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就住在新刺史府,想谋个差事,赵廞不让。
他道:"大哥,我知道你养得起我,可我正是年青作为之时,总要有个事干,将来也好养家糊口什么的。"
赵廞笑道:"老弟做官时就听说清正廉明,文韬武略,要不就做个师爷,咱哥俩也可终日在一起。"
李特道:"小弟是朝廷罪人,怎么敢当此重任。"
赵廞叹道:"所以我说命呢!你看你与王颙是故交,现在他是当朝红人,特弟若不是去广西,得罪圣上,今天......。"
李特打断他,"都过去了,大哥又何必再提。"
赵廞道:"很又说回来,你犯的那个罪,天王老子也难救。你看你就遇上了天下大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到天下大赦的事,李特又想到了羊陨稼,脸就往下沉,还好有人进来,赵廞并未察觉。
来人道:"大人,找到高人了。"
赵廞喜道:"在哪儿?"
来人道:"在郊外。"
赵廞拉了李特就走。
到了郊外,果真有一茅屋。
赵廞上前敲门,"道长,在下打扰了。"
开了门,果真是那道士。进了屋,道士关上门,回头就跪下。
这可吓坏了赵廞,"道长,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起来说。"
"贫道一衣,前几次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
赵廞道:"前几次全仰仗道长相救,怎会这么说。"
一衣指着李特,"这位可是你的贵人。"
赵廞点头。
一衣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大人是龙像,所以注定要遭那些劫难。"又对李特道:"你救的不是赵大人,而是天下。"
赵廞这一惊可不小,"道长,你说得越来越离谱了......。"
一衣道:"现在皇帝昏庸无能,群雄并起,大人就没想过自己。大人就让为自己只配做刺史?你的血肉里难道就不热血滚滚,干一番大事,名垂千古。"
赵廞急道:"一衣道长,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杀头的。朝廷不是还有济善公主持公道吗?"
一衣笑道:"一人之力,不成气候,且贫道近日夜观星相,彗星见于东方,落于低得方位。这可是个不详的预兆,司马家的天下,怕是保不住了。"
李特道:"道长,这话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这可是灭九族的罪。"
一衣道:"杀了我局势也如此,你不反,晋国同样气数已尽,天意不可违啊!"
赵廞道:"为什么是我?"
一衣淡笑,"这就是命,有些人你给了他江山他也受不住。就像你这位贵人,只有臣的命,永远都不会是君。"
回去的路上,赵廞一直不语。
李特道:"我从不信命,但事都需一搏,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人人可以为尧舜,他说的不无道理,只有王颙愚昧忠君......。"
赵廞转向李特,"济善公与你交深,他日战场相见,你将如何?"
李特道:"战场无父子,各侍其主,如果他识时务,弃暗投明,大哥自不会亏待他。以他济善公的名,大哥也会让他官复原职。如他不识时务,非要与大哥作对,我也只能忍痛弃友。"
都说男人无不爱权,都有一颗不安分的心,赵廞早已动心。
李特见过成都太守李密。
李密随即召见内史耿胜、耿犍俩兄弟。
耿胜道:"李兄如何得知这一消息?"
李特道:"在下刚才益州过来,益州刺史赵廞招兵买马,私造大批作战兵器,而且联合汶山太守霍固,联盟的信被我无意中劫下。"把信递给李密,"又道:"成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才马不停蹄赶来相告,恐他们在我到来之前攻城,希望没有误事。"
李密看了信,递给耿犍。
耿犍凑近耿胜,"哥,确实是益州府的印章。"
李密道:"耿胜,你看怎么办?"
耿胜道:"大人,只有马上向朝廷报告此事,请求支援,城内加强戒备,做好作战准备。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密的八百里加急出城就被一衣带水截下,把送信人送到汶山太守门前。
那个人被发现,送到霍固面前,从那人身上搜出一封信。
霍固接过信,看后勃然大怒。
师爷宋闯拾起信,"陈校尉,你说的那件事,我已慎重考虑,现在的形式也只有你我联合。只是汶山霍固在中间,大事恐泄。只有先除霍固,你我才万无一失。"
宋闯惊道:"成都印章,难道是成都太守李密与西夷校尉陈总。"
霍固怒道:"还能有谁,我看这两个老东西活腻了,竟然想造反。这两个老东西也是各怀鬼胎,我们汶山在两处之间,不管谁先动兵,占领汶山,都会威胁到另一方......。"
一人进来报,"成都城内兵马急集,像是要打战。"
宋闯道:"大人,看来李密真的要反,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西夷距汶山最近,最好先下手为强,在李密兵未到时攻下西夷"。
汶山城内一动,李密那儿就得到消息,而且益州赵廞的兵已在路上,不日就可到汶山。
耿犍道:"大人,不能在等了,赵廞兵一到,与霍固合一处,没等朝廷的援兵到,咱们就先殉国了。不如先下手为强,攻下汶山。到时赵廞兵长途跋涉,疲惫不堪,咱们就可趁机攻之"。
李密转向耿胜,"你怎么看"。
耿胜道:"开始我也怀疑,现在连霍固都动了,就如二弟所说,不能坐以待毙"。
霍固攻打西夷,汶山遭李密袭击。
打下西夷,汶山已失。
霍固没了汶山,只好住在西夷。
一人飞奔过来,"报,李兵又向前推进四十里"。
霍固着急万分,"朝廷的援兵怎么还不到。"突然以手击额,"溢州刺史赵廞不是要攻成都吗?不如我们与他结盟,请他入城,一来可抗李密,二来也可有兵力打西夷"。
宋闯忙道:"大人不可,一些消息说李密造反,一些又说,赵廞造反,到底谁造反,我们也无确切把握。如果真是赵廞造反,他从益州来攻成都,必是狼子野心。我们引狼入室,攻下成都,汶山也保不了多久,这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吗"?
霍固道:"我们又不是呆瓜,在进京的公文中不是说有人造反吗?管他谁造反,朝廷都会派兵来。过了李密和陈总的夹击,朝廷的救援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