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烨成了亲,与赫散他们回了匈奴。
慕容烨进来,赫散已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见慕容烨进来,才抬起头。
"父王,你找我有事。"
赫散道:"阿烨啊,你知道,现在草原已是我们自家的了,但草原过的还是一种漂游的生活,我一大王,生活还不如你们中原的一个普通大臣。他们住的是宏宇大殿,朱栏长廊,画栋雕梁,锦衣玉食,宝马香车。而我们呢?有银子也买不到想要的东西,要新鲜玩意,只能等着晋商来。"
慕容烨已明白了他的意思,"父王,草原不够雄鹰驰骋,为何不往繁华都市去。"
赫散大笑,"我儿说得好,我早有此意,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人商讨,乌桓事后我就在想,只有你们汉人最了解汉人的弱点,你在中原还有一群了不起的朋友,如果他们能过来,我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慕容烨道:"这是他们的荣幸,我一定将父王的意思传达给他们。"走到赫散面前,指着地图,"在草原与中原的分界处,是上党,我们要进入中原,第一道就是攻下上党,然后以上党作为我们的后背,就不至在回草原来运粮,消耗大量物质。"
赫散拍手,"这个方法好,只是我们以往作战都是流动式,打完就走,没有派兵住城的说法。"
慕容烨道:"这就是汉人与匈奴人的分别,你们以往打赢一个地方就走,敌方就会派更强的军队来,你们下次经过这个地方,又要打一次,就算打赢了,也要损兵折将。而汉人的扎营式,则是无力则借敌之力,每到一处,都把那儿变成自己的城池,派兵驻守,再把那儿的人变成自己的臣民,这样势力就会越来越大,自己的控制范围也会大起来,以至一路打到京城。"
赫散很高兴,"我就知道不会看错人,我的好女婿会助我完成大业,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
慕容烨选了一千武士,强硬攻下上党,杀了上党长史。
慕容烨实行汉人的分管式,制户籍、名册,造官史名册和户籍册。由匈奴人担任村长、户长,几人管几十人。
开始朝廷不以为然,只是调周边的县吏来支援。
匈奴接连又攻下上庸、诸州,郡州。
惠帝决定调回遣中南将石崇为主帅,彭释为副将。
石崇到了郡州边境,探马来报,"前方已是匈奴占地。"
石崇随即下令,就地扎营,探子继续勘探,随时回报。
石崇刚进帐,彭释就进来:"将军,能否给我一千人。"
石崇不解,"你要人干什么。"
彭释道:"我们扎营在此,匈奴必也看到了,我去给他们个下马威。"
石崇坐下,"不可,今日刚到,人疲马伐,怎可贸然去叫阵,应先摸清敌军情况。"
彭释笑道:"将军,正如你所说,匈奴人必也以为我们车马劳顿,要扎营安寨,我正好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先皇出兵破孟达时就是先发制人,将军,匈奴人一直都是野人,无家无业的野狗,如今占个慕容烨就也学人住起了房,我先去杀他几个将军,让他们知道汉人的厉害。"
石崇还是不肯,"慕容烨可不是简单角色,听说他才智过人,武艺超群,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是个厉害人物。"
彭释大骂,"慕容烨这个吃里爬外的丧家狗,慕容家的脸都让他给丢光了,看我不打他满地找牙,连祖宗都找不到。将军,你就给我一千人,我一定一个不少给你带回来,我就想看那慕容狗长何鬼样。"
石崇也痛恨慕容烨,也就给了他一千人。
彭释叫阵,城门放下,桑麦领兵出来。
彭释大笑,"你们匈奴是不是没人了,派个娘们来应战,小丫头,你还是快回匈奴挤羊奶去吧,顺便叫你们主帅慕容狗出来。"
桑麦冷笑,"难怪你们溃不成军,原来晋人都如你这般只会耍嘴皮子,占嘴上好处。用不着我们大匈奴的英勇男子上场,你们晋国也就只够娘们玩。"
彭释气得胡子一翘,挥马就冲过去,二人马擦身而过。
桑麦反手一箭,射中彭释后背,彭释当场丧命。
第一天开战就死了副将,晋军不免人心惶惶。
石崇后悔不也,"我应该坚持不让他去的,本是三天后攻城,匈奴人如此癫狂,传我命令,明天就攻城。"
实行强攻,一番激战后,没有攻下,损失不小。
石崇下令退兵,又在半路遭了埋伏,损失惨重。
噩耗传到京城,城内恐慌起来。
惠帝连日召回射声校尉胡奕。
王颙和嵇绍来见梁王。
梁王沉吟道:"听说他们的主帅是慕容烨,这个人第一次见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所以一直不敢委以大任,没想到他竟然走这一步。"
王颙很是惭愧,"梁王,他是我引见给你的,出了这种事,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我这就去郡州,给梁王一个交代。"
司马伦摆手,"双手难敌四拳,我知道你济善公艺胆人高,可一人也难成气候,你没把他给我捉回来,自己就先留骨沙漠了。先不急,圣上已派射声校尉胡奕前往,此人英明果断,有不少作战经验。副将辛辅也不是泛泛之辈,曾在平叛邺人时立过功。"
胡奕看了地图,郡州的周边就是诸州、上庸、上党,都已被匈奴人占领。
邻县是雁门,还未被夺去,所以雁门成了唯一的后备军,也就是两军必争之地。
诸州为匈奴大军所在地,前面的城是新兴,为防止匈奴军进一步推移,攻下新兴。胡奕分析了地形,一万人驻入郡州境内,一万人由偏将张涨率领,驻扎在郡州之外,如果郡州出事,也不至形成包围之势。三万人由车骑将军宋胄带领,前去雁门。由石邵带领一千人前去诸州摸底,遇上敌军,不可与战。大军前往诸州,各将领命而去。
第一天辛辅去叫阵,没人理。接连几天还是没动静。
辛辅一肚子闷气,"将军,为何不实行强攻。"
胡奕道:"我让你去叫阵,是想看看敌内有多少大将,摸个虚实。他们如此闭门不出,实难推断慕容烨、枉矢东等是否在内。"
辛辅道:"管他在不在,鬼我都打过了,还怕他,想当初邺人张承基妖言,说什么晋国已有鬼胎,他是真命之人,还不是被我们给剿灭了。"
胡奕道:"辛将军英勇善战,全军佩服,等各将军到位,必让辛将军打头阵,报这几日委屈之苦。"
匈奴帐内,探子来报,"将军,胡奕已在诸州边境扎营,雁门、郑州之地胡奕已做安排,晋军各路已在上路。"
赫郡移道:"看来这次来了个厉害角色,每一步都密而有序。"
慕容烨不以为然一笑,"公主不必忧虑,晋军都是些绣花枕头,只会纸上谈兵。"
赫散道:"这么说,烨儿有良策。"
慕容烨如此这般一说,赫散大笑,"果然好计策,只是你入敌营,太困难,也太危险。"
慕容烨还是不以为然的笑,"父王不必担心,一起我自有安排。"又做了细细布置,一切只待时机。