻滚起来,刚开始母亲可能觉得挺好玩的,脸上还有些欣喜的表情,但过了一会就开始有些惊恐了,然后开始手脚开始乱舞起来,但是她的半边身子已经被卷进帘子了,另外一只手被婶婶按着的,脚也被父亲压着的,让她很不舒服,所以她开始大叫起来,而且使劲全身力气再反抗了,所有人也都加力了,需要把她给卷起来,才能喂药啊。
母亲在所有人用力压在她身上,她使劲全力反抗没有结果下,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父亲看在眼里真的是心疼,但他又不能松手,他的手也开始颤抖了,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些,而母亲还在挣扎,就那犹豫的一下,母亲又打开了半边竹帘。
看到这种情况,老头子着急地说道:“啊真,你松手干什么啊?”
老头子的责备叫醒了父亲,他也知道这是对母亲好,但是这种方式让他很难受,他的眼眶不禁又湿了。
心里一直对母亲说着“对不起了,对不起了,我也是为你好。”母亲继续哭着那声音很大,可以老远听到,但是父亲这次却没有再犹豫了,用尽全力压住了。
他想给她把药喂下去,就可以让她减轻些痛苦了,但是母亲一直不配合,刚开始是婶婶给母亲喂药,还拿着勺子喂,但母亲一直在动,还打翻了几勺药,父亲见药又浪费半碗了,心里又有些可惜。
然后自己让婶婶过去压着,他来喂,他蹲在母亲的头那边,用手扶起母亲的头,然后直接把药碗塞到母亲嘴边,当母亲张大嘴大叫的时候,就直接把半碗药直接倒进了母亲嘴里。
这个方法真的好残忍,父亲也希望母亲能快点好,但是不喝药怎么行呢?母亲被药呛得咳了起来,然后嘴里的药也快被吐了出来,父亲连忙用手捂住了母亲的嘴,硬是让她吞了下去。
父亲一边捂着一边嘴里说着:“我求求你了你吞下去,吞下去就会好的。”语气里都带有哭腔了。
这些话不得不让旁边的人感动,他们都睁大眼睛乞求着母亲吞下去,而母亲最后也实在忍受不了,才吞了下去,父亲才松了手,他的手上也沾了一些药水。
不管怎么说,半碗药下去,肯定还是会有效果的,这时母亲也用尽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睡在竹帘上,不再动弹了。
母亲只是睁大了眼睛,整个脸涨得通红,父亲连忙去把压在母亲身上的竹帘打开,然后用尽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把母亲抱到了床上,还是细心地把母亲安顿好,然后自己才在床边的凳子上重重坐了下去休息一下。
父亲的心里还是有些悲伤的,刚才的那一幕让他此生都难忘啊,也让他不得不心疼。
母亲喝下药以后,整个人也平静了不少,睡眠的质量也提高了,但是每天喂药的煎熬还是刺痛着他们彼此,父亲心里期望着母亲快些好吧,母亲心里也在想什么时候可以不喝了呀。
以后的每次喝药,母亲渐渐少了以前的挣扎,她有些顺从了,她不想让父亲失望了,渐渐地已经不用在竹帘上喂母亲了。
母亲的气色也好了不少,她不再吵也不再闹了,但是整个人不说话了,她就那样呆坐着,她开始知道自己吃饭了,知道哥哥摔倒的时候,会去扶一下了。
看着母亲一天天好转,父亲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有些时候会给母亲讲些小笑话,逗逗她,她有的时候会莞尔一笑,有的时候会不笑很严肃。
老婆子暂时也不再刁难母亲了,母亲就每天呆在卧室里,有的时候父亲会带着她出去走走,她也很乐意去,也没有人在背后叫“疯女人了。”
因为我的母亲她好了,她开始恢复正常了,只是少了以前的开朗,少了很多微笑,更多的是沉默,但是她的意识开始清醒了。
突然有一天她突然开口问父亲:“我最近怎么呢?”
那样的眼神好像忘记了所有她这段时间经历过的事情,让人心疼。
父亲看着她,不忍心说出,只是说道:“没怎么,你只是睡了很久而已。”
因为父亲知道母亲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疯了吧,那会受到更大的打击的。
“啊真,你骗我。”母亲突然叫着父亲的名字说道,这是她生病以后第一次叫父亲的名字,父亲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母亲叫他了,他扭过头含着眼泪看着她,内心那感激简直无法表达了。
“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父亲激动地说着。他只是不愿意伤害她而已。
“但是我总感觉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母亲还是不太清醒地说着。
“没事的,有我在了。”父亲继续安慰着。
母亲不再说话了,父亲心里暗暗地有些开心,因为母亲的病情好转了,她可以好了,她会跟以前一样了。
终于母亲也在慢慢中恢复了,只是有时候想起以前的事情还是会突然泪流满面,还是会黯然神伤,一切都随母亲的病情开始发生了好转。
这样平静地过了两年,老婆子也不太找母亲的事情了,可能也是担心她病发了吧,那以后很多人都害怕母亲的病,所以都不敢给她很大的刺激。
母亲慢慢也恢复了生病以前的状况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勤劳了,父亲看到眼里也开心不少。
突然有一天,父亲和母亲还有哥哥正吃着饭,母亲起身出去吐了,用手捂着嘴,说着:“这好好的,怎么吐了呢?”
“你没有那里不舒服吧?”父亲也放下了碗,走到她旁边,拍着她的背说道。
“没有啊,就是最近老是想吃酸的,而且老是有反胃的情况?”母亲看着父亲说着,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了吧。
“这样多久了,我怎么都没有注意啊?”父亲担心地说着。
“半个月了吧。”母亲说着,嘴上却带着一丝偷笑,她可能是猜到了什么。
“哦…哦……我们上次那个啥是不是差不多?”父亲也露出了一丝笑,故意说道。
“嗯,还想着了。”母亲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
而哥哥只是在旁边痴痴地看着他们两,不知道他们再说啥暗语,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
“哈哈,我又有孩子了。”父亲开心地说着,用手扶着母亲。
“是啊,又有孩子了,我希望是个女儿。”母亲摸着肚子说道。
“我也这样希望的。”父亲笑着看着母亲说道。
他们完全忽视了正吃着饭的哥哥,但他小小的人,好像也有点明白了自己将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了,那爹娘肯定就不爱我了呀,哎,呜呜呜呜
看着父亲和母亲沉浸在喜悦中,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就让他们开心去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那肚子里的娃。
“这也说不准的,要是个儿子怎么办呢?”母亲故意说道,一边说一边往饭桌走去,父亲也跟在后面扶着母亲坐下。
“那就跟别人家换个女儿。”父亲开玩笑地说着。
“我肯定会舍不得的。”母亲有些失望地说着。
“那就再生一个。”父亲继续笑着说道。
“计划生育是要罚款的哦。只能生两个。”母亲提醒着说道。
“开玩笑的啦,两个就够了。”父亲吃着饭说着。
就这样你一言她一语中,我的小哥哥来临了,还是没有如他们的愿,但是想想如了他们的愿,哪还有后面的我呢?
这是母亲第二次怀孕了,所以比第一次顺了很多,也知道哪些该注意了,父亲也对母亲很是照顾,但是地里的农活还是要干,也没有什么好吃的。
至于母亲和娘家的关系也恢复了,外公也为上次的冲动得到了教训,所以对母亲也渐渐地宽容了很多。
经过九个月的孕期,母亲的肚子已经像气球一样鼓起来了,快要临产的时候,家里也是一阵忙碌,但依然还是在家里接生。
八八年的七月半就是所谓的鬼节刚过,鬼节在中国叫七月半,就是农村这天需要在自家门前烧纸祭拜,下午天黑以后就不能出门去了,因为这天是鬼魂到人间来度劫的,所以晚上很容易碰到就很麻烦了。
母亲刚开始还很担心小哥哥会在这一天出生,到时候还很麻烦的。还好肚子很争气,一直到十六晚上凌晨才发作了,当时母亲睡得正香,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疼,就把父亲叫醒了。
母亲喘着气对父亲说“啊真,我肚子有些痛,不会是快生了吧?”
父亲一听,一下就坐了起来,嘴里说着:“不会吧,这才凌晨呀。”
“那他要生,我也没有办法呀。”母亲抱怨道。
“那也是,要不我先扶你坐起来。”父亲建议道。
“不行,我只能这样躺着,很疼的。”母亲咬着牙说着,忍着疼痛。
“那你看能坚持到早上吗?要不我这阵去叫接生婆吧?”父亲试探地问着母亲。
“好像来不及了,你还是要叫娘过来吧,毕竟她有经验。”母亲虽然不想麻烦老婆子,但毕竟这一大家子也只有老婆子有经验呀。
“哦哦,好吧,那你先躺着。我这就去。”父亲说着就下了床,然后快步往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