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监工吼道:"看什么,还不快走。"扬鞭打李特身旁一人,被李特逮住鞭。
李特眼里要吐出火来,看得高监工心头一颤,"你想造反。"声音却明显怯弱,想从李特的手里拿出鞭来。
李特使劲一拉,另一支手也掐住了高个脖子。一使劲,高个头便被拧断。
矮个扑过来,他鞭一甩,栓住矮个的颈。再一拉,矮个的头便离了颈,血溅四方。
死囚们只是呆呆的站着,对这突来的暴动没反应过来。
李特吼道:"你们还不快走。"
囚犯才四下逃窜。
官差奔过来,"不要乱,都回去。"
李特已开了杀心,一条鞭变如刚刀一般,见血封喉。
官差见叫不住囚犯,也是见人就杀,等李特杀到黄昏,官差、死囚尸体一地,看着满地的死尸,他慢慢软了下来。
"晋朝的官吏,有一天我李特也杀官,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晋军、惠帝,我李特从今日与你水火不容。"
他随即赶往洛阳,用迷香迷昏了狱卒,摸进关他的那间牢房,一刀砍下锁,"师父,我来救你出去。"
抡起刀就砍铁链,刀已缺牙半口,铁链却死纹未动。
轩辕葛道:"不要费力了,这铁链除了敛御剑,什么兵器也砍不断。"
李特还是不甘心,举起刀用全力砍下去,刀被折断,李特也显些跌倒。
轩辕葛道:"快走吧!官兵要来了,你的孝心,我已知道,记住我教你的功夫,记住我跟你说的事。"
李特急道:"师父,有可能吗?我们并没有兵。"
轩辕葛胸有成竹的笑,"唯一不可能之路延伸在不可能之中,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李特很泄气,"师父,你再忍耐几日,我去找敛御剑来救你。"
轩辕葛道:"我没看错你,去吧!记住,就是最伟大的剑客,如果单凭他所持有的内在自我去应付一切,是绝不会有多大成就的。找敛御剑不可伸张,不然不但不能救我,反而会害我。"
李特跪下磕头,"师父,你说的每个字徒儿都记住了。"
李特遵循"佛口蛇心"轩辕葛的话,去干弋山找一衣带水。
此人以衣装水,不漏半滴,水随意成,杀人于无形。他隐于干弋山,急难寻觅,且此人性格古怪,极讲道义,又最不遵循道义。
李特一路问到干弋山,此山崇山峻岭,连绵不断,古树参天,森林茂密,怪石林立,无路可寻。
他走进千峰万恋的大山里,这儿渺无人烟,无处问路,找人真如大海捞针。但他无所畏惧,整天风餐露宿,四处寻找。
雾气连天,看不到五尺开外。
穿过几处白云缭绕的密林,终于在苍松翠柏的稀疏处看见茅屋微黄的一角。他欣喜如小孩一般,热泪盈眶。
走近
小屋,有了自然的光亮,小屋侧面是一片茶林,青翠欲滴。
一个素布衣物的老人正采茶,他平和淡然,手腕娴熟,典型的农家老伯。在这仙境般的飘渺干弋山里,便又给人一种仙人飘度的风范。
李特行礼,"晚辈李特,前辈可是一衣带水。"
老者面色一变,李特就觉四面的云雾淡开,寒冷而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特忙道:"晚辈是奉家师"佛口蛇心"之命前来看望前辈。"
李特话未说完,已见叶上的露珠离叶转动,迎面飞来。
正是朝阳出山之际,光亮照在水珠上,晶莹明亮。
李特连连后退,却见四面八方的水珠都袭过来。他腾空而起,脚掌触到一粒水珠,顺势一推,水珠如连环扣一般连碰过去,全部洒落在地。
老者披衣一抖,满天水势风卷而来,似大江奔流。
李特大惊,原来一衣带水不只是衣里那点水,发功时如长江大浪。
李特大惊之下手法也未乱,连发三掌,那冲天的水流退回去,又转了一个弯,灌在茶树上,半腰高的茶树连枝带叶碎在泥地里。
老者飘然不动,便到李特身前,"大悲掌。"
李特忙笑道:"一衣前辈,刚才多有得罪,请多包涵。"
一衣带水一幅目下无尘的神态,"他终究还是来索债了。"
李特笑道:"家师说要前辈情愿,如前辈不便,不必强求。"
一衣带水轻哼一声,"他明知只要有话,我便会去办,还如此寒碜,轩辕兄可还好。"
李特伤感道:"师父还在洛阳大牢里,绵锁链打不开,师父让我先来找前辈。"
一衣带水道:"怕是不只为救轩辕兄吧!敛御剑遗失,他早就知道。"
"前辈多年隐居干弋山,可能还不知现在天下的形式,晋惠帝昏庸无能,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他也形同傀儡,由诸王辗转挟持,现在他最信任的一人,便是晚辈儿时的玩伴王颙。如此大好良机,前辈怎能稳坐深山。"
一衣带水一摆手,"什么天下大事,我管不着,谁做皇帝,我也不想管,谁的天下与我无关。我只做满三件,你最好想清楚是那三件。"
李特点头,"是三件,家师深知前辈为人,也只敢劳烦三件。"
一衣带水沉思道:"你刚才提的那个叫王颙的人,你儿时的玩伴,如此算起来且不只有二十多岁。"
"他是只有二十多岁,却已天下闻名,掌握兵权不说,武林人士无不敬仰。"
一衣带水噢了一声。
李特又继续道:"他生在世家,从小乐善好施,精通兵法,善于作战。匈奴人都打到京师底下,又被他给打了回去,所以深得惠帝信任。"
一衣带水面色平静,"你有多少把握他与你一道。"
李特犹豫着,他确实没多少把握,他了解王颙,也因他太了解王颙,才深知希望渺茫。
王颙无为所动,确切,他文武双全,功勋盖世,谋略武功俱为天下称道,无人能盖过他的光芒。最主要是他顽固忠君,这与他生长的背景分不开。
他生于官宦之家,耳濡目染,且从小春风得意,官场如鱼得水,便也无厌倦晋朝之意。
李特扬了扬头,"他从小受忠君之教......。不过有一人可改变他,她也是我儿时的伙伴。这个人就不管什么忠君不忠君,她只讲江湖道义,武功了得,为人耿直,没什么心眼。简单说,就是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一衣带水依然不急不缓,"他也有兵权。"
李特连连摆手,笑道:"她叫令越航,现在应该叫慕容青梓,天焱门北门弟子,是王颙的克星。王颙绝对英明神勇,但在慕容青梓面前,却愚笨厚拙。"
一衣带水不以为然,"想必你已想好第一步。"
李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