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农历正月初八,快乐木业集团春节放假上班后的第二天,中午时分,东厂办公室突然接到集团公司总部紧急电话通知:“有几个下岗干部正准备拉走集团公司的工人,前往山东蓬莱一家新办的合资企业。其中有两辆大客车正停靠在东厂向东200米左右的地方等人。据知情者说,这两辆大客车上的工人全部都是你们东厂的工人。请东厂组织全体主任以上干部迅速赶往现场,对各自车间受蒙骗、不明真相的工人进行劝说与阻拦。”
集团公司总部给东厂下了死命令:“东厂各车间务必将各自的员工带回!”
“到大门口集中!”春生接到东厂办公室主任电话通知,迅速赶到工厂大门口,随后和分管胶合板的周兆厂长、分管单板的陈春厂长,还有各车间的车间主任,骑着摩托车,向等待接走快乐木业集团工人的大客车停靠的地点飞奔而去。
他们赶到现场,首先将两辆满载快乐木业集团员工的大客车团团围住,拦截下来后,各车间主任纷纷上车找各自车间的工人谈话,一个个做工人的思想工作。无奈工人们“中毒太深”,任凭他们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说,怎么向工人承诺许愿,甚至诅咒发誓,都没有用。工人们的屁股好像生了根,动都不动一下。没有一个人回心转意,愿意站起身来跟随他们下车。
工人们知道,他们的车间主任其实现在也很可怜,他们的承诺,只是开的一张“空头支票”,根本无法兑现的。他们早已没有过去这么大的权力,没有过去这么威风。
工人们已经寒了心,铁了心。
但是春生一直想不懂,连下岗在家休息的樊庆居然也被这帮人鼓惑去了山东蓬莱。樊庆不仅自己去了,还把他的小情人,春生曾经的划缝小组长素贞也带了去。春生真想不懂樊庆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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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下岗干部去山东之后,因为人手不够,也曾私下找过春生,拉春生入伙。
“那边人家开的工资是快乐木业集团的两倍,”来充当说客的某下岗干部如是对春生说,“不要再跟在‘周扒皮’后面受气啦!”
春生知道他们不是看上自己,他们是冲着自己身后130多名工人来的,他们希望自己也能够把工人拉出去。
春生多层板生产线工人已经跟了春生二三年了,有一半和春生是一个乡镇的,春生应该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春生多层板生产线除了樊庆带走了他的小情人素贞,再没有第二个人上山东蓬莱,这说明春生的这支“队伍”还是比较纯洁的,同时也说明春生这个车间主任还是有一定的凝聚力和向心力的。骄傲一点说,春生带这个“队伍”是称职的,春生还是有人格魅力的。
春生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前来充当说客的前同事,春生觉得自己如果那样做的话,就是背叛快乐木业集团,背叛老板。
春生是一个心高气傲,自命清高的人,春生从心里面瞧不起这帮人,鄙视他们的所做所为,怎么可能和这帮人“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出卖快乐木业集团的利益?如果自己那么做的话,就跟小时候看的红色电影里面的判徒、汉奸没有两样,拉出去枪毙一万次都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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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下岗干部凭借他们在快乐木业集团掌握的独特技术与管理经验,还有带过去的一大批熟练工人,被山东蓬莱的某合资企业待为上宾。据说他们在山东蓬莱的月工资高达五、六千元,年收入七、八万。不仅如此,他们还享受着非常好的待遇,住高级宾馆,据说他们的衣服都有专人洗涤、熨烫,被子有专人折叠……
山东蓬莱两年,他们赚得钵满盆足,一个个腰包鼓了起来。
他们下班后,吃喝玩乐,生活奢靡,腐化堕落,时常传回他们在山东蓬莱泡小姐,乱搞男女关系的丑闻。他们的妻子在家里面坐不住了,纷纷赶往山东督查。
他们春风得意,忘乎所以,把持不住自己,过起了花天酒地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长,对方完全掌握他们带去的技术后,便把他们全部扫地出门。
第二年,对方掏空他们的技术,并且培养了大批本地工人,这种劳动密集型的产业,主要依靠熟练工人的手艺,除了熟练工人的手艺,并没有多少科技含量,而培养一批熟练工人最多只需花半年时间,对方在培养出大批本地工人后,他们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最后毫不留情地把他们一脚踢走。
这就是背判者们的下场。
这帮人终究是乌合之众,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从他们去山东投靠对方的第一天起,他们就注定要被淘汰,只不过是时间的迟与早而已。因为对方不可能永远给他们开“大工资”,对方看中的只不过是他们掌握的技术,一旦他们的技术被掏空,他们就一钱不值,对方抛弃他们就像抛弃榨干的甘蔗渣一样毫不犹豫。所以说,他们被抛弃是必然的。
美其名曰,他们再次被“淘汰”,只不过是换一种好听的说法而已。
说白了,他们本身一钱不值,值钱的是快乐木业集团独特的技术与管理,值钱的是快乐木业集团熟练工人们带去的手艺!
这帮家伙出卖了快乐木业集团的技术与管理,也出卖了他们自己的人格与灵魂。这样的一群败类,春生当然不屑与之为伍。
这帮家伙被对方抛弃后,离开山东蓬莱,又去了哪里,又干了哪些勾当?
这帮人后来把信任他们,死心塌地跟随他们的工人骗得很惨,带进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